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两天之内，南皮邓艾那边也没法及时了解战场上的情况。实在毫无办法，毕竟此时还没有电报，信息传递速度有限。
秦亮说道：“先吃完饭。”
邓艾根本没有理由跑到那里去送屍。
傅嘏把碗筷放到了地上，拱手道：“遵命。”
秦亮虽然是冀州人士，即便是现在的他、也曾在平原郡守孝两年，但也不可能把家乡所有的地方都了解清楚。秦亮觉得自己对冀州的熟悉程度、可能还比不上淮南。
秦亮也没能提前部署好一切，毕竟他在今天会战之前，全部注意力都在怎么打赢大战上。在当时看来，只要能赢就已经很满足了；秦亮也输不起这场会战！一旦输了的话、全盘都要玩完。
这是秦亮在庐江郡时就捣鼓出来的军粮，方法很简单，就是煮熟、晾干、再蒸，来回十来次，不断挑出里面的杂物，最后形成一块块像转头一样的饭板。这种压缩军粮完全没有水分、而且体积小得多，便于运输，使用也很方便，本来就是熟的、煮开就能马上吃；缺点就是不好吃。
话说得有道理，却没什么用。因为来不及了。
“尽快向洛阳送捷报，遣快马回去。”秦亮忽然开口道。把捷报传回去，至少能起到稳定人心的作用！
这时外面传来了一阵“哈哈”的哄笑声，大概是某个军营里的将士在庆贺。
秦亮沉默了片刻，才点头道：“元凯言之有理。”
邓艾在不了解情况的时候，也不可能贸然向白马渠方向过来。
毌丘俭虽然战败了，但主力仍在。如果让他跑掉，秦亮只能带着兵马、继续往幽州追击，说不定还会面临攻城等状况；战场上的优势很难发生什么转变，但时间就拖长了。
只有当胜负已定的此时，他才会关注怎么扩大战果。就好比一个人买彩票中了五百万，开奖之前只会想着能不能中奖，开完奖才会去想、我为什么不全押上直接买一百注？
地图上其实看不出什么东西。此地北面，在图上标注了个鄡县，除此之外、周围一片空白，他主要是靠想像。
在此之前，关于淮南、凉州的军情，秦亮都没理会；劳精说洛阳的气氛不太对，秦亮也顾不上。战事拖延下去的预期，让秦亮心里不适。他也很快明白了那种焦躁的来源，主要是有点失去掌控的感受。
傅嘏道：“仆已经吃好了。”
这时侍卫走进了茅屋，过来收拾东西。秦亮这边有一条胡绳床，还有张小桌板；而傅嘏与杜预的条件更差，他们只有地上的草席，跪坐在草席上端着碗吃，菜碗也只能放在地上。
侍卫收走了东西后，秦亮也从随身包袱里取出了佐伯纸、毛笔等物。正好要送公文回朝廷，秦亮便打算写封家书捎回去，反正佐伯纸的重量也轻。
但忽然提笔，倒不知从何写起。他寻思一会，先写道军中的食物不太好吃，想念起了家里做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