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兄说,亲迎的吉日就选在最近,不过秦亮仍然不打算管这事,一切交给长兄和嫂嫂办好了,自己只要坐等洞房。他决定先去曹爽府一趟,回京了去前主公那里拜见一下、并不是不得体的事。
主要还是为了探探口风,看这赃究竟要怎么分。立了军功,回京来无官无职,总得有个安排罢?
这事别说曹爽主政,就算是司马懿在洛阳的话,也不能不给立下军功的人升官。
一早上起来,秦亮从水盆里捞了根泡发的柳枝,就开始刷牙。嫂嫂已经在少了一堵墙的“开放式厨房”那边忙活起来,秦亮打了声招呼,便把饶大山、王康、董氏叫到了上房。
接着秦亮从里屋数了十二匹绢,放到了床上,说道:“饶大山和王康一人五匹,董氏两匹。剩下的绢,我要加到聘礼里。”
三人顿时愣了,都是一脸意外之色,王康道:“秦君待仆等已是不薄,不用再赏赐。”
董氏小心地说道:“张夫人必定会怒骂妾等。”
秦亮心说,自己前世再怎么熬夜卖命,起码也有工资,怎么能让手下白干?
他便说道:“吾意已决,不用多说。这些绢是皇帝赏给我的,我爱给谁给谁。你们跟我去淮南一两年,前后殷勤照料帮衬,都算尽心,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王康,早饭后备车,我要去大将军府。”
王康揖拜道:“喏。”
早饭后,秦亮拜别嫂兄,便让王康赶车出门。刚出门,王康就在前面隔着草帘子说道:“秦君,舞伎朝云在外面,右前侧。”秦亮闻言挑开帘子一看,果然看到了朝云在辆马车旁边。
他想起了以前受朋友邀约去洗浴城放松,与做按摩的大妈聊天时,大妈说了一句话,大意是别看那些男人、在人前衣冠楚楚正人君子似的,只有我们才知道,他们在女人面前什么话都能说出来、什么事都能做出来,要知道是怎么个模样需要点想象力。他至今觉得大妈说得似乎有几分道理。
他仍是想到王家,王家是个要脸的世家大族。马上就要成婚了,还是应该稍微注意点自己的言行。秦亮只能不断在心里默念:王令君国色天香,身段绝妙,王令君人最好,远超眼前这个不知什么目的的娘们!
秦亮已经苦熬了几年,早已是一点就炸的状态,根本只是个化学范畴的问题,也不需要太多引|诱和考验。
马车刚刚停下,秦亮正想下去与熟人见礼打个招呼,不料朝云已经身手敏捷地自己从车尾钻了进来。她上车后揖道:“妾听说秦君回洛阳了,正想上门叨扰,发现秦君家里有客不便,就在门外等君。”
秦亮往旁边挪了一下位置,这个动作或许伤到了朝云的自尊,她的脸微微一红,眼睛里也出现了难堪的冷意,在一瞬间表情露出了平时常见的清高与冷漠。
不过她这就是明摆着恶人先告状,当初在洛阳时、秦亮的仕途一直没有起色,在曹爽府也没啥作用,朝云消失了不短的时间。秦亮离京出仕地方时,朝云都没来送一下,连基本的走个过场、片言只语也没有,记得当时只有陈安才专门请他喝了顿酒。现在说什么秦君把人忘了,似乎就有点没意思。
秦亮看破不说破,只是笑道:“昨天才回来,这不没忙过来呢。”
秦亮又想起了今天要去探口风的事,不禁好奇了、曹爽究竟要给自己什么官职,难道自己会忽然对某某人产生统|战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