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
谢闯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然后他从里面拿出信,赫然就是当年岑渺在出发前留下的遗书。
薄薄的一张纸,娟秀的笔迹只写一句话。
天下无毒。
泪水悄无声息地掉在纸上,晕染出一个圈。
谢闯反应过来,他赶紧将纸折好重新放进怀里,又快速擦干泪,“我就是想告诉你,你的遗愿已经实现了,所以我给你试试警服,准备和我一起退休。”
说完。
谢闯又看着那罩在墓碑上的警服许久,就在他要回去的时候,肩膀却好像被人轻拍了两下。
他回神,看着空无一人的墓园,却没有小题大做。
大致又是没休息好,魔怔了。
谢闯回家后,就在他将行李袋里的警服拿出套上防尘罩,放回柜里时。
他突然看到躺在袋里的一支钢笔。
他猛然一震,将那支钢笔拿出,仔细看。
“没错....这是她的钢笔。”
“不可能啊,这钢笔明明说找不着。这....这怎么突然就蹦出来了?”
当年岑渺牺牲后,他接手整理了遗物。
所有东西都在,唯独少了这支钢笔。
谢闯懵了,他明明记得行李袋只装了警服,他赶紧摸手机给局里的同事打电话,一连问了关系亲近的五个人,都说不是他们。
谢闯坐在床边,转着钢笔冷静了一会儿,最终,他摘下钢笔帽拿出里面的录音装置,然后放到电脑里。
忽然,他看到了一条最新日期的录音。
谢闯脑袋嗡的一声响,他缓了一会儿,才颤抖地按下播放键。
窸窸窣窣一顿动静呼,渐渐传来他的声音。
“再过段时间,这片烈士墓都要刻上名字,牺牲的战友也都会恢复名誉,至于,你的墓碑名字我会亲自刻。”
就当谢闯以为要没了的时候,他却听到二十年前那道熟悉带着笑意的声音说。
“谢谢啊。”
谢闯彻底安静下来,眸子渐渐升起雾气,他看着手心里躺着的黑色钢笔,久久沉默不语。
半晌后。
他才笑着说:“听声音,感觉你在那边也混得不错啊。抠抠搜搜藏着钢笔,怎么突然又舍得送给我?”
话虽这么说,但是谢闯还是起身从书柜里拿出装着勋章的盒子,里面的那枚勋章是他和岑渺铲除洪合社颁发的。
他没有犹豫,他将勋章拿出来,继而将钢笔装进盒子。
做完一切,谢闯才走出房门对母亲说:“妈,把咱们家给渺姐的月饼供上,她回来了。”
*
*
远在祖国的边防,才八月份这里却已经是冰天雪地。
凌晨12点。
驻守边防的战士回来换岗。
灯光下。
男人弯着腰穿着军靴,眸色清冷。
这时外面忽然有人进来,一部手机递到他面前。
“连长,副连长说你手机有人找。”
边防团的战士不让用手机,白晏为了作表率,一并和部下战士将手机交给了副连长保管。
白晏接过手机,翻开通话记录,他见最上面的未接是谢闯,正准备回拨过去。
这时,进来了一条短信。
他点开看,那是一张钢笔的照片。
白晏认出了这支钢笔是岑渺的,他仿佛又看到多年前的那个女孩,在夜幕之中冲他露出浅浅的笑意,眉眼弯弯。
白晏清冷的眼眸忽然涌上酸涩,他捏了捏鼻梁,看着谢闯说她回来的那条短信,终于笑着回了一句。
“帮我和她问好,然后,让她不要吝啬也来看看我。”
短信刚打完,他就感受到肩膀上被人轻拍了两下。
他猛然一震,然后他看着手机,键盘凭空动了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