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蠢货!”夜漓一脚踩在白鼠的脸上,白鼠“吱吱”挣扎个不停。
“小心!”鹤青橫剑挡在夜漓面前,鲵怪又是“昂”地一声,呼出的水汽喷了他们一脸。
时英跳到鲵怪的背上,举起诛仙剑狠狠刺向鲵怪,它身上的鳞片虽然坚硬,但终究抵挡不住诛仙剑的锋利。
鲵怪吃痛咆哮,但又够不到背上,只好暴怒狂蹬,它的鲶鱼头连同整个身子向岸上撞过来。
鹤青用剑抵着,被鲵怪撞开十余丈,眼看就要撞上石壁了,夜漓闪到鹤青身后,将他救走,鲵怪兀自撞到墙上,撞得头破血流。
鲵怪嘶鸣一声,尾巴从水里伸出来,在空中摆尾,乱扫一通,差点击中躲在角落里的竹七和腾蛇姥姥,幸好他们躲得及时。
腾蛇姥姥拄着蛇杖走上前,变幻出真身,缠在鲵怪脖子上,那鲵怪头头连着身子,几乎看不出脖颈,脖颈极粗,即便这样,腾蛇姥姥还是缠了一圈半。
蛇身勒得越紧,鲵怪就越是暴怒,它半身跃起,前肢抓向腾蛇姥姥,想把她弄下来,时英趁机闪到它的右前肢边上,一剑劈下去,将它的爪子砍了下来。
鲵怪的血顿时喷涌而出,它的血跟身上的鱼皮一样,是黄色的,即便被砍,它仍用力拉腾蛇姥姥,眼看就要蛇身就要被它扯断,腾蛇姥姥自己松开了,被鲵怪抓住,扔到岸上。
这下鲵怪彻底被激怒了,出其不意,顺势咬住了鹤青的右手。
“鹤青!”夜漓大惊,一脚踢在鲵怪丑陋的大嘴上:“放开他!”
她这一脚用尽了浑身的力气,居然把鲵怪踢回了黑潭之中,夜漓得了手,反倒心叫不好。
果然,大鲵受了伤,又没占到便宜,嘴上叼着猎物,就想撤退了。
不行!不能让它溜掉!
夜漓追上前,骑在鲵怪的脖子上,两手抓着他的鱼须,宛如骑马勒着缰绳,努力抬起鲵怪的头,不让它沉下水潭。
“松口!我让你松口!”夜漓叫道,她也不知哪里来得力气,能与这么一个庞然大物搏斗。
正在焦灼之际,水下突然射出无数藤条。
是藤女!
这鬼魅般如影随形的妖藤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那树藤从两侧绕过来捆住鲵怪,夜漓无法,只好跳起身,牵着鱼须荡下来,荡到鱼嘴处,鲵怪的锯齿已经嵌入鹤青的皮肉里了,鲵怪拼命昂起头,与妖藤对抗,恰好露出半个腹部,夜漓见鲵怪腹部处没有鱼鳞保护,知道这可能是鲵怪的弱点,她一只手紧握着鱼须,绕了几圈,一只手取了鹤青手中的剑,倒立着踩在鱼的下颚处,走向鲵怪的腹部,随后一剑捅了上去。
这一记果然戳到了鲵怪的痛处,它再也无法忍受,张开巨口咆哮,鹤青便从它口中落了下来,被夜漓救走。
就在此时,水中射出的妖藤已经完全将鲵怪缚住,直接拖入黑水潭中。
终于有了片刻喘息的机会,夜漓见鹤青的腿受伤不轻,撕下衣角给他包扎。
“这树藤怎么会从水下射出来?不,不会再来吧?”竹七惴惴不安地看了一眼黑水潭。
此时在场的都已精疲力尽,就算是紫舞身上的妖力也早就耗得差不多了,若藤女再进攻一次,谁都不能保证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鹤青刚止血,便说:“我要下水。”
“啊?”夜漓没明白他的意思。
“立刻。”鹤青又说。
夜漓反应过来,点头道:“别休息了,赶紧准备下水。”
“下水?”竹七疑问:“这水潭乌泱泱的,什么也看不清楚,怎么下水啊?况且藤女说不定还在水下潜伏呢。”
“要下水你们自己下,老子是一步都走不动了。”白鼠往地上一摊。
夜漓踢了他一脚:“还不快滚起来,等你死了,想躺多久都行。”
鹤青耐心解释道:“各位想想刚刚在双人墓前殿里发生的事,想想白鼠说的话。”
众人各自沉默了一会儿,夜漓不耐烦道:“还不明白吗?藤女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敬畏岐虞王,她不敢下墓,但却出现在黑水潭中,必然是从别的什么地方过来的。”
鹤青又说:“据我猜测,黑水潭下连接的很有可能就是地宫,藤女肯定还会再来的,夜漓”
“嗯?”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总觉得刚刚那次她是冲你来的。”
夜漓沉思,她是觉得不妥,但又说不出是哪里不妥,她现下十分相信鹤青的直觉,只是不知道藤女为何要针对她,难道是为了报她用蛇毒腐蚀树藤的仇?
鹤青说:“总之回去是不可能的了,在这里也不安全,倒不如搏一把,藤女没有立刻来袭,我猜是她被那怪物纠缠,还没能完全杀死它,我们可以乘此机会潜下水,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
“可是,”夜漓犹豫道:“你脚上的伤”
鹤青宽慰她:“我没事。”
时英忽然说::“这不是我们原本的计划。”
“建木呢?神山之路呢?不找了吗?”
夜漓用看透一切的表情说:“怎么,你很想上天吗?”
时英语塞。
鹤青说:“可这终究只是一个传说,找不找得到还是个问题,就算找到了,我们也不知道上天的方法,即便侥幸发现,贸然杀上天,又有几成把握能活下来?”
时英咬了咬嘴唇,看着黑曜石门:“说不定建木就在门后面呢?”
白鼠插嘴道:“门后是岐虞王和他王妃的墓,古代帝王墓中都有不少机关暗器,我可不进去,说不定进去了就再也出不来了。”
鹤青说:“死者为大,二位既已入土,我们就不要再扰他们清净了。”
“可下了地宫,就要面对九婴,你们最好是能赢。”时英冷冷地说。
竹七不合时宜地自告奋勇:“时英你别担心,我会保护你,不会让你有事的。”
出乎意料,黑水潭表面一片漆黑,看不到水下的情况,但真下了水,视线还是能看清一些的。
夜漓水性最好,便由她与鹤青打头阵。
下水之后,游了没多久就发现了鲵怪的踪迹。
果然如鹤青所说,潭底的搏斗并不比岸上的逊色,那鲵怪断了前肢,奄奄一息,还兀自挣扎咬着树藤不放,但看情形,成为藤女的腹中餐是迟早的事情。
他们游得越发小心,尽量不激起水流,以免惊动藤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