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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行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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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光阴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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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章府,灯火明灭。

章恕的房门被敲响,本就没有睡得太沉的章恕起身问道:“谁?”

只听门口传来:“故人已至。”

章恕急忙上前开门,见眼前之人头戴斗笠,风尘仆仆,连声说道:“星夜兼程,实在过意不去,我这就安排人带你下去歇息,其他事宜明日再议。”

那人却说道:“凡事不能等,若是等到明日,怕是一切都来不及了。”

章恕将此人引到书房,说道:“只是舟车劳顿,还是先修整一番吧。”

“无碍,人生苦短,不能光用在休息之上。”那人依旧态度坚决。

章恕深知此人性格,没有再执意劝说,于是说道:“知道拗不过你,今晚二两楼的人应该开始四处查探我章家藏铁矿的地方了,如此便有劳了。”

那人听了章恕的话,饮了一杯茶便出门朝着夜色中飞身一跃,只留下一道白色的背影,顷刻就不见踪影,仿佛这人根本没出现过一般。

二两楼的人在整个鄂陵城一个接一个地查探着章家的产业及存储货物的仓库,丝毫没有意识到危险正在降临。

章恕则开始庄重的介绍起来:“这位便是隐匿江湖已久的‘光阴的故事’,光阴刀客寸光阴,然而说是隐匿江湖,却一直都与为父有着联系,此次也是为父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才让光阴重现江湖。昨夜二两楼十三名高手殒命长街便是光阴所为。”

严二两摇摇头,说道:“看来还是小看了章家,派出去的人都没了,看来章家定是找了什么隐世高手前来暗中行事,否则”

章饶听了下人讲述长街的事情,找到了章恕。

寸光阴也不再隐瞒,说道:“杀人之后我便流落江湖,做起赏金杀手,但我的规矩是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也就是杀一人便付一金,难买光阴是因为我有自己的原则,不该杀的人即便给了再高的酬金也买不到我的一寸光阴。这才是真正的光阴刀客的由来。”

二两楼的人先是一愣,看清楚对方只有一人之后又开始嚣张起来。

庄童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想自己‘杀手锏’的名号在江湖上也算有些名气,自己的一手锏法已然出神入化,一般高手都不敢无视自己的存在,没想到那人直接没将自己当一回事,于是怒不可遏持锏朝那人杀去。

“什么光阴的故事?奇奇怪怪,孩儿从未听过。”章饶一脸好奇地看着寸光阴。

贾树说完,见那人仍旧不言不动,心中竟开始有些发毛,也不敢贸然上前,于是转身向身后的‘杀手锏’喊道:“庄童,你上!”

庄童听到贾树的喊声,定了定心神,直直冲了上去,眼看就要够到那人,以为这人只是虚张声势,不值一提。

四大婢女中的琴音说道:“楼主,看来他们都是死于一种极高深极恐怖的刀法之下,看来是有人故意阻拦我二两楼。”

章饶闻言屁颠屁颠就跑去帮忙,而寸光阴却一直站在门口,抱着刀倚在门框上,似睡着了一般。

章饶却说道:“真是无情,居然盼着我病了好给你送银子是不是?”

两人开始在堂上商量起来。

“相传那个时候有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在机缘巧合下与寸光阴结识后,两人便开始相爱,不过遭到女方家里反对,最终将那女子许配给了另外一名男子,不过这男子心术不正,知道自己的女人深爱的却是一个铁匠,于是用那女子做要挟,要让寸光阴付出代价便设下一个死局。”李愁心刚说完又看了看寸光阴,只见寸光阴仿佛陷入了往事眼中含泪。

那人依然镇定自若,拔刀应对,一时之间刀光剑影在狭长的街道四散,灰尘四起,每一道刀光所到之处必然传来一声惨叫,正应了那句一刀一个小朋友的戏言。

庄童说完,那人还是没动。

“父亲,这位是?”章饶好奇发问。

严则法察觉到了事情的严重性,大清早便跑到了胡进府邸,将街上的事告诉了胡进。

身后还有人说道:“这他妈变戏法呢吧,堂堂杀手锏怎么可能连出手的机会都没有,不可能,怕不是庄童这小子戏弄我们。”于是朝着庄童的尸体喊了几声,见没有动静才知道事情不妙。

而李愁心也说道:“抱歉,将兄台往事再次提及。”

李愁心又继续说道:“一年后,寸光阴练成光阴刀法之后便告别亡人,总算出了崖底,直往那户人家进行疯狂复仇,于是便有了当时震惊天下的“京郊四十七口灭门案”,那户人家四十七口无一幸免,一共四十七刀,骇人听闻,不过却不知道凶手是谁,也成了悬案一直到现在。后来江湖上传着传着便有了光阴刀客这一说。”李愁心说完饮了一杯酒。

