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杂兵就在漳水上开始架设浮桥。幸好辎重营里带着一些船只,且漳水南岸的武邑县等地、还听从冀州刺史部的调令,可以就近找到一些小船。
邓艾军先渡过了清河,来到了“人”字水系的中间下方。再往西走就是漳水,就像“人”字的左下侧。
真是巧了!白马渠就在此地的西北边。邓艾只要设法渡过漳水,最多一天时间就能到白马渠!
如果毌丘俭要带兵撤退,最好的路线当然是渡过白马渠;白马渠上必定有浮桥,因为毌丘俭前往战场的时候,就是走的那条路。若到了退兵之时,叛军只要过白马渠,就能沿着泒水东岸、直接北上幽州方向。
毌丘俭军要撤退,先东渡白马渠、则可以绕到泒水的东侧;否则只能选择北渡呼沱河,水面更宽不说,过了呼沱河、很快又要渡泒水。加上还没有事先准备浮桥,必被官军追上攻击!
邓艾算了一下时间,毌丘俭最早前天晚上离开战场,赶到白马渠西岸,至少要三到四天。毌丘俭还得阻击迟滞官军的追击,说不定需要的时间更长。
邓艾心里“咯噔”一声,暗忖道:这他嬢的,哪来的骑兵!?
叛军退兵时,还得随时准备战斗,骑兵不可能丢下步兵不管,自己先跑了两百余里罢?
那几道浮桥是叛军预留的退路,建造得十分宽敞,骑兵要冲过来会很快。此时,邓艾军别说能不能先一步占据桥头,能跑脱都很难了!这就叫偷鸡不成蚀把米吗??
信使东张西望,看了一会大路上的步骑长龙,说了一声“没想到在这里遇到邓将军”,说罢拿出了书信,双手呈上来。
就在这时,大路南侧的麦田里,有数骑朝着反方向寻了过来,把麦田边上的庄稼踩踏了一片。
上午斥候沿着白马渠打探,果然发现了渠水上、叛军架设的数道宽敞的浮桥!而且有军队驻守,大概有数百人。
此时邓艾也顾不得隐藏踪迹了,大张旗鼓行军。他们这股人马、迟早也会被敌军斥候发现。
次日,邓艾不顾将士疲惫,下令继续向白马渠方向开拔。众人昨天就走了一天路,连夜渡河、一些将士没睡好精神不好。
但不管邓艾信不信,反正眼见为实,骑兵就是先跑到这里来了!邓艾观望着远处河岸上的营垒,叛军驻兵虽然不多,但修了工事、有所防备。邓艾军要攻下营垒问题不大、但需要时间,这种情况下已经来不及了。
先渡河的将士、就在对岸挖沟设寨,就地等待后续的人马陆续过河。狭窄的浮桥通行不快,人多了怕把下面的小船踩翻,好几千步骑耗费了极长的时间。
邓艾便问道:“大、大战是什么时候的事?”
邓艾立刻带兵赶往浮桥的方位,准备直接击溃守军,夺占浮桥!
下午时分,邓艾军靠近了敌军的营垒,远远看去,已经能看到叛军的旗帜了。于是各营开始整顿人马,准备开打。
于是邓艾果断地向西摸过来,想看看有没有机会、给毌丘俭来一个惊吓。比如忽然有一支军队,在恰当的时候、忽然出现在叛军大阵的后方,那就有好戏看了!
众军一路往西边行军,已经离开南皮城一百多里地。此时正位于清河与漳水夹峙的平原上,属于河间郡的地盘(河间、安平、渤海三郡,依次组成一个类似“品”字方位的北西东位置),再往前走,便是安平郡的地界。
没过一会,地平线上果然隐约出现了一条黑线!真的出现了骑兵,而且可以看出来、人数极众!!
巨鹿郡战场,位于呼沱河与漳水之间,呼沱河则通泒水。而白马渠就是连接呼沱河与漳水的河段。
这会邓艾终于向诸将解释了情况,然后当众问道:“建功……就在眼前,军功要不要罢?”
众将由是拜服,鼓足精神、约束部下继续行军!
毕竟大家得到军功机会并不多,即便出兵了,大部分时间都在走路、扎营,干一些琐事;就算有机会对阵了,还可能打败仗。机会难得,咬咬牙坚持一下。
因为冀州军大部分是步兵。其中的骑兵要跑不难,剩下的大部步军怎么办?
“完了,完了!!”旁边的将领把心里的话、直接给嚷嚷了出来,“我们将士疲惫、兵力不多,又跑不过骑兵,这下死定了!”
邓艾皱眉看了一眼将领,严厉喝止道:“住口!!不、不要惑乱……军心!下令……各营,靠水立营,立刻布四面对敌阵。赶挖……陷马坑!”
这么急的情况下,邓艾说话还是不利索,实在没有办法。
诸将抱拳道:“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