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揖拜道：“仆等告退。”
秦亮记得厅堂旁边有一间署房，果然如此。他便与隐慈一起进屋，在草席上跪坐下来。
果然跪坐在一旁的隐慈，这时也沉声道：“若是让马茂回来，便没什么大用了。”
施水、巢湖附近是低山丘陵地带，大部分地方略有起伏的山丘，算得上平坦。而且光热、水源都很充足，但如今到处都能看到枯黄的荒草，人口极其稀少。完全是因为战争，才造成了大量土地抛荒。
北方朝廷能调用的骡马更多，所以最后一段陆路运输、无碍大事。而东吴北伐、短板除了骑兵，其实还有个问题是后勤不足，他们很缺骡马驴牛，离开了水路、粮道便会非常艰难。
当然，这么大的动静、吴国人并不难察觉到战争的迹象，无非迟早而已。秦亮这次并没想偷袭东关。
他便转身向厅堂走去，对身边的王康道：“各处来的奏报，便由卿来保管。”
之后人们便来到了巢湖北岸，从巢湖北岸往东走、就是濡须水的入水口居巢。按照部署，王飞枭、胡质、傅嘏等人此时应已提前屯兵于居巢。
秦亮继续说道：“任命王将军为前锋，于十月初一、前后三天之内，南下进军至居巢。但不能贸然继续前进，须在居巢屯兵、等待中军大军，同时派出斥候，摸清吴军准备情况。”
但是此时寿春城内已没有几个熟识的人，王凌已经死了，王广、王金虎等人，甚至诸葛诞父女都在洛阳；二叔王飞枭亦已带兵南下居巢。所以人们怀念故地，究竟是在意那个地方，还是在那里认识的人呢？
不出所料，九月底、秦亮便到达了寿春。
隐慈上前，从怀里拿出了黄白两卷纸呈上，揖拜道：“大将军。”秦亮立刻回应：“进来说。”
密信是隐慈翻译的，他当然知道内容。而且隐慈是校事令，马茂这样的人、对于他也很有作用。
隐慈立刻道：“大将军言之有理。”
秦亮目送隐慈的背影，继续跪坐在草席上，他看着木案上的黄纸、翻译文书，又寻思了一会。
十月初，秦亮抵达居巢，巢湖、濡须水东岸的大片营垒和军营，随之出现在眼前。之前的荒凉景象，一下子因为军营而变得热闹起来。
秦亮不动声色道：“马茂是在为我们办事，如果不管他，校事府、米仓、绢仓还有别的人给我们做事，大伙会怎么想？”
如今重回寿春，秦亮却只在城外看了几眼，连城门都没进，便带着人马直接南下肥水流域。毕竟他完全没有游历的心境。
歇了一晚，次日一大早便鼓号齐作，城内一片喧嚣。大军吃过饭之后离开乐嘉，仍旧沿着颍水南下。
王康拱手道：“喏。”
隐慈又低声道：“若是十分紧迫，他可能都没时间送信请命。”
原来是马茂的密信，隐慈已经翻译好了内容。
王康应了一声，马上开始书写军令。
秦亮想了一下，沉吟稍许，说道：“我看，这事还是让马茂自己决定，他身在敌营，更清楚究竟有多危险、紧迫到了什么程度。”
秦亮也记起来了，点头道：“是阿。”
隐慈点了点头，起身揖道：“仆这就去安排。”
秦亮转头一看，见祁大等人披坚执锐，正在厅堂里慢慢走动，他便唤道：“祁大，去把王无疾叫来。”
王飞枭、傅嘏等一众大将，骑马出大营，迎接秦亮等人来了。
故友重聚，即便立刻开始谈论前线军事，但熟悉的人突然相见，神情言语中仍然流露出了热情之意。
……
……
——
ps：感谢书友“书友简”的又一个盟主，感谢“终幕蔷薇乀”、“我不叫朴国昌”、“peettteeee”、“地利123321”等书友近期的大力捧场。今天码的字不够，明天再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