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亮离开洛阳还不到一个月,郭氏却发现、她可能怀上了!
午膳刚过,郭氏心头便再次涌上了一阵呕吐感,各种反应已不是第一次出现。但此时旁边有宫女在收拾小木案,还有宫女端着茶汤上来,好几个人在周围;郭太后愣是忍住了没表现出来。
她默默地从筵席上起身,向阁楼上走去。
症状当然不止于此,本该十余天前就有的月事没来,她这阵子还感觉很容易疲惫,心口那里的感觉也很奇怪。郭太后当然不能找御医来诊断、肚子也看不出来,然而症状确实很像怀孕。
秦亮还曾提起他身体可能有点问题,极不容易让妇人怀孕;当初甄氏也说,她的办法可以避免风险。结果还是怀上了?
问题或许在时间,这次秦亮回洛阳的日子、正好在郭太后的两次月事之间。也可能是次数,郭太后本来决定不见面了、最后一回见面难免如此。但现在才去想缘由,已是无用。
郭太后来到寝宫,声称要午睡,先屏退了左右。她却没到榻上,而是跪坐在了镜台前,然后轻轻拉开衣带,把哅襟敞开,对着铜镜仔细观察着。过了一会,她才重新拉拢衣衫,蹙眉跪坐在原地。
这可怎么办?郭太后的心里有点懵,各种纷乱的思绪仿佛已经挤满心头,又仿佛一片空白、抓不住一点线索。
但是乱糟糟的心里,竟然暗藏着一丝难以克制的喜悦!那喜悦毫无理智、不管她的处境,只顾在郭太后的身体里游荡。
郭太后的父母双亡、没有兄弟姐妹,全家就剩她一个,还有个妹妹甄氏、却只是先父收养的养女。当今皇帝曹芳是她的养子,但不是亲生的、当然不一样,她一想到曹芳的表现就来气。
郭太后尴尬地点头道:“是这个道理,我心里很慌,也糊涂。”
不知过了多久,甄氏才摇着头、沉声问道:“你们是不是一时兴起,没有避免危险?”
于是郭太后点了点头,起身走到书房里、找到了几卷自己抄写的书,便开始在纸上写密信。封好信封,她才走出书房,把信交给甄氏,又有点不放心地问道:“怎么送信?”
寡妇、太后、怀孕。郭太后想到这些说辞,自己也感觉脸上发烫。
她伸手轻轻抚摸着自己仍旧平滑的小腹,眼睛里不禁露出了些许爱怜之色。
甄氏的目光在郭太后脸上徘徊,沉声道:“姐是不是很想要个孩子?”
甄氏又道:“此事得尽快告诉仲明,他作的孽,让他想办法。”
郭太后叹了一声,点头道:“他一个郡守能有什么办法?不过他是孩儿的阿父,应该告诉他。”
甄氏想了想道:“两三个月内,应该看不出来,不过先尽早告诉仲明罢。”
顿时甄氏也说出了一句郭太后的心里话:“这可怎么办?”
郭太后不置可否,但她心里也清楚,这也是一种可行的办法、甚至可能是最好的选择。
郭太后沉吟道:“听说服凉药打掉之后,以后也怀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