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考完,两人只是出去吃了点儿当地特产,便回去打算一起写一套题保持手感。
刷题盛典上考的题有的是多门学科综合,但考的多是数学题,他们选了一套函数专题的试卷来做。
没有放假那会儿,数学老师那干瘦的小老头儿极力推荐这套试卷,姜予年强行克制着自己,等到和禇临一起写,如今总算派上了用场。
其实有的知识文科并不学,姜予年和禇临身为文科生来这儿是有点吃亏的。
但两人都是不管三七二十一,不管教材上写没写,只要写题碰到了,就坚决要学个彻底的。理科部分学的、文科教学不包含内容,他们也学了。
写完题对了答案,姜予年道:这些知识点小熊哥哥复习得好好啊。
禇临在他称呼小熊哥哥四个字的时候,脑海里就已经拉响了一级警报。
下一秒,禇临被困在课桌前的双臂之间,姜予年俯身凑在他耳边,轻声问:小熊哥哥还记得上次提到的知识点吗?我已经学了一节,需要验收一下成果吗?
他们这是正经过来考试!姜予年他亲一次也就算了,怎么可以
禇临眼眸微微瞪大,刚想要控诉低斥,姜予年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你觉得亲吻占用了学习时间?亲一下用不了多长时间的,还是说你其实私心里希望它占得多一点?那也行,我没意见的。
我没有。
那就是没意见了。
话落,禇临被捧着脸吻住,他腰部靠在桌上,被咯得有点疼。
禇临有些不舒服地皱眉,他推了推姜予年,往一边走,两人磨蹭地来到墙上。
前边是火热,后边是冰凉的墙面,禇临在验收时发晕又清醒,腿上失去力量支撑后忍不住想要往下滑,却被一只手半路截住。
那手扣在他腰上,支撑着他。
姜予年喘息着分开一小段,鸦黑浓密的睫羽低垂。
他喜欢的青年倚着墙,闭着眼,就在他面前,脸上一层薄红,淡化了平时的冷淡,平添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两人面庞相隔不过几公分,鼻息交缠,仿佛下一秒就要再次吻到一处。
姜予年笑了笑,舔了舔牙齿,他这会儿倒是礼貌绅士了:你这样闭着眼,是想我再亲一次吗?
没等禇临回应,他又一次倾身。
这一次比之前的哪一次吻得都要深入,禇临眼睫颤动,他是个不懂得预习的坏学生,被好学生按在墙上肆意补课。
补课到一半,姜予年兜里的手机忽然响了。
禇临推推他手臂,没有推动,姜予年反手握住他的右手,低声在他耳边道:不用管它。
亲完再接嘛,禇临哥哥。
禇临没再动弹,可手机铃声吵个不停,他脸上透着一抹薄红,实在受不住内心的羞耻感,手伸往姜予年的衣兜把手机取了出来。
姜予年不满意了,不但没有结束补课,反而开始压堂,考教学生学得怎么样。
禇临险些没把手机抛出去,怀着气恼回答问题。
他没有察觉到,乱中手指划到了接听键,直到一道熟悉的声音划破室内的一片旖旎:
哥你吃啥好东西呢?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发出来了。
第44章 决赛
单身狗不解风情, 正亲昵到一块儿的两人浑身一僵,触电一般分开了。
韩举没有多少危机意识,没听见回应, 以为是姜予年光顾着吃东西不理他, 又问:到底是什么啊?
姜予年磨了磨后槽牙:做你的梦去吧。
诶我就问问你吃的什么, 你凶我干嘛?脾气怎么这么大?韩举不乐意了。
姜予年嗤笑一声挂断通话:说了你也不懂。
韩举在那端举着手机,恨不得把那条挂断记录盯出个洞来, 不可置信他哥居然就这么挂了电话,好你个姜予年,气死我了!
褚临羞窘极了,一股热度从头到脚烧起来, 他看也不看姜予年一眼,径直坐到桌前接着写题,笔尖略颤。
他欲盖弥彰的技能时不时就要发动, 也就没看见身后姜予年的耳根也红了:我们接着写题吧,还有三道没写完呢。
外边不知道什么时候下起了细雪, c市也在北方,西北边吹来的风在窗外呼号, 他们坐在温暖的室内,彼此胳膊相隔不过十公分,将冬日的寒冷隔绝在外。
那三道写完, 姜予年接着意犹未尽地勾了一套题写,不知道过去多久,又一段手机铃声响起。
姜予年视线一转, 手机安静地躺在桌角,没振动也没发声,显然这通电话不是打给他的。
褚临起初没觉得是打给自己的, 他联系人少得可怜,一只手就能数过来,发现姜予年并没有接通,才后知后觉发现是自己的手机发出的声响。
耳机不知道被扔在哪儿,褚临没找到,索性拿起手机走到窗边,没开扬声器,将传声的地方贴在耳边。
喂?
姜予年撂了笔,看见褚临只是开头例行喂了一声,就闭口只顾听手机那端的人讲话。
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他的眉眼沉寂下来,像是窗外的细雪透过窗落在脸上。
其实也没说什么,只是明显哭过的哽咽嗓音在问他:阿临吃过饭了吗?
褚临一句有事说事咽了回去,嗯了一声,便安静不再吭声。尹湘又嘘寒问暖两句,察觉到他懒怠回应后,才断断续续地说:他要跟我离婚。
这个他指的是谁,不用说褚临也知道,毕竟尹湘的世界只会围着褚方南转。
冷不丁听见这个消息,褚临愣住,化不开的沉寂消散,他问:你是怎么想的?
我我不知道啊,尹湘脑子都是乱的,良久才轻声说,其实纠缠这么多年,我都不清楚到底是爱啊还是执念不甘心了,我陪他白手起家,他怎么能这么对我?
但是你都快十八了,尹湘有些恍惚,却又突兀地提起另一件事,他今天跟我说你有喜欢的人了,是个男孩子。
褚临似有所觉,回头看了一眼,正迎上姜予年在桌前,托着下巴看他,在他看来时舒展眉眼笑了笑,俊朗的青年比灯光灼人。
是。褚临干脆回道,他倏然感到一阵放松。
没想到他无法传宗接代的性取向成了最后一根稻草,褚方南终于放弃了他。
尹湘坐在公园里,红肿着眼朝旁边的小孩伸手,松开风筝线,将它递给到了一只小手中,她最后说道:他给我三十万,就当是当年拿我嫁妆创业的补偿,我们后天就去领离婚证。
当年尹湘的嫁妆是褚方南所有的创业资金,而现在三十万对于褚方南拥有的财产来说不值一提,这个女人被耗费了二十年,不知道会不会后悔。
电话挂断,恒久压在肩头的重量不知不觉轻了,褚临将手机揣回兜里,又折回桌前写题。
傍晚,窗外细雪无声落在地面,一层又一层,禇临的心也跟着静了下来。
那股下坠感随着一双手臂将他接住,再也不会出现了,他偏头看姜予年认真的侧脸。
父爱也好,褚家的财产也罢,禇临不想被那些无所谓的东西束缚住,他只和眼前这个人一直走下去,飞蛾扑火似乎也甘愿了。
姜予年拇指和食指伸出,忽然捏住禇临脸颊下边的软肉,引得嘴唇也跟着往中间凑。
禇临哥哥,你一直看我,在想什么?
禇临清晰地感觉到姜予年恶趣味又上来了,捏了好几下还不松手,他把作恶的手拽下去,结果姜予年整个人凑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