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人一边走一边谈,很快走到了东殿门。于是他们一道出东殿门,穿过殿中区域离宫。
羊祜道:“没有,大将军正在叫人查校事府。但我们做什么事,都是做到明面上,外舅(夏侯霸)逃去蜀汉了,我仍与外舅家来往,从未避人。”
……羊祜下午才离开大将军府回家,他照常先去内宅看望阿母,今日却没见到姐姐羊徽瑜。
过了片刻,羊祜才想起哪个柏夫人。他微微一怔,马上问道:“姐去见柏夫人,所为何事?”
二则针对诸葛恪的准备,中军各部还要时间训练。
王明山这才真正回过神来,正色道:“大将军已确认、今年水贼要进攻淮南?”
隐慈道:“喏。”
如果秦亮调动洛阳中军、聚集更多兵马,便不该只想着防御,得顺势夺取东关!而且主力会战不能急,必须选择有利的时机;肯定不能选在水涨的季节,须等到了秋冬再说。
王明山拱手道:“仲明放心,我定会在私信里再次提醒二哥。”
等到傍晚时分,羊徽瑜才回来,太阳都快下山了。姐弟见面,羊祜便随口问了一句:“姐今天出门了?”
车马、仪仗进了大将军府,秦亮等人沿着西侧的长廊往北走。他们刚走到拐弯的地方,便遇到了等在那里的校事令隐慈。
不过秦亮也知道,这种人不好查出来。司马家本来就是魏国大士族、用的也是魏国人,谁是奸细完全没有身份辨识度。但此时又不能完全不管,因为跑到吴国的石苞、也是司马师的人。
虽是亲姐,羊祜仍不理解徽瑜是什么意思,他沉吟道:“大将军待我们家,真的算是仁义了。”接着又道,“那柏夫人的怨恨之心,恐怕比姐更甚。”
羊祜点头道:“大将军所言极是。除非有朝中大将率洛阳中军南下,否则没有理由夺王公翼兵权。”
王明山辞别后,秦亮与羊祜同车、一起返回大将军府。
徽瑜沉默片刻,看着羊祜道:“弟怀疑我为他作奸细?”
秦亮听罢点了点头,今天找到王明山、主要就是为了谈这件事。
从整个汉中战场来看,南乡在汉中的东南角落、且在山区后面,其实是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姜维竟然好像提前知道了魏军的策略,直接把主力布置在了南乡!如此偏激的决策,肯定有什么确定的理由。
如同以前与郭太后互通密信的方式,不过这次秦亮随便选了《史记》。现在秦亮与郭太后来往,不需要再加密了,法子正好可以用到奸细密信上。
那些数字在吴国人看来,几乎就等同于鬼画符,根本无人认识!只要密密麻麻地写在黄纸上,即便被搜出来,信使也能辩称、只是为了吉利的道士符纸。
羊祜与辛敞自己找席位跪坐下来交谈,隐慈则坐在他们对面等着。
不久前做奸细的道士从蜀国回来,倒是提醒了秦亮,让他重新想起了一些事、便是去年南乡之战时出现的迹象。
不过以她现在的境遇,若有一些怨愤不满,也是人之常情。
秦亮忽然想起一件事来,便招呼隐慈,一起进了西边的那间署房。刚出仕的时候,秦亮就经常呆在这间署房。此时回到熟悉的地方,他有一会没有吭声,犹自寻思着。
徽瑜忽然又问:“大将军怀疑?”
只要把书中的内容、以固定的行列字数抄下来,三个数字就能确定某个字的坐标。确实会麻烦一点,但还是有用。
秦亮简单地回应道:“很有可能。”
秦亮道:“我觉得没抓干净,校事府也要再查一下。”
徽瑜听到这里,明亮的眼睛里先有气愤,接着竟“呵”地发出一声笑,像是冷笑、又如自嘲。
徽瑜恍然道:“弟以为我怨恨大将军?”
羊祜道:“姐刚从太傅府回来,不是每天都有怨气?”
徽瑜的语气很怪异:“亏得司马子元的前妻,不然秦仲明都想不起我。”她接着叹了一声,“算了,弟说有怨气,那便有怨气罢。”
今天的气氛不对、话不投机,两人只好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