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君,人都到了。”隐慈在马车跟前揖拜道。
秦亮刚到自家院子里,从车尾弯腰下来,转头看了一眼隐慈,拱手道:“好。”
他与令君已在王家宅邸住了几个月,最近很少回这座院子,不过王康等人平时还住在这里。
“人在上房,仆已设筵几,王门下叫人买了酒肉送到厨房。”隐慈又道。
秦亮第二句话也很简单:“很好。”
办事还是隐慈兄妹与王康比较靠谱,都不用秦亮仔细交代怎么做,他们自己就会安排好。
秦亮没有多言,埋头走进了上房。跪坐在外屋的七个人,显得有点拥挤,几案筵席靠得很近。这屋子不是很大,为了摆下筵席,秦亮那张床都被搬走了。
喝着茶汤的几个人,纷纷从席子上站了起来,看向秦亮揖拜道:“府君。”“拜见府君……”
秦亮立刻收起了刚才还在思索的表情,脸上露出了笑容。
他一边转着方向,一边向人们还礼,在场都是在淮南认识的人。秦亮开口道:“此情此景,倒让我想起去年那晚,在芍陂东岸,全琮军攻势被阻、秦晃被阵斩,我们回营相见,借着火光,彼此间也是如此景象。”
这些话,着实是无奈之举。有时候谦虚并不适合所有场合,谁不想跟着有本事、实力、关|系、前途的公司老板?有什么东西最好直接摆到桌面上来,好让大伙能有点盼头。
道理其实很简单,一点就通。大伙纷纷点头赞同。
秦亮道:“但我这里不同,我与诸位将军、曾在一起出生入死,过命的交情。诸位过来,我还能亏待自己人?”
这时,肌肉长满全身的熊寿开口道:“仆等今天才除职,府君马上就将仆找了过来。仆想找别处,也来不及阿。”
没一会儿,秦家院子里的三个人便把食物搬来。董氏也在院子里,不过她在厨房忙活,并不负责上菜。毕竟王康现在也是官、不可能再叫他妻子来这种场合。
隐慈道:“喏。”
倒上第一杯酒,秦亮便居于上位,说道:“我现在是校事令,只能先让各位做校事官,暂时让各位受委屈了。”说罢先干了一杯。
秦亮不动声色道:“杨将军说得对。若是某大族把卿等招募了去,还是做将领,也不会怎么亏待。但诸位想过没有?各家有各家的人,大族原来的将领、说不定祖辈都跟着主家,那才是自己人。诸位过去,不管干得多好,始终是外人。”
其实秦亮在洛阳一直比较低调,但这回他的胆子很大,一次性就招募了六七个中外军武将到麾下。主要是机会难得,错过了这次,以后再想招募这些人、便不容易。
大伙在这不太宽敞的屋子里继续饮酒吃肉,相谈甚欢。
等笑声消停,杨威才正色道:“府君马上召见,安仆等之心,这是因为府君看得起仆等。”
而且司马家最近似乎正被吓得瑟瑟发抖、生怕曹爽密谋发动政|变,曹爽好像也不在乎秦亮干这种事。两家相互盯着,估计没人在意、秦亮收几个除职的武将到校事府。
秦亮不以为然道:“拙荆之祖父王都督,诸位都见过,王家缺这点钱吗?自家人的钱,我借了也可以不还。不过要还也能还得上,宫廷会定期赏赐我财物。杨将军等不必推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