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这就是金钱的力量。
苏淳手里捏着啤酒罐,扬手灌了一大口。
我想不出来,他手里反复轻搓着易拉罐的边缘,沉思道:我已经决定好出国,而他不愿意异地恋,我想不出来除了分手还有什么办法。
李想沉默了一会儿,不等开口,又听苏淳自己否决了刚刚的话: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跟他提分手以后他竟然把我关起来,我不能接受这种偏激的行为。
李想:你先确认一下,你想跟他分手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苏淳眉梢一动,眉心处显出一丝愁苦的感觉来。
这太罕见了苏淳的心高气傲和一帆风顺让他从来没有处于过这种不上不下的恼怒位置上过。
这太憋屈了。
明明是窗外有风室内温馨的安静夜,苏淳却觉得比在酒吧里更闹腾。
他大口喝光一罐啤酒,嗤笑一声嘲道:他说异地恋就是守活寡,他这种人,能守得住活寡么。
异地恋确实操蛋,但也不是一点可能都没有。李想觉得不对劲,反过来问:守不住正好,到时候你就可以名正言顺的提分手,他也不会再拒绝了。
守不住就像以前那样,在酒吧里随便认识一个人,然后决定要不要带回家过夜?
像今天在do吧那个一直围着南斯骞转的小男生。
他把他带去开房了吗?
苏淳站起身,拿起外套匆匆穿上身,留下一句我出去一下就黑着一张脸朝外走去。
即便他嘴上说着不在乎、随便,但只要他还对南斯骞哪怕有一点感情,这种事都挑战着一个男人的底线。
李想一直淡定的目送他出了门,然后站到窗边远远的望着他出了小区,这才拿出手机发了条消息:[ok]
对方回的很快,见异思迁:钱没白花。
第34章
苏淳上了出租车, 给南斯骞打电话,那边响了很久才接。
刚一接通,南斯骞那边率先说:不好意思, 刚刚在洗澡。
苏淳屏气去听, 能听到哗哗的流水声。他没办法把他跟另一个人一起洗澡的画面从脑海中驱逐出去,只能强迫自己不去想:你在哪里?
南斯骞顿了顿,说:在酒店。
这微妙的停顿另苏淳更加烧心, 就连呼出来的热气都觉得干燥短促:哪个酒店?
你要过来找我?南斯骞问。
苏淳冲口喝问:我问你哪个酒店!
南斯骞沉默数秒,老老实实的报了酒店的名字。
是他们第一次约的时候去的那个酒店。
苏淳挂断了电话, 冷着一张矜贵的又活像去收高利贷似的脸对司机说:师傅,前面路口右转。
这酒店距离不近, 正常开车二十多分钟路程。
苏淳下了车快步走进酒店,前台柔声细语微笑着问:请问先生
苏淳打断她:找人。自顾转进了电梯间。
他直接去了上次南斯骞去过的那间房。因为之前来的时候南斯骞没有通过前台留身份证件就直接上了楼, 所以很有可能是包年续住的。
酒店的装潢辉煌大气,两侧光可鉴人的大理石墙面清清楚楚的映出过路人的脸庞。
苏淳眉间烦躁无可遁形,被镜子一般的墙面完完全全的倒映在侧。
叮咚他伸手按响了门铃。
里面脚步声由远及近传来, 门被拉开一条缝。
南斯骞身穿酒店的白色浴袍,头发湿透, 几缕垂落额前。
他从门缝里看到苏淳似乎有些诧异:你怎么来了?
苏淳微微抬着头, 居高临下垂视着他, 开门。
南斯骞闻到了酒气。
他略一犹豫,打开了门, 但是并未让开进去的路:大晚上的找我, 有什么事?
遮遮掩掩的态度彻底刺激到了苏淳。
南斯骞, 咱们还他妈没有分手呢,他一把推开前人,怒气沉沉的闯了进去:你就这么着急找别人。
南斯骞被他推往一边, 丝毫没有停顿的调转脚尖,追上了匆匆的步伐。
苏淳在小厅和阳台洗手间各转一圈,然后进了卧室。
卧室里窗帘拉着、柜门半敞、书桌上摊放着笔记本、床上被子叠放整齐似乎还未展开过。
南斯骞靠着卧室的门,眼底闪着悠悠的光,打量着他捉奸。
虽然苏淳态度实在不好,却另南斯骞沉了几日的心情终于稍稍好转。
这是一场拉锯战。
跟苏淳这种人不能一直上赶着追,那会招致厌烦起到反作用。
最好进两步退一步,留出充足的空间和时间来,让他自己想明白,然后主动的找自己说明情况。否则分手这件事就会成为一根鱼刺,卡在喉咙里,随时都会疼。
他在不动声色中又占据了上风地位。
苏淳没找到小狐狸精,站在卧室中央发问:人呢?
南斯骞游刃有余道:什么人?
苏淳狠狠盯着他。
刚刚在酒吧里,你跟一个小妖精坐在一块儿聊了足足有十五分钟,他人呢,你没带他来开房,还是已经完事儿走了?
南斯骞唇角微微上挑,也不急着反驳,只问:酒吧里人那么多,你说的人是谁啊?
苏淳沉着目光看他,突然转身去拿他放在床上的手机。
手机里还有跟李想的聊天记录,哪能让他看见!南斯骞往床上一趴,率先去抢手机,但是苏淳更快,又占了距离的优势,一伸胳膊就把手机抓到了手里!
南斯骞翻身就要从他手里去抢,苏淳后退两步靠在了门上,警告般指了指他。
二十分钟以前我给你打电话你说在洗澡,到现在你的头发还没干,你说我问的是谁?
瞧不起谁,南斯骞站起身整理了一下浴袍,嗤笑一声:你最有感触,我怎么着也不至于只有二十分钟吧?
苏淳一副不想听他胡扯的表情,打开了南斯骞的手机。
南斯骞坦然靠在墙边,浴袍领口松松垮垮,开的很底,露出大片精壮匀称的肌肉来,还有凹棱有致的锁骨,所以你怀疑我带人来开房,就怒冲冲的跑来捉奸了。
苏淳低头看了一眼手机里最靠前的聊天记录,今晚的联系人只有人间理想。
他随意扫了两眼内容,抬起头来跟他对视。
南斯骞的发梢仍在滴水,那水滴划过侧颊流过脖颈掩入浴袍中,带着足量的不良居心。
他漫不经心的挑了挑眉:你要跟我分手,你确定你已经把对我的占有欲清理干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