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亮返回郭太后的房间,向她辞行。他今天上午就得赶回六安,把令君等人接来寿春。
此时王凌父子没进来,秦亮也不费时间行礼,径直搂住了郭太后的后腰,紧贴她的身子、亲吻着她。甄氏在一旁愕然看着,秦亮便转头亲了她的嘴唇。
郭太后担忧道:“会不会有人进来?”
秦亮这才放开她,说道:“一会我外祖二叔要另外安排一个庭院,殿下坐马车去、不要露面。我是来道别的,得再回六安城接人。”
郭太后忙问道:“什么时候回来?”
她的神情异样,估计寿春的陌生环境、比较陌生的人,确实给不了她安全感。秦亮便温言道:“明天就回,令君玄姬来了之后,殿下便可与她们住一块。”
郭太后微微松了口气,点头道:“好。”
巨大的外部压力,完全压制住了妇人之间可能出现的醋意,郭太后已经把令君玄姬当作了自己人。毕竟她们都是秦亮家的,令君还是阿余名分上的母亲。或许也有别的缘故,郭太后与令君都不是小女人性子。
正如秦亮很早就有过的感慨,在生存面前、很多东西什么也不是。
这时郭太后又沉吟道:“我叔父他们……”
一会叫府君、一会又是将军,秦亮顿时觉得、文钦其实不是对谁都那副模样,有时候文钦还是一个能识时务的人。
桓范沉吟稍许,问道:“大将军后来回洛阳了?”
其中还有个妇人,应该是文钦的妻子。桓范此人私德不太行、脾气也不好,失手把怀孕的发妻都打死了,多半不会带着妻子跑路。
秦亮道:“殿下不用太担心,司马懿没必要对付郭家。司马懿父子那么聪明,多半早就弄清楚了,殿下离宫与郭家人无关。”
文钦诧异道:“秦将军也要走?”
次日一早,秦亮又来到邸阁部署诸事,准备稍迟一点出发。
等令狐愚到达了寿春,说服令狐愚的事并不难、有王凌父子就足够了,秦亮无须参与。令狐愚知道司马懿兵変之后,他这会还能不能睡着觉都难说。
文钦也拜道:“在下与秦将军只有一面之缘,秦将军却出手相救,救急之恩,在下没齿难忘!”
秦亮点头道:“注定的事。”
桓范听到这里,终于开口道:“秦将军也知道司马懿兵変了??”
桓范听到秦亮的称呼,不禁抬头观察秦亮。
文钦侧身道:“秦将军请。”
秦亮没管这事,打荆州正好,驻扎宛城的王昶本来就是司马懿提拔过的人、来往甚密,牵制一下王昶不是坏事。
秦亮终于忍住了笑,摆摆手,说道:“桓公与文将军且在此住上几日,一会我叫属官拿些衣食用度过来。”
郭太后叹道:“但愿如此。”
王康小声道:“大司农桓范,还有城门校尉文钦,都带着家眷。仆未让他们进府,在外面找了处院子。”
这两人的形象非常狼狈,满面尘土、袍服上全是泥,桓范的袍服不知在哪里弄破了两个大口子。
入座后,秦亮便径直说道:“放心,二位既然来投、便是看得起在下,在下必保二位平安无事。”他接着道,“当然等到我也倒霉了,那自然没有办法。”
秦亮道:“我们进屋说话?”
秦亮问道:“回去不是死定了,桓公何出此言??”
“谁?”秦亮脱口问了一声。
桓范仰头长叹道:“万事休也。”说罢一脸颓然,“兴许我就该与大将军一起回城。”
秦亮道:“暂时不走,实在没办法的时候,不走等屍吗??”
这时秦亮终于笑出了声,笑得很难看,却差点没停住。
什么蜀国奸细被人发现,现在已经威胁不到秦亮。
文钦点了点头。
秦亮看了一眼桓范:“大将军府中,桓公是明白人。难道桓公觉得,司马懿会放过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