四大婢女从人群中开出一条道来,严二两走了上去,朝着地上的尸体一看,整个人都麻了,地上躺的正是贾树等人的尸体。

“父亲,昨夜的事听说了吗?”章饶问完章恕,这才发现章恕身边站着的那个人。

折腾一番,已接近午间,二人简单清洗一番便带着寸光阴往二两楼而去。

严则法本来就疲惫不堪,听见严二两这一番说辞,也不再坚持等候,便下去歇了。

章饶继续说道:“愁心兄,要不是你先前的帮忙,我章家也不会这么快有应对之策,还得感谢你呢!不过今天我要给你介绍一个人,不对不对,是给你讲一个故事——光阴的故事。”

琴音闻言照做,于是下去让瑟语抱着古琴便往三人包间而去。

李愁心却说道:“街上人多嘈杂,不是聊天的地方。”

庄童接着倒地不起,殒命长街之上。

严二两却镇定地说道:“不会的,这次派出去的是二两楼的精锐杀手,为首的袖中剑贾树和杀手锏庄童那可都是在江湖上成名已久的人物,他们身后的十一人也不容小觑,小小鄂陵应该还没有阻拦得了他们的人。”

这时寸光阴罕见地开了口:“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凡是见过光阴的人都已不在人世,在光阴看来,一寸刀意便是一寸光阴,而一寸光阴也就是一条人命,人们往往都习惯任凭光阴流去,殊不知随着光阴流去的还有生命,只有在真正面临死亡之时,才知道光阴的珍贵。”

这时瑟语在一旁朝着严二两说道:“会不会是李愁心,先前他杀了罡一刀,要说高手,他也算。”

李愁心看了章饶一眼,章饶正在坏笑便明白了章饶的用意,看来是想去二两楼示威啊。

“如此便好。”严则法悬着的心总算是稍微放了下来。

“你娘的!没长眼睛吗?没看到二两楼的人在办事吗?还不速速退去,以免丢了小命。”说话的正是为首的二两楼杀手,江湖人称‘袖中剑’的贾树,身后的几人都是江湖上成了气候的一众高手。

回自己房间途中,章饶又忍不住问:“光阴先生,到底什么是光阴的故事?刚才所说的应该只是字面意思吧?其中是不是还有一段难忘的往事?”

“愁心兄,这位便是我所说的光阴的故事寸光阴,又称光阴刀客。”章饶还故意将声音放大想让一旁的瑟语听个明白。

一旁的紫云与朱彦听闻,偷偷笑了几声。

“这就没了?”章饶问道。

“既然你听过我的名字,那便说来听听。”寸光阴不相信眼前的年轻人能知晓自己的故事,于是问道。

正当四人要出去之时,忽听见外面街上有人在大喊着:“杀人了!杀人了!前面街上死了好多人!”

贾树见庄童突然停下,朝着庄童喝道:“庄童,你小子干什么呢?拿出你杀手锏的威风来,速战速决,别耽误正事儿。”

章府,一切平静。

李愁心笑了笑表示默认。

想来这句话应该便是二两楼这些杀手在这世上听到的最后一句忠告吧。

严则法这时向严二两说道:“怎么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了什么事?”

“而就在挖坑掩埋之时,寸光阴无意中挖出了一柄玄铁宝刀,还有刀法,将爱人掩埋之后就在山崖下苦练,誓要为爱人报仇。”

不过李愁心接着又说道:“如此也好,至少让别人不敢再小看你章家。不过现在时辰尚早,不如进来帮忙打个下手,昨天新来了一批草药,等这些草药都摆放好再去不迟。”

回到二两楼,严则法也起来了,正在门口等着严二两,看见严二两脸色深沉地走来,急忙上前去问道:“情况如何了?”

“多谢楼主好意,那我等就却之不恭了。”章饶说罢之后琴音便退了出去,留下瑟语在一旁弹琴。

严则法听闻,面露惊讶,实在想不出这鄂陵城里还能有什么高手。

章饶却说道:“愁心兄就别装糊涂了,昨夜的事想必愁心兄已然知晓了吧。”

章饶却摇摇头,说道:“愁心兄不知有没有时间,咱们待会去二两楼一叙如何?”

“继续说。”寸光阴喝了一杯酒说道。

严二两看着疲惫的严则法,关切地说道:“父亲,现在时辰不早了,您就先下去歇息一会儿吧,这里我来守着。”

正在一行人以为就要发现章家的秘密而加快速度前进之时,一人从天而降,缓缓落在众人前面,拦住了去路,却没有说话,头戴斗笠背身而立,隐隐看得到胸前应是抱了一把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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