谢明途犹疑地看向眼前的姜槿雨。
“小弟, 我见过你跟弟妹的照片, 放心,姐都认得你们, 没找错地方。”
“我怎么可能会走错地方呢?”
“这白茫茫的真好看。”
……
谢明途把她引进了屋子里,到了屋檐下, 她先抖落衣上的积雪,呵着呼出一口口热气,里面的几个人也早就知道来客了,把人喊进来吃一口姜茶。
苏晓蔓见到了站在谢明途身边的姜槿雨, 这两人站在一起,对人的冲击力是极大的,谢明途的五官俊美凌厉,旁边的那人也不遑多让,她的皮肤晒成了十分健康的古铜色,使得那五官更如泥塑一般立体深邃。
她裹着一件军大衣,头上的帽子取下来后,就是干净利落的短发,喝着茶,大马金刀坐在板凳上。
身上莫名有一股悍匪的味道。
苏晓蔓看看谢明途,又看看姜槿雨,心想这两人站在一起,与其说是姐弟,倒不如说是兄弟。
姜槿雨比谢明途稍矮了一点,可她绝对超过了一米七八,若是加上大哥二哥这四个人站在一起……
那样的画面单是一想想,就觉得心跳加速。
“这就是我两个小侄子小侄女?”
“真是白白嫩嫩。”
苏晓蔓道:“三姐……要不要抱抱?”
姜槿雨这会儿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却还是硬着头皮将软绵绵的小孩子抱在怀里,她的姿势令苏晓蔓感到十分眼熟,这僵硬的姿态,活脱脱就是刚抱孩子的谢明途。
该不会是他们一家子的传统?
姜槿雨十分担心:“他不会哭啊?”
“我会不会弄哭他?”
苏晓蔓笑着摇头:“不会,他现在吃饱喝足了,脾气好得很,一般懒得哭。”
“他妹妹更爱哭。”
事实上两个小家伙都不爱哭,他们就喜欢干嚎,嚎完了就咯咯咯的笑个不停,需要身边有人来哄他们。
当把软绵绵的小家伙放下后,姜槿雨整个人都复活了,心有余悸:“抱个孩子可真不容易。”
姜奶奶:“多练练就抱顺手了。”
姜槿雨摇摇头:“不敢不敢。”
姜奶奶:“还能有你这个混世小魔王不敢做的?难不成你以后自己的孩子不抱了?”
“老二说我嫁不出去了,没人敢娶我。”
姜奶奶:“你听他瞎说……不过,槿雨啊,你最近是不是长高了?”
姜槿雨含含糊糊的:“有点。”
“领导就没给你安排介绍个什么对象?”
“介绍了,全都不合适。”
姜奶奶:“那你喜欢啥样的?”
姜槿雨:“就大哥那样的。”
苏晓蔓听她们聊得有趣,心想三姐的确要找个大哥那样人高马大气势凶狠的,才配站在三姐的身边。
“弟妹,下次去三姐那边,带你去赶海摸海星。”
苏晓蔓笑了,“好。”
姜槿雨是个在屋子里坐不住的人,哪怕外面天寒地冻的,她也要跑出去,在院子里堆雪人。
她对这片白茫茫的大雪早就心动不已。
之前的她长年待在不下雪的热带岛屿上,哪见过白雪这种东西?这个世上不仅有蜀犬吠日,更有粤狗吠雪,都是没怎么见过的。
她把院子里的雪都扫清堆在中间,打算堆一个巨无霸雪人,再找奶奶给拍张照片,等之后拿回去给好兄弟们看看。
然而她还没有开始行动,又听见了敲门的声音,姜槿雨撂下满是雪沫的扫把,跑过去开门。
门外是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许言安,许言安是来找关震岳道谢的,他的母亲被关震岳治疗过一阵子后,头疼症已经缓解了很多,今天他母亲来让他给关大夫送点自家做的糖糍粑,聊表心意。
谁知道今天敲开门,见到的却是一个陌生的男人。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眼神带着股说不出的审视,眼睛像狼似的狠厉,许言安有点胆怯地缩了下脖子,下巴钻进了围巾里。
“我来找谷大夫……”他的声音细如蚊呐。
姜槿雨以为他是走错了门,“你找什么谷大夫啊?这里没有谷大夫,只有姜大夫。”
“你是不是走错门了?”
这里的胡同四合院都长得相似,再加上现今下了雪,到处白茫茫的,认错了院落也属于自然。
一听她这么说,本来就腼腆的许言安更是双颊通红,原来是他敲错了门,闹了个大乌龙。
“啊,对不起,我走错了。”许言安脸红到了耳根,转身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