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枫和我说的那家代工厂离她们并不远,但业绩并不怎么景气,因为老板人比较实在,产品都是真材实料,但成本比较高,包松就是看准了这一点,打价格战,现在各个公司都在压缩成本,包松又会做人,轻而易举就把对方很多订单都截胡了。
唐枫说完以后,我沉默不语,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忽然笑了。
“包松本来是派你来腐化我的,怎么你还投敌了?这要是让他知道,还饶得了你?”
她的嘴角勉强往上翘,却无法掩饰内心的苦涩,那是一种从内心深处发出的苦笑,让人看着心酸。
“这两年他做的那些事我也看在眼里,知道不对,可我又能改变什么呢?”
她顿了顿,深深地看了我一眼,“但你和我之前见过的那些男人不一样,所以我愿意帮你。”
我沉默了几秒,看着她清秀的面容,心里不禁五味杂陈。
她今晚铩羽而归,我担心包松会找她的麻烦。
“包松不会找你麻烦吧?”
唐枫摇摇头,“你不说是我告诉你的,他怎么可能知道?”
“不会不会,他顶多在背后骂你傻叉……”
白咏琪莞尔一笑,补充道:“汤也很好喝,有种特殊的味道,应该是加入了香料或者中药材。”
工厂的墙壁和铁门锈迹斑斑,仿佛见证了工厂的沧海桑田。
我把心一横,决定和他合作,我当着他的面打电话向张茵请示,张茵说让我自己决定。
我感觉自己被一种深深的沮丧和无力感包围了,仿佛她在我面前倾倒,我却无法阻止。我不禁想起了林菲菲,我们俩何尝又不是站在现实这个漩涡的边缘?
唐枫俏脸一红,脸都快埋到膝盖里去了。
二十岁的时候,我觉得人生是条十字路口,你可以往各个方向走,可到了三十岁,我发现面前无非就两条路。
“我是说……那个……”
放下碗筷,我和白咏琪互相看了一眼。
选择越来越少,责任越来越多,能经受打击,也能放下面子。
唐枫走了以后,我点了一支烟,默默地抽了起来。
他这么说,我反而放心了,感觉自己终于找对人了。
他叫冯江,高高瘦瘦的,额头和脸上的皱纹像刀刻的一样,鼻梁上还架着一副眼镜。说实话,从他身上,我没看出半点当老板的气质。
都说三十而立,可我到了三十岁,越发清楚地看到了自己的局限性,也接受了自己是个普通人这个事实。
唐枫给我的这种无力感,我不想在我最爱的人身上再次品尝,除了咬牙前进,我没有第二种选择。
林菲菲不是一个物质的女人,这并不代表她妈妈就不是那种人,我身边人大多都结婚了,每个围城里面的人,都苦口婆心地对我说,婚姻不是两个人的事。
“怎么样?”冯江漫不经心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