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廷:到时候带上我呗,我也想去。
单身的不要。南斯骞说:影响风水。
陈廷看上去要骂两句什么,但是又强迫自己忍住了。他微微笑着说:如果你们有规定,我可以找个伴儿过去,不会影响你们的风水。
最后两个字他着重强调,南斯骞却仍旧不为所动,随口问:找哪个,男的女的,我认识吗?
要是这个也有讲究,可以找个你认识的。陈廷拿出来手机,一边拨号,一边说:苏淳的舍友怎么样,长得不错学历高,这个跟你们的风水比较搭,我现在就问他有没有时间。
南斯骞终于抬起他的头,看向陈廷。
然而陈廷的电话响过第一声,掐断都来不及就被接通了。
陈廷在南斯骞极具压迫性的视线中清了清嗓子,喂,小、小泽?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陈廷啊了一声,没事,就是问问你在做什么。
南斯骞懒得听他废话,拿起笔记本要起身,陈廷连忙按住他,指着电话对他眨眼,然后问:苏淳在干嘛呢?
南斯骞要起身的动作一顿,紧跟着视线也移了过来。
尚小泽清脆的声音从手机里传出来:他回国了呀,我之前看到他收拾行李箱,问了两句,他说回国待两天,从那边直接去比赛。
南斯骞浑身不自觉的一绷,僵在了原地。
陈廷生怕他没听清,龇牙咧嘴的对着他重复:回国了你知道吗?然后又问尚小泽:最近他交了什么新朋友么,或者新传言一类的,之前总找他吃饭的那个人还找他吗?
这么八卦,尚小泽说:没有呀,他最近比赛很忙的,除了练习就是跟教授一起参加活动,吃饭的时间都要没有了。
陈廷记下教授两个字,还要再问,那边尚小泽说:有电话进来了,我想先接一下。
啊,行,陈廷说,有点事,回头我再给你打电话详细说。
挂断电话,陈廷抓着重点又问南斯骞:苏淳回国了你知道吗!
南斯骞盯着一处发愣,还未完全反应过来。
他以为自己会生气,气他言而无信,自作主张。
然而没有。
细水长流有什么意思,爱就是要越满越好!
欣喜之情已经彻底将他浇满。
惊喜来的猝不及防,听到的那一瞬间,他以为自己身在云端。
陈廷又说:他最近总是跟教授一起出去参加活动,你知道吗?
南斯骞半晌呼出一口气,心跳已经开始加速的跳:知道。
他说:每次都跟我报备了。
第56章
就在这时, 南斯骞的手机响了起来,他方才如梦初醒,拿出来手机切断专属的来电提醒, 接通了电话。
淳淳。
surprise!苏淳浑然不知道新室友是个卧底,早已把他卖的干干净净, 在电话那头说:你老公回来了, 大概五十分钟到你公司楼下。
南斯骞嘴角开始向上翘。
被人珍重在乎的感觉实在美妙,就连五脏六腑都想来一曲全心投入的大合唱。
他掐了自己掌心一下, 看了一眼时间,对着手机说:正好, 一起去吃午饭。
苏淳察觉到他敷于表面的淡定, 刚要问他有没有怪他自作主张跑回来,只听南斯骞又低缓的说:谢谢, 一会儿能见到你,我太高兴了。
挂断电话,南斯骞打开对话框跟他发消息, 陈廷哽了好半天,才巴巴的说:你们这样谈恋爱也挺好的啊, 又惊喜又浪漫,就继续谈着呗, 为什么一定要领证啊?
我爸派你来的还是我妈派你来的?
啊?陈廷说:没人派我来。
那就行了。南斯骞心情很好的说:我愿意,你管不着。
陈廷也不是第一天被他挤兑,闻言就道:你领证领的倒是潇洒, 我妈从知道这个消息开始就像进入了更年期一样, 对我横挑鼻子竖挑眼,催我赶紧带人回家,女的最好, 男的也行,之前还要求我一定要找个古典高个儿美女,现在就是三不限,是人就行。
南斯骞笑着说:那你就随便挑一个带回家,不一定要结婚,先谈着呗。
那不行,陈廷说:带回家该甩不掉了。
南斯骞不能感同身受,他巴不得苏淳死死黏在他身上。
陈廷仍旧百思不得其解,沉默后一张嘴就显得极其痛心疾首:你到底怎么想的,这么多过来人都告诉我们婚姻就是坟墓,你怎么还非往里跳不可。
南斯骞只是笑。
坟墓也好,牢笼也罢。
婚姻关系能把随时可以终结的情侣关系变得更加牢固而稳定。
苏淳因为跟他提过一次分手,因此对他诸多忍让,现在他抓着这事提三回两回是情趣。时间一长,次数一多,再提就不合适了。
人类的爱情脆弱无比,要想留住它,只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条是死亡,另一条是在最好的时刻,转变为不可抛弃、不可辜负、双向拥有权力、共同担负责任的亲情。
南斯骞唇畔笑意加深,眼神也变得更深了。
接下来的一个小时,他抓紧把下午的事情处理干净,然后给珠宝商打电话改约成今天下午。
做完这一切,距离下班还有二十分钟,漫长的令人无法忍受。
已经走了的陈廷仍不死心的打电话回来问,想要一起吃饭。
南斯骞干脆拒绝,原因是不能让任何人打扰二人世界。
时间终于跑到尽头。
南斯骞早已收拾妥当,时间一到就像一阵风一样的大步走了出去。
今天所有员工都看到办公室里向来冷静自持、镇定自若、风度翩翩、年轻俊朗的南总第一次脚步匆匆、喜色外露的挟风出了办公室的门。
半分钟后,南斯骞走出电梯间,大步流星的从办公楼里出了大门。
在阳光下溜达的人叫了一声南医生然后一个助跑,几大步到了跟前,跳到了他的身上!
他的体温被阳光照的有些热,南斯骞感觉自己像抱着一团火。
怎么突然回来了?南斯骞托着他问。
烈日之下,苏淳光明正大的亲了他一口,弯着眼睛笑说:想你了。
他没有说昨夜实情,一个想字把所有的思念囊括其中。
南斯骞把他塞上车,要关上车门去另一边开车,苏淳却伸手一把拽住了他的领带。
南斯骞起不来身,凑上前跟他短暂的接了个吻。
分离的时刻两人都有些不稳,南斯骞撑着椅背,呼吸间离他很近,你确定要在这里?
苏淳余光里扫了从办公大楼陆续走出来的职员。
南斯骞说:玻璃刚贴的膜,不凑近往里看,应当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