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喜道:“毌丘俭派出侄子去常山郡,态度诚恳。甄郡守却直接给杀了,让其身首异处、置于匣中,毌丘俭恐怕会恼羞成怒!幽州军会先去打常山郡吗?”
秦亮刚回到居住的茅屋,便有将士带着常山郡的使者来了。
秦亮站在破落的村口,看着空荡荡的土路。白茫茫的雨雾之中,只有魏军将士的帐篷、以及将士的身影。
傅嘏从木匣里拿出了一份帛书,放下木匣,把帛书递给了秦亮。
整个冀州平原、甚至全大魏的命运,都在这一场战役的胜负上。谁的军队被赶出冀州,剩下的一方就能主宰整个河北平原、数以百万的人口。
秦亮听到这里,立刻就明白怎么回事了,下意识里感觉到了一丝欣喜,脸上也露出了笑容、“呵”地笑了一声。显得拥挤的破屋里,大伙也笑了起来,并且开始交谈,很快气氛就热闹了不少。
果然是毌丘俭的劝降书、还盖了印。毌丘俭那络腮胡大汉,长期领兵,但是字写得还挺好,而且语句文辞也不错,之乎者也读起来十分通畅。
使者道:“回禀卫将军,此人乃毌丘成,毌丘俭之侄。”
没一会,程喜、杜预也来到了茅屋里,程喜上前察看,确认道:“真是毌丘成!”
内战就是这样,往往一战就能定乾坤,因为只要形势稍微明朗,双方的人员投降起来、阻碍没那么大。
信使拜别,秦亮又亲口叫人给他安排食宿,并提供路上所需之物。
秦亮深吸了一口气,定神看着北方,让自己的眼神变得坚定。然而或许是阴云小雨天气的缘故、光线不佳,他的眼睛仍然隐约显得有点阴郁。
大魏的前景、甚至吴蜀两国的境遇,都会因这场大战的结果而不同。秦亮甚至觉得影响会更加深远,或许会干系这个世界的长期格局,因为他还有一些事没机会干。
秦亮看了一眼面前的地图,常山郡北边、往幽州方向,有几条东西流向的河流阻隔。北方的河流不难横渡、何况是春季,但依旧会禁锢大军的运动方位,对后勤也有影响。
以田豫的丰富经验,他发现打不赢、肯定不会轻易去送人头。文钦在秦亮军的西边,可以临时派快马去提醒军情。
如果贼军攻常山郡,双方不断朝那边聚拢、发展成决战,情况就会对毌丘俭十分不利!
毌丘俭也是个能征善战的大将,他估计能看到事情坏的一面。但是人都不是完全理智的,憿烈的情绪确实可能影响人的判断,连秦亮自己也不能例外。而且毌丘俭也有攻取常山郡、先吃掉田豫文钦部的侥幸心。
决战的时机,便要这样出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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