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世不是讲求男女授受不亲?你居然天天给他洗澡?”他愈发不可思议。
姜夏被问得莫名其妙,“什么男女授受不亲?它只是一只猫而已啊!”
话音落下,事件焦点某猫也开口道,“对,吾只是一只猫。你们何故为吾争论不休?”
瀛昼,“……”
姜夏,“……”
对哦,这对话的走向为免太奇怪了吧!
姜夏瞅了瞅瀛昼,心道今日这人如此能抬杠,莫不是真跟人吵了架心里不痛快?
瀛昼,“……”
这下似乎真有些说不清了。
姜夏只见,那人忽然就转了画风,道,“本君大老远来了,可否倒碗茶喝?”
“……”
虽不知这又是什么路数,但她还有个愿望没实现呢,闹得太僵也实在不好,于是也换了笑脸道,“是我招待不周,你先坐,我这就去烧水。”
朝厨房走了两步,又折返问他,“你今天可有空留下来吃饭?”
这一句其实真是客气而已,没想到他竟点了头,“那就有劳了。”
姜夏,“……”
怪事!今日居然如此反常?
但话都已经出了口,她只好生火煮茶,又提着猪蹄膀进了厨房。
灶中火旺,姜夏将猪蹄膀飞水,再熬糖色下香料,忙得有条不紊。
院子里,瀛昼将目光转向正窝着打盹的猫。
山君忽然就觉得一股威压袭来,不由想跑。
然未等挪动,却听一道声音钻进耳朵里,“既为妖,何故待在人间?”
那声音只有它自己能听得见,厨房里的姜夏竟浑然不觉。
山君一愣,刹那间又察觉自己仿佛被钉住一般,竟然动不了了。
难道……是桎魂术?
此乃强大的仙术,无论是谁,一旦被困,只能任凭施法者操纵自己的身体,根本没有办法逃脱。
它只好道,“因为吾喜欢人间。”
瀛昼垂眼看它,“你已经一千七百多岁,再稍加修炼,便可得道成仙。为何不找个僻静之处静心修行?”
山君一副没兴趣的样子,“吾只喜欢热闹的地方,僻静处又没人说话,还不闷死吾?再说,也未必人人都想成仙。”
瀛昼哦了一声,“不想成仙?那你修炼做什么?”
“不想死呗。”山君有些敷衍。
话音才落,那仙术的桎梏忽然又紧了一层。
瀛昼不满意它的态度,“你出身何处?流连人间究竟想做什么?”
猫已经不耐起来,却也不愿老实回答,只道,“你管的有点宽了吧?人间不是谁想来就能来的吗?你一个神仙还整天来呢!”
瀛昼冷笑一下,“这天地间能管得着本君的只怕还未出生。”
山君气鼓鼓,“吾也没做有违天道之事,凭什么被你这般盘问!”
“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清凌凌的女声响起,姜夏忽然从厨房里出来了,见一人一猫呈现出对峙的样子,不禁一脸疑惑。
桎魂术陡然消失,某猫喵呜一声,迅速从院中逃了出去。
“没什么。”瀛昼端起茶杯,轻描淡写。
姜夏奇怪道,“饭都快好了,山君怎么出去了?”
瀛昼悠悠喝茶,没有说话。
姜夏收拾了一下院中石桌,而后从厨房里一一端出碗碟。
院中立时被浓浓的香味铺满。
瀛昼动了动眉眼,见碗中盛着白花花的米饭,那饭粒不知如何焖煮,显得洁白而油亮,竟有些诱人。
有一碟酱色的肉,红润的肉皮包裹着肥瘦相间的肉,被切成厚片,伴着浓厚的酱汁,铺在用辣椒与蒜末炒过的酸菜上。
另有一碟用肉汤卤的豆干与鸡蛋,以及一盘凉拌黄瓜,一盘清炒绿豆芽。
桌上红红绿绿,有荤有素,看来倒还不错。
那酱肉亦是散发着浓烈的荤香,一个劲儿往人鼻子里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