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氏神情复杂地看着秦亮、嘴角却似乎带着冷笑,她微微屈膝道:“大将军光临寒舍,真是有失远迎阿。”
或许让他生气的人、并不是柏氏,而正是他的外祖王凌。但当他听到柏氏辱没王凌,还是觉得很刺耳!
王凌自己身体不好了还喜欢美女,事情确实不能怪罪柏氏。她没有什么责任,却有她在王凌身边的原因。
不料柏氏立刻把原因说通了,“昨日我去小市,正巧遇到了大将军的车仗,还有人在前面喊话,大将军仪仗、军民回避。好生威风阿!”
秦亮也是昨天才听到此事。那白夫人在府上谈论,被侍女给听到了,侍女回来就告诉了秦亮。
柏夫人的脸色因情绪激动而謿红,一时却说不出话来。此妇自有一种温柔的神态,她似乎就是想拿秦亮发懈苦闷,但撒气的时候、也并不会让人觉得模样难看。
柏夫人的声音道:“汝这样就走,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秦亮不想计较,便道:“我听到了一些事,正想请教柏夫人。”
秦亮皱眉注视着她的眼睛,不再多言,干脆直接问出关键的话:“听说我外祖服用过五石散,夫人可知、谁进献的东西?”
这个美妇有时候确实挺誘人,秦亮还记得前年冬天,柏氏在那里滤豆汁,三言两语、一个眼神几个动作,便让秦亮也觉得有点心情动摇。
刚放松的柏氏,立刻露出了羞愧、进而恼羞成怒的神色!诸多微妙的情绪,在她的眼睛里飞快地变幻着。
柏夫人忽然向后缩了一下身子,她先是拿手撑住身体,然后急忙从筵席上站了起来。
吴心转头看了一眼,柏夫人马上循着她的动作、往这边看过来。柏夫人发现牵着马的秦亮,脸上顿时露出了诧异之色。她稍微一怔,便把大门打开了。
她的相貌娇媚,身材垇凸有致,可举止姿态又挺矜持、合乎礼仪,矛盾的感觉反而有一种别样的气质。而且在一种隐约的软弱屈服之中,又能看出她掩藏的羞愤。总之就是那股子劲,让人容易生出非分之想。难怪之前王凌知道她心有怨恨,还敢留在身边。
柏氏神情一变,毫不犹豫地说道:“不是我!否则我现在能好生生地坐在这里、与大将军说话吗?”
秦亮遂向前迈步进去,只见这院子不大,人在天井边上、便能把整个宅院看完,不过确实比秦亮在乐津里的旧宅用料好。
他从来不滥杀,除非有必要杀的人。而这个柏夫人,连王家都没杀、秦亮也不可能杀她。
柏氏的刚才那种带着冷笑的警惕稍微松懈,神情有点颓然,语气也缓和下来:“回想起来,我在王家的时候,秦将军对我至少是以礼相待。”
秦亮这才循着她的目光,察觉自己的手、不知为何正按在剑柄上,并因发怒而手筋緊绷!他立刻把手从剑柄上挪开,接着干脆解下剑、放在了旁边。柏夫人充斥着惧意的眼神、也随之渐渐恢复。
秦亮一边听,一边观察着柏氏的眼神,他已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便随口说了一句:“既然如此,应该是我外祖主动向别人索要了。”
柏氏的鼻子小而挺拔,从鼻间“哼”了一声:“我为何要服丧?”
秦亮深吸一口气,实在不想与妇人争论,当即便提起佩剑,从筵席上起身便走。
秦亮不动声色道:“柏夫人消息挺灵的。”
秦亮困惑地站定,转身道:“还要怎样?”
秦亮点了点头。
我什么都没说,踏马的只是想把我当出气筒罢??秦亮更怒,冷冷直视柏夫人。
秦亮遂道:“不管汝心里怎么想的,今后不要对人承认想法。汝明知自己与白夫人有隙,还告诉她什么、想引誘我??现在好了,白夫人在府上到处乱说!”
柏夫人气得袖子发抖,竟反唇相讥道:“人说秦将军不好女色,是不是身体也不行了?”
秦亮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立刻向柏夫人走近了两步,来到她的面前。柏夫人此时却没再害怕,竟挺起鼓囊囊的胸襟抬起头来,注视着秦亮,好像在表示她不会被吓到!
但片刻之后,秦亮只是发出“呵”地一声,然后回头看了一眼敞开的门外。这屋子建在一座砖土台基上,高地落差之下,反而看不到院子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