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泰与司马懿的关系很一般,主要是在因为在明皇帝时期、他父亲陈群曾与司马懿争斗过很久。陈群甚至指使过心腹陈矫、说过很严重的坏话,说司马懿是能臣、但并不是忠于社稷的忠臣。
文钦小声道:“秦仲明心向大将军,且是少数待我不错的人,实在没有什么选择。何况万一不能再回来侍奉大将军了,我从庐江郡还能奔吴国,孩子还小,我可不想让他们送屍。”
曹爽看了他一眼,问道:“现在还有什么办法?”
曹爽问道:“什么话?”
桓范“哈哈”大笑,指着文钦道:“一个莽夫都知道的道理!”
曹爽想了想问道:“陈泰先前说,司马懿指洛水发誓,是真的吗?”
但见曹爽脸颊上的肥肉一阵抽搐,显然是没胆量与司马懿对阵。
曹爽叹道:“汝等且歇着罢,再想想办法。”
桓范急忙摇头道:“仆没疯。司马懿抢武库、夺司马门、矫诏,每一样都是谋逆大罪,这才多长时间,中外军能听他的?司马懿现在顶多只有五六千人,其中一半是乌合之众,打败这帮人,大将军便能重新夺回朝廷。”
陈泰神色复杂地转头看了一眼,又道:“太傅当众指洛水发誓,只要大将军回去、必不会害大将军性命,若有违誓,全族皆灭、后继无人!不然蒋太尉等人,怎敢保大将军无事?”
陈泰皱眉道:“我颍川陈家的人,还会当众说出如此拙劣的谎言不成?”
尹大目愣了一下,说道:“仆何曾想害大将军?”
桓范好奇地走了上去,沉声问道:“汝去投谁?夏侯玄??”
曹爽回应道:“好!”
桓范的神情顿时十分难看:“一个郡守,汝投他何用?”
但大的那个孩子起码七八岁了,好像也不算小。
就在这时,忽然见尚书陈泰单骑来了。众人都引项观望,并没有什么动静。
到了下午,又有人寻到这里来了。这回是曹爽提拔的亲信、殿中校尉尹大目。
尹大目从小就在曹真府上做家奴,那样的出身能做官,全靠曹爽家的提携,可谓是自家人。
桓范道:“立刻召集屯田兵,杀回去,此乃上策。中策也可以奔许昌,再发檄文声讨司马懿谋反、并挟持了陛下。大将军再以辅政大臣的身份,召天下勤王!”
曹爽道:“要走就走!”
文钦想了想,悄悄道:“去庐江郡投秦仲明。”
于是众人继续修营寨,桓范又想去劝曹羲、曹训。但两人的家眷都在洛阳,并不想多说,只言让大将军决定。桓范一时间无计可施。
就在这时,文钦道:“仆觉得大司农所言有道理,司马懿怕不会轻易放过我们。”
“汝怎么出城了?”曹爽见到尹大目,脸上顿时露出欣慰之色。
司马懿的亲笔信,而且末尾有太尉蒋济、侍中许允,包括陈泰自己的签名。内容大概是劝说曹爽回去认罪,并有许多老臣保他的爵位和富贵。
在曹爽拆信观阅时,桓范观察着曹爽的神色变化,曹爽好像松了口气似的。等曹爽看完信,桓范便主动索要过来,也看了一遍。
文钦没说几句话就要走,隐约莿激了桓范。桓范也看了一眼年轻的儿子,心里一阵冲动,心道:说不定能留个后。
文钦皱眉想了想,道:“应该不会……桓公也要去?”
桓范颇为犹豫,他觉得投那些交情甚浅之人,说不定还不如回去痛哭流涕、哀求司马懿大发慈悲。主要是自己跑了,桓家还有那么多人必定在劫难逃。
曹爽挥了挥手。
曹爽不答,但他肯定知道洛阳出了事,不然修什么鹿角?只是好像还不确定、是不是兵変。
陈泰叹了一口气,揖拜道:“请大将军尽快定夺,以免兵戎相见。”
曹爽隐约已经动心,但仍在犹豫。
桓范想了想道:“那是谁??”
文钦不愿意回答。
于是他也上去与曹爽辞别,来的时候父子二人骑马、这会便牵着马跟着文钦走了。
太阳已经西斜,桓范不禁抬头看着前方西垂的圆盘,忽然有种浮生若梦的感受。昨天他还是许多人敬仰的朝廷重臣,转眼之间竟然已成丧家之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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