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凄哀而挣扎着痛楚的眼眸,她的口吃间忽然渗入了一道血腥味。
云皓北来了,见状,连忙点了宁清欢的晕穴,让宁清欢服下了保胎的药丸,随后又抓住她的另一只手把脉。期间过程中,愁眉不展。
在场的所有人,却没有一个人敢打扰他。
“真是荒唐!”云皓北的眼角余光看见夜祁庭手上被咬伤了,随即又取出保胎药,喂宁清欢又服下一粒。
也不知,他在说哪一个荒唐。
夜祁庭急色笼上眉梢,夹裹着一道难言的心疼,“如何了?”
云皓北瞪了他一眼,却对婪竹与落七道:“你们将她带回房休息。幸好我就在这儿,稳住了,只是这有孕期间胎气动的太多,难免对胎儿有些影响。”
待到她们三人先离开,云皓北又取出一个精致的瓷瓶,替夜祁庭处理伤口起来,“你啊,也真是糊涂。她受了太大的刺激了,你还冒险让她知晓那些事情。”
夜祁庭神色淡淡的,轻笑一声,“她总是要知道的。”
云皓北叹了一声,他知道祁庭也是无奈的。不然到时候宁清欢显孕了,也就麻烦了。趁着如今,或许是个好时机。
但他还是那一句话,太冒险了!
云皓北替他上药,夜祁庭却只是看着他极为小心的动作,依然笑着:“幸好有你。”
“你也是个心大的,如此了还笑得出来?”
“不然能如何呢。”夜祁庭声音飘摇的如同飞絮,叫人捕捉不到,“如今若是我都倒下了,她要怎么办呢。”
云皓北盯着夜祁庭,看着他隽着的深情,倏然感叹:“感情啊,当真是应了那一句话。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啊。”
夜祁庭回眸看他,“那么你明白了么?”
云皓北一怔,摇了摇头,却又点了点头,道:“一知半解罢了。”
话才说完,云皓北的目光便不自觉的向落七离开的方向凝去。
……
宁清欢动了胎气,又躺了好久才算歇息好。
夜祁庭坐在床沿上,指尖轻轻的划过了宁清欢熟睡中的侧脸,薄唇微微勾着笑,不说话,眸间却倾注着万分的感情。
希望一切,都快些结束吧。
翌日,宁清欢醒来,但见夜祁庭在她床榻边睡着了。
她的手指微动,目光又落在了那平坦的小腹上。心中划过一道坚毅,就让这一切,都结束在今日吧。
夜祁庭本就睡得浅,见宁清欢醒了,也睁开惺忪的眼眸,“不多休息会么?”
宁清欢下了床榻,便拉住了夜祁庭的手,将他拉上了床榻,“今日我要去上朝,你昨日陪了我那么久,应该也很累了。”
而且,他想来不单单是陪她那么轻松。宁清欢看见他手上的牙痕,心中一阵钝痛。
那是她昨日疼痛时咬在他手上的痕迹,想来以后就算是好了,也会留疤吧。
夜祁庭笑道:“不碍事。”
宁清欢微微抬眸,就看清了他那眼球上充斥着的红血丝,心中难免心疼,轻轻地在他薄唇唇畔印上一吻,“就让一切,都结束吧。”
夜祁庭点头,淡声如同温玉:“今日带婪竹一起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回来。”
宁清欢答应下来,随即带好了那些证据,准备上交刑部,请求彻查此案。皇帝如今龙体抱恙,想来也不会对那件事情亲力亲为,不如直接交给了刑部来得好。
下朝之后,宁菖桦便拦住了她的去路,“无欢大人,我有事想同你说。”
宁清欢的微抿唇角,终于敢抬眸直视他,“好。”
茶楼雅座,宁菖桦替宁清欢添了一杯香茶,“看无欢大人的气色好了许多,我倒是安心了不少。”
宁清欢的眼眸越过窗子,漫不经心的,“原来宁将军也是有感情的人,我一直以为将军你无情,又无心。”
宁菖桦知道宁清欢所说的含义,眼眸不着痕迹的压浓了几分,小啜了一口香茶,只笑着不语。
雅座间,突然陷入了一片可怖的宁静。直到宁菖桦出声,将这僵局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