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脸都黑了，我堂堂太子，你敢喊我小子，还说我该锻炼锻炼身体？
顾正臣认真地看着朱标，点了点头。
没错，喊的就是你小子。
知不知道，你身体文弱，缺乏锻炼，一场风寒将会要了你的命！
你想做洪武大帝之后的明君，需要一个健康强壮的体魄！不说像老朱一顿饭扒拉八个窝窝，至少也应该能跑个十里路。
沐英咳了咳，对顾正臣说：“他就不需要了吧？”
“需要。”
顾正臣有些错愕，自己还没说出口，咋就有声音了。侧头看去，只见那日大中桥边见到的中年人一脸笑意地走了过来，双手扶在腰间：“让咱看，是需要锻炼锻炼。”
朱标、沐英见老爹来了，就要行礼。
朱元璋抬起左手，示意免礼，看向顾正臣，咧嘴说：“顾小子，我们又见面了。”
“啥？”
“这叫仰卧起坐，锻炼腹部力，双手抱在脑后，腰部发力……”
朱元璋点头：“咱看顾小子说得没错，锻炼吧。”
朱元璋不容顾正臣反对，转身走入长廊。
“闭嘴！”
顾正臣看了一眼，郁闷了，后世这种设计是为了避火力打击，现在冷兵器时代，这样匍匐前进不是给人当垫子踩、靶子射……
朱元璋看着扛着绳子，拖走木棍的顾正臣，又见他小心翼翼地通过了木板桥，钻入了渔网之下的泥地，费力地翻过木墙，又在高低杠上摆动了两下……
“还等什么，不是要一起锻炼锻炼，开始吧。”
朱元璋微微点头，指了指训武场，对顾正臣说：“完整走一遭，咱看看你到底是如何锻炼的。”
朱元璋接过另一个，摸了摸：“这里装的是沙土？”
朱标指着做俯卧撑的顾正臣：“这，这也太，太下作了。”
朱元璋很是满意，指了指武器架旁的两个长形沙袋问：“那又是何物？”
朱元璋正在喝茶，直接喷了出去，这个家伙说话竟是如此肆无忌惮。
朱元璋认真起来，严肃地说：“朕在年初时，下旨各卫所将士，务必以时练习武艺。骑卒必善驰马射弓及枪刀，步兵善弓弩及枪，定下奖惩规矩。可现在看来，只关注军士刀、枪、弓、弩是不够的。军中训练力士，多为举石，年年有受伤者。倘若能引入这一套锻体术，打熬体魄，未必不能强军！”
没办法，不承认自己整出来的，没人可以给自己背锅啊。
“活动膝关节，顺时针，什么是顺时针，就是从左向右，不是左右，也不是前后……”
朱标、沐英行揖礼送朱元璋，顾正臣行礼在侧。
“这锻体之术，是你揣摩出来的？”
朱标看着顾正臣的身板：“我可不想被你这种文弱之人说教……”
只是你小子听的是哪一年的消息，元廷大军都跑沙漠里吃沙子了，拿什么打造火铳，拿什么制造火药，他们的火铳兵，现在已经成了铁棍子兵喽。
朱标腿开始颤，起不来……
朱元璋原本是玩味的态度，但看着朱标如此吃力，不由地起身走近观看，见顾正臣完成了十个起身，看向五戎：“你来试试。”
“踝关节……”
“哦，这个——是防备北元的火铳，听闻元廷军中尚有一些火铳兵。”
顾正臣摇头：“游子在外，何有中秋。”
沐英指了指渔网柱及其之下的泥土：“只是臣愚钝，如何都想不通，为何设这么一个东西，难道咱们的军士要匍匐前进不成？”
朱元璋催促。
沐英肃然答应。
直至看不到朱元璋的影子，三人才收礼而立，朱标说了句有事，先一步告辞，沐英说有军务处理，也跟着跑了……
朱元璋只安静看着，这动作虽然不雅，但未必没用处。
“标儿，这是一套锻体术啊。”
沐英很识趣地说：“不妨在离京之前，暂住府上，也省去来回请。”
朱标以为的结束，却是开始。
“问问他就知道了。”
朱元璋笑了，不错，这倒是考虑周到。
朱元璋看着五戎，面色凝重：“如何？”
“这个——不太合适吧……”
朱标见父皇朱元璋也重视顾正臣，甚至准他一个文臣与大都督府的武将多走动、多接触，也招揽道：“中秋时，不妨来我宫中作客，赏月论说治国之道。”
张培看着顾正臣躺在席子上，伸手按住顾正臣的脚踝，五戎看着朱标，一脸的愧疚，见朱标躺好了，这才轻轻摁住。
“扩胸运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