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马具房的换衣间。
顾濛解开上身的护甲,头盔放在已放在身侧的长凳上,她低着首松解着正色的马靴。
落日缕缕的余晖从窗户透进来,倾洒在她发丝上,朦胧柔和,有种金光闪闪的错觉。
正这时,身躯高大的钟沉憬从屋外缓缓走进来,是刚从马房安置好马匹回来。
更衣间里静谧着,顾濛见到他露出笑颜,单纯温婉,她刚脱下马靴,双脚穿着洁白的袜子。
“沉憬,你这么快就过来了。”
她还以为安顿马匹还需要老一会儿呢。
钟沉憬目光低淡地看着她,温和回应:“嗯。”
从容闲适地脱着手套,缓缓走到顾濛身前,身形修长,沉雅淡漠。
顾濛正坐在长座上,不得不仰首望着他,若有若无的气场,隐隐觉得眼前的男人此刻不好对付。
她试着提起话题,“你说下次我再来,飓风会不会还认得我......”
顾濛话音还未说尽,钟沉憬便弯身将她抱起来,摁在墙壁上,纯白的脚袜踩了地,有些无措。
钟沉憬并没搭腔,有力的双手扣着她的细腰,那墨黑的眼眸低敛着,气息亲近,他转而说道:“在马上时想什么呢。”
顾濛的脸颊泛起红晕起来,支支吾吾道:“没...没想什么呢。”
钟沉憬将她的身子托了托,白袜双脚顿时便踩不到地,只能蹭着他的小腿,最后只能掂着脚,踩在他工整的黑色马靴上。
“你学坏了。”
他意味深长,嗓音低雅:“讲课不好好听,仅是跑了几圈,腿能有多软?”
顾濛别开红脸。
不可置否,内心所想被他猜了个遍。
她是学坏了吗,如果是,那也是他教坏的,可怪不得她。
第50章 落日西沉
换衣间内透着阳,午后日暮,有种晕淡的氛围,像是给画面上了一层柔和的滤镜。
方才他脱下的皮制手套,不经意间掉落在了地上,静静落在原地。
见顾濛侧着面容,没有出声,钟沉憬眉眼掠过一抹温淡,修净的指尖端着她的下颌转回来。
“说说看,想什么。”
顾濛只能同他对视。
这个男人从刚开始就知道她的脸红心跳,胡思乱想,一直都在佯装正直。
顾濛挣扎嘴硬道:“骑马本来就会有磨蹭,腿上使劲,当然会酸软。”
钟沉憬轻挑眉梢,低眸轻瞥她够不到地而无处安放的双脚,纯白的袜子格外纯欲。
“说得是。”
他应附一句,随即又问道:“谁在磨你,人还是马鞍。”
听这一句,顾濛羞红脸颊,为自己辩解的话,反倒是上他的套。
她本就脸皮薄,经不起调戏,哑然后又是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红唇一张一合的。
钟沉憬唇角浮起淡笑,捏着她的细腰,俯首轻咬她的唇瓣,谙熟地吻进口中。
顾濛微怔,唇间的气息温软,牙关轻启便被他紧缠上,眼瞳逐渐潋滟。
这下不用为自己辩解,话都难说出来。
柔白的手绕到男人脖颈后环搂着,她踩不到地,娇小的身体只能依靠他支撑。
余晖渐暗,透过窗的只剩几缕光线,倾落在两人的身形上。
等到吻罢,顾濛双眸含水地搂着男人的肩膀,嘴唇红润光泽,缓复着呼吸。
不远处的长座上放着他黑细的马鞭,似乎都暗自藏着淡淡的欲色,晦涩艰深。
...
黄昏时分,林园马场里虫鸣清脆,天际映衬艳红似火的晚霞,竟有人间烟火气息。
在马场大门前,静静地停着黑色宾利。
顾濛姿态慵懒地靠坐在副驾上,手中拿着瓶水在喝,清亮的目光看着远处正在余管理交谈的矜贵男人。
脱去马术的行装,他较为休闲的衣装也十分衬显身材,高挺隽朗,清清冷冷自有风骨。
他很少穿浅色系的衣服,难得一见,似乎整个人的气质都年轻了几岁,沉雅不失清贵。
顾濛将手臂放在车窗上,下巴枕着手臂,难道她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无论怎样都觉得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