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胸口忽的传来一阵剧痛,像是被捅了一刀。
叁分是因为她打伤了他,七分是因为她说的话。
是啊,他是个普通人,而她,是个长生不老的异人。他跟她距离太远了,远的让他心寒发颤。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
“可我不想!”
他从来没有跟师父表过白,向来将他的感情隐藏的很仔细,因为他怕,如果表露的太明显,他会更快的失去她。
可是这次,他彻底慌了。
“我不想离开你!”
冯芷月忽的一愣。
她不太懂人之间深刻的感情牵绊,尤其是男女之情,但她能感觉到,这个少年的心在颤抖。
然而,她并没有感动。
“我对你姥姥的承诺已经兑现,”她淡淡的说,“你之后如何,与我无关了。”
冯恪的心咯噔一下,八年前她是这样,八年后还是这样。
他突然感觉那把刀把心穿了个透,还搅了一圈,痛的他无法呼吸。
他攥紧了拳,攥的骨节发白,指甲深深陷入肉里,肉还没渗出血,心却先渗出血来。
胸中波涛般的情绪再也压抑不住。
“冯芷月!”
他控制不住的冲到她面前。
狠狠的掐住抓住了她的胳膊。
“你要抛弃我?”冯恪眼眶发红,眼底悲伤夹杂的愤怒,胸膛剧烈的起伏,“你竟然又要抛弃我?”
“你……”
她话没说完,被他猛地一推,天旋地转,她轻呼一声,抵在了古树上,背后是粗砺的、坚硬的古树皮在厮磨着她,耳间传来道袍轻轻被划破的声音,冯芷月对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有些惊讶,微微张嘴,卷起膝盖,应激性的向他顶去。
冯恪两腿微开,向前一步,卡在她腿间,两只手扶在她两边,死死的控住她,叫她再也动弹不得。
冯芷月抬眼去看,当年的病弱的小孩如今已经长的比她高了一头,他身上那滚烫热烈的气息,混着野兽一般压迫感像她袭来。
他伸了舌,去舔舐她的耳垂。
一阵陌生的战栗感从她身侧袭来,让她身子一僵。
“恪...儿,你这是要干嘛...”
想伸手去推,可手却被他攥在掌中,不肯放开她。
姿势暧昧之间,他却停了动作,压抑着的眉间的情绪,在她耳边低沉沙哑的开口道:“师父,这么久了,你都看不出来徒儿对你什么意思吗?”
她刚想问,抬眼就望见他的眸子暗了下去,眼睁睁地看着他猛的贴了过来,吻上了她的唇。
他就这么硬生生的,将她最后那个“你”字堵在了口中。
冯芷月一片怔神,眸中有了一丝情绪。是茫然和惊愕。她以前可从来没有与男子如此亲近过,他身上好闻的皂香夹杂着少年旺盛蓬勃的精力与血气味冲入她的鼻庭。
陌生的感触使她一片僵硬,面对突如其来的意外不知所措,却放纵他恣意而为。
眼帘未闭,她望进他同样未阖的眸子,他的眼眸,此时是那般幽黑,里面浑浊的碎光闪过,摄人心魄。
她的唇有些颤抖,却被少年的压迫感压了下去,她的唇被他含住,吻得更紧。
起初他试探一般舔舐她的唇,小心又仔细,舌尖勾过她的唇形。
渐渐的,他开始强势的叩开她的齿,滑入她唇间,然后长驱直入,攻池掠地,肆恣侵略,那些愤恨和委屈逐渐的压抑不住,他甚至去咬她。
她感觉呼吸不过来,他将她紧紧压在树干上,手紧紧扣着她的肩膀,那粗棱棱的树皮将她身上道袍刮裂,她感觉背有凉风灌入,可少年的气息却是那样的烫,仿佛烙在了她身上,挥之不去。
冯恪揽过她的腰,大掌探至她脑后,拔下她的木簪,拨乱她的发髻,那一头乌发,柔滑细顺,泼墨一般落下,落在胸前背后,同时一股幽香袭来,穿梭在两人之间。
他扣住她的后脑勺,迫使她和自己贴得更近更紧。
她的唇,那般甘怡幽柔又冰凉如缎,他沉迷一般,不愿松开。
他放肆的搅动着她呆滞的舌,吸吮品尝着她的津液,耳边是暧昧的水声。
两人严丝合缝的贴在一起,他的理智在深吻中渐渐泯灭无踪,愈发陷落在失魂的诱惑中难以自拔。
他的长指从背后伸入她的撕裂的道袍中,触到了她莹彻的冰肌。
冯芷月还在僵硬无措中,陌生的情绪涌入她胸间,让她呼吸不畅。
他眼眸中水意洇然,呼吸愈发沉重。
他放肆的撕扯着她的衣服,大掌在衣服中游移,炽热的感觉划过她的冰凉的身体。
他毫无征兆的握住了她的乳,掌心触感柔软,滑腻似酥,她胸前的道袍撑了起来,印出他的指节的形状,在婉转的游动。唇也不肯离开她,吻的愈加爱连和缠绵。
他发烫的掌带起一阵电流般的触感,这种从未有过的陌生触感,让她骤的心跳加速。
苍白的面上忽的涌上了薄红,她忽然推开他,急促地喘息,彷佛险些窒息在缠绵的亲吻中,他恍然回神。
“我是你师父!”她眉头紧皱,往昔冷漠的眸子中突然有了一丝水火相杂的情绪……
她手上使了力,将他推开。
他退后了几步,随即稳住了身子,微垂着头,望着她。
两人面对面站着,沉默了片刻,晨风拂过,两人凌乱的青丝半缠。
然后,她看见他勾了勾嘴角,低低地笑出声来,那声色又哑又沉,又带有几分蛊惑:
“原来你也会生气。”
她目光一闪,心中愈发的乱,不知为何,突然想躲避这少年灼热的目光。
她不再理他,转身回了屋,步伐稍稍有些仓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