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楚业打了个哈欠,困意上涌。
练《不放弃》的这几天可以说是楚业进《璀璨偶像》以后最难熬的一段时间了。
睡一会吧, 我看这点滴还得挂一会。安晏扫了一眼吊瓶。
楚业靠在床头叹着气抱怨:我倒是想睡,一想到距离公演没几天,我又睡不着了。
可你现在不休息,等烧退了回去也只能拖累他们。安晏柔声哄道,俯身过去将楚业腰上靠的枕头拜正,睡一会吧,水挂完烧退了我再带你回去也不迟。
楚业乖乖地任由他摆布,躺回床上后拽住了安晏的衣袖。
陪我说说话吧。
安晏顺势在床边坐下, 低头看他:想说什么?
楚业想了想,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他以前对安晏家里的事情大部分都是靠推断,后来认识了宋承燃,他也补充了很多对小时候的安晏的认知。
小时候的楚业养尊处优娇生惯养,是个名副其实的小少爷,他其实很难能体会到安晏当时过的到底是种什么样的日子,听上去就好苦好难。
而且如今安晏的身边除了他那个冷心冷血名义上的爷爷外,也没有别人了。
楚业垂眼扫了一眼安晏随意搭在床边的手,握了上去,他眼里带着纯粹的难得温柔的笑意,像是承诺般得低语道:以后我不会再离开你了。
说完,楚业自己也愣了一下,他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轻笑了下。
他话音刚落,手心下的大手似乎僵硬了片刻,随后反手将手指扣进他的手缝里。
安晏克制着不让自己失控弄疼他,手上的力度却还在逐渐增加,似乎是想通过手心的触感提醒自己这一切都不是梦。
好。安晏轻声道,剩下的事,就等选秀结束再说吧。
他们两个好像谁都没提重新在一起的事。
眼下选秀进程已经到了二公,时间所剩无几,安晏也担心楚业在剩下的赛程中分心影响比赛。
好。楚业沾上枕头,没一会就睡着了,再醒过来的时候,点滴架已经被撤走了,之前挂水的那只手上只剩下医用胶带。
他不舒服地动了下手,他和安晏十指相扣的那只手似乎一直保持着这个姿势没变过,手心都出了一层汗。
意识到手心里有了动作,安晏扭头看向楚业,随后俯身靠过来和他额头抵着额头。
楚业下意识地绷直了后背,稍稍屏住了呼吸,以为安晏要亲过来。
谁知道下一刻安晏动作利落地直起腰:醒了?还难受吗?
楚业咬牙切齿感觉自己被耍了:你
嗯?安晏眼里带了些逗弄人的笑意,额头测温更准确一点,好像已经退烧了。
楚业:滚!
对了,安晏逗完了人,转回正题,刚才你睡着的时候,护士说可以带你去做检查了。
楚业顿时紧张起来:我不会真有什么毛病吧,我能不能不去啊。
别怕,我会陪你的。安晏捏了捏他的手。
楚业换上衣服,不情不愿地从床上下来,开玩笑道:我就是怕万一我真有什么毛病,你那个爷爷看不上我怎么办?
那我只好带着你学我的两个爸爸一起私奔了。安晏笑着回他。
做完了检查,又等了半个小时,楚业被喊去了简宁所在的办公室。
对方干净利落地递了一个盒子给他,又将报告递给他:结果出来了,报告显示你的发情期一直没有出现的原因是之前生殖腔发育缓慢,所以身体发出信号觉得你还没到可以生育的时候,所以抑制了信息素的大量分泌。
楚业两眼发直如坐针毡,恨不得把坐在旁边旁听的人赶出去。
但是我们刚才给你检查的时候,经过一年左右,你的生殖腔已经发育良好了,可是之前信息素抑制的太过了,以至于影响了发情期。简宁简单给他解释道,又指了指递给楚业的长盒子,这个就是可以帮助你诱导发情期的针剂。
楚业一个激灵:要、要现在用吗?
啊,不用。简宁说,你现在还在参加节目的话,并不是发情期的好选择吧,你可以选择节目结束以后,不过
简宁垂眸欲言又止了下:你用的越迟,到时候发情期的反应也会越大。
结合之前简宁说的发情期里omega的反应,楚业耳根都红了一大片,他怕简宁会更加露骨地给他科普什么omega的知识,连忙拿着针剂就带着安晏火速离开了医院。
出了医院,楚业顿了下把手中的盒子塞进了安晏的手里。
看了眼手中的盒子,安晏喉结滚了滚,声音不正常的喑哑:给我做什么?
楚业梗着脖子嘴硬道:我是怕这玩意放我那儿忘了怎么办,况且我也怕万一被某些心怀不轨的训练生看到拿来搞我,放你那儿刚好,我可没别的意思。
是吗?安晏带着促狭的笑意,我还以为你的意思是,到时候任由我摆布呢。
楚业:
楚业:走了!回去练习去了。
*
挂完水回来后楚业的状态好了不少,见状担心了一天的宋承燃程远帆他们也都自觉离开。
《不放弃》a组在楚业归队后又重新一起练了三遍,与之前所有版本都不同,楚业声音不再僵硬虚假,他仿佛领悟到了什么似的,每一遍都在调整着自身的情绪,让自己与这首歌的整体氛围更加契合。
第三遍的时候,楚业突兀生硬的唱腔已经完美融合了进去。
唐钰总算松了口气:不错啊,看来你是开窍了?
楚业笑了声:也不算吧,能理解那么一点点了。
原先他不懂什么样的人值得他不放弃,但现在他似乎懂了。
那就好,那就好,前几天可愁死我了。唐钰脸上也终于见了喜色,明天就要彩排了,大家今天多花点时间最后练练吧。
原先气氛过于压抑的a组,这时候也终于松快起来,训练休息的时候众人坐在一起聊了会天,江繁又拿起自己的歌词板递给唐钰:唐哥,是这样的,我这两句突然找不到感觉了,你帮我看看呗。
原先眉头舒展的唐钰瞬间表情又凝重起来,认认真真地开始教江繁。
楚业皱了下眉,刚才还听江繁那几句唱的很不错,这才过了几分钟就不知道该怎么唱了,这是金鱼脑子吗?
晚上的训练开始,原先氛围轻松的a组又因为江繁的原因,沉闷了起来,尤其是在看到b组的表现后,宋慈新和张扬的状态也变得颓丧起来。
a组总是有人找不到状态,前几天是楚业,c位就不如人家,整体的气势就更输一大截,现在楚业好了江繁又开始了,这原地踏步不进则退的状态,和人家越练越好的队伍怎么比?
一直在教江繁的唐钰也有点满头大汗,他怎么觉得江繁这个状态比之前楚业的还要糟糕呢?
眼见a组头顶的气压越来越低,楚业皱眉总觉得不太对劲,他好不容易找到状态想认真完成舞台,当然不愿意自己的队友丧失斗志。
你们在干嘛?觉得b组比我们好所以你们就放弃了吗?楚业厉声道,你们别忘了,每次的公演不仅是团队战,也是个人战,团队上比不过人家就算了,现在连个人的票数也都不想要了是吗?你们是想靠你们自己的拉胯表现给b组创造出一个史无前例的最高票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