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亮听罢,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天下人可不管那么多,摆在面前的简单实事是:东线大败、死伤惨重。
劳精叹了口气道:“那些山越蛮兵连盔甲也没有,大家都以为就是诸葛恪抓来的丁壮,凑数的!不料其进退战术新奇而有章法、在山地中十分凶狠。”
秦亮暗自呼出一口气,手也从太阳穴拿开了,说道:“事已至此,再去懊悔已是无用。”
秦亮聚精会神地听着劳精的描述,好一阵没有吭声。
劳精点头道:“是阿,幸好避免了全军覆没的厄运。”
他稍作停顿又道:“外祖多半只是攻不下重镇,开春之前就要撤兵。”
而且现在已经是腊月中旬,荆州王凌那边一点消息都没有,显然无法再攻下江陵城。此番正始七年的大规模军事行动,可以说是一败涂地!
事先秦亮虽然不太希望王凌取得大胜、从而声望暴涨,但也更不想看到现在的下场。
劳精想了想,说道:“腊月天气寒冷,诸葛恪叫人在城墙上泼水、冻住了墙面;城池又建在山上,我军一时无计可施,只能先围城,引誘敌军来救。
秦亮缓缓劝解道:“东关那边因为有濡须山、地形摆不开,才导致了濡须山东岸的一些将士被分割包围,英勇战殁。江陵城外有我军八九万大军,地形一马平川,即便有河流、冬季水枯时也挡不住大军运动。东吴拿什么围攻外祖与外舅呢?朱然能守住江陵城,他便该谢天谢地了。”
天亮时,公翼巡视河水东面,因地形不利、将士混乱,诸营无法在短时间内聚集成阵;并猜测、诸葛恪想破坏东关之北边的浮桥。如果再不想办法,大军在河东部的人马太多、道路狭窄,到时候想撤退也很艰难!
王令君的肚子已经很显眼,最近都穿着宽大的衣裳,估计明年二月就能生产。
秦亮也不想与一个属官说得太多,送走劳精、他也没多少心思处理琐事了,早早就回到内宅休息。
接着诸葛恪率大股人马水路并进,利用地形向我军发起梯次攻击。一些人划着小船,已通过东关大堤。
本来大魏朝廷新的执政集团就刚刚上位,竟马上出现了这样的情况;这已不是声望的问题,执政的合理性都要受到世人的质疑!
令君问秦亮出了什么事。既然她已经问了,秦亮也不说谎,便把劳精的信给令君看。
王令君想了想问道:“仗打成这样,朝廷里没事罢?”
秦亮故作淡然道:“别担心,有我与表叔等人镇守洛阳,掌握兵权。最近我们确实不太走运,但不会出什么大事,卿把心放到肚子里。”
王令君抿了抿嘴唇,看着秦亮的眼睛轻轻点了一下头。
秦亮好言道:“卿不要想太多,好生养着身子。对了,陆凝经我挽留、还未离开洛阳,她有经验,明年开春可以叫她来照顾令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