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的。”
韩烨宽慰一声，继续用力，将面纱小心扯下。
楚仙语的目光很快低垂了下去，朱唇轻抿，欲言又止。
韩烨整个人却是愣了两秒。
神情娇俏，肌肤胜雪，唇瓣如樱桃般圆润饱满，完全是一副美绝人寰的惊人容颜。
即使已经见了两次，但那无暇的面容依旧会给人惊艳。
韩烨很快收回目光，轻笑道：“你看，这不是没什么问题嘛。”
“接剑！”
他从储物戒之中，抛出一柄赤红色的灵剑，直接喝道。
不说用苍碧，用用他的烛焰就知道了。
“哐当！”
让韩烨诧异的一幕出现了，楚仙语伸手去接，居然慢了半拍，没有接到，剑直接掉地上，发出清脆的落地声。
“不是吧。”
韩烨走过去老实的将剑捡起，然后递给了她。
“喏，拿着，挥舞剑法看看。”
楚仙语小心翼翼的接过烛焰，挥舞剑法，一套《紫凰惊鸿剑气》下来，毫无章法可言，更不用说威势。
整个就是一个软弱无力。
“心神归一，抱剑入体，这不是你教我的吗？”
“挥剑的时候，难道你连最基本的心神，都已经没有了吗。”
看的韩烨一脸懵逼，他连忙抓住楚仙语的手，仔细感受，发现之前如江河般澎湃的法力流动，在迅速衰减。
“怎么会这样啊，不应该呀。”
韩烨围着她转了一圈儿，无比不解。
楚仙语无奈道：“我自己私下试过很多次了，没用的。”
韩烨沉默了。
他当初练剑的时候，可是废了不少力气，如果没有楚仙语这等天骄在身边杵着，压根不可能掌握剑罡，如今的他，得了楚仙语的真传，仅差最后的剑意，就能将剑道迈入下一道坎。
但是现在，是什么情况。
沉默了很久，他打算做一个实验。
“呐，面纱给你，戴上。”
韩烨将面纱还给了对方。
楚仙语一双美眸闪烁片刻，乖乖照做，十分熟练系上。
“出剑吧。”
韩烨虚着眼，抱胸靠在树上，眼神示意。
轰隆——
天幕之下，一道惊雷在云卷密布的苍穹炸响，直接吓了韩烨一跳。
持剑而立的楚仙语，一头乌黑长发随风飘散，天地在这一刻骤然寂静下来。
对方好似变了一个人一样，说不清，道不明，不过真真实实的变化存在于眼前。
铮——
剑光射出去，在一瞬之间闪耀出夺目青光，压过天雷煌煌。
剑气在剑锋上缠绕跳跃，随剑尖破空而去。
摧枯拉朽的剑气将半座山坡直接削断，上面的大树拦腰而断，树冠倒下，砸在河谷中。
韩烨看的目瞪口呆。
“为什么啊。”
“当真是神奇。”
他啧啧一声，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
“你再挥一剑试试，不用太认真，一成认真就行。”
“好。”
楚仙语深吸一口气，答应下来，抬剑再来。
气势比刚刚小了不少，但青色剑气仍旧滔天而起，凝聚剑尖。
然而，就在这时，韩烨身子迅速上前，一只手将楚仙语的面纱迅速扯下。
他面带希冀的望着灵剑，想看到剑气激发出来。
可刚刚还浩然滔天的剑气，顿时萎靡了下去，如同被戳破的气球，一下子消散不见，只有楚仙语用一对呆呆的眸子，愣愣的望着他。
韩烨扶着额头，感觉有点头疼。
完了，试验失败，暂时治不好啊。
“对不起，是我操之过急了，你的病情太严重，需要温和疗法。”
他没有放弃，而是意识到自己的办法不对，应该从病情的来源入手。
“坐。”
韩烨拍了拍自己旁边，打算跟她好好聊聊。
楚仙语自然是照做，将裙子捋平，顺势坐下。
韩烨忽然发现，摘下面纱还有一个好处，楚仙语听话了很多，都没有反驳他，也不会跟他计较什么事情，性子更温顺一点。
他想了想，问道：“你家族里面，除了你父亲，你还有什么亲人，你母亲呢，好像没听你提过。”
“我母亲被父亲气走了。”
楚仙语似乎回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眸子黯然。
“我家里还有几个弟弟，我二弟的天赋，其实比我更高，他今年才十五岁，却已经成为了扶摇剑宫数一数二的天才。”
“中古遗落的八柄仙剑，我们楚家就掌握了两柄，一柄在我手上，另一柄在我弟弟楚留卿手上，他手中那柄，乃是凶戾之剑，烈炎。”
韩烨看她的样子，叹道：“那你弟弟承受家族的宠爱，应该比你更多吧。”
“是的，你怎么知道。”
“经验之谈。”
韩烨苦笑一声。
楚仙语眼眸中流露追忆：“从小时候开始，无论我做什么，都不会得到表扬，因为我弟弟总能比我做的更好，他八岁就得到了烈炎，而哪个时候的我，还在剑冢里面苦修。”
“你家的剑冢到底是什么规矩？”
韩烨十分困惑道。
楚仙语见他问起，解释起来：“我们楚家是剑道世家，每到八岁的时候，就要参加家族仪式，到剑冢之中挑选本命飞剑，没有得到一柄合适的飞剑，不能出剑冢，一年之内，没有拿到飞剑，不再给予食物，任由自生自灭。”
“而我一待，就是八年。”
韩烨震惊道：“那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楚仙语淡淡道：“喝露水，吃野果，终年与列祖列宗的遗留古剑为伍。”
韩烨听完，忍不住感叹。
如此根深蒂固的病根，想治，真是有点难。
“那楚姑娘，你有在乎的人吗？”
韩烨觉得，只能从别的地方下功夫。
“有。”
楚仙语看了一眼韩烨，目光挪移到面前波澜不惊湖面上，语气不自然道：“这种事情，哪能乱说。”
韩烨也知道自己这话问的突兀了，挠挠头，换了个问题：“你修炼的目标，或者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自然是成为全天下最强的剑仙，让我父亲和族人，全部都刮目相看。”
“剑仙啊”
韩烨听到这个伟大的目标，不由轻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