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如此客气,倒让我们兄弟三人有些失礼了,大人尽管放心,此次我三人便是为了那杀人的裴尘而来,只要拿了裴尘,大人自然就安全了。”其中一人说道。
见妻子有些悔意,男人也没再多说什么,只是一整日都无精打采的。
高必山本就坏事做多了,睡眠很浅,此时半梦半醒间听到外面动静,一骨碌坐了起来,这时房门也被敲响。
“既然来了,就下来一起喝杯酒吧!”
“老爷,望京永禄公子府上来人要求见你,此时正在门外。”护卫小声说道。
次日,刚睡醒的裴尘就听到了楼下官差盘查的动静。这时,房门也被店小二敲响。
裴尘接过酒葫芦,看了看眼前此人,说道:“你小子还是那么憨厚老实,会吃亏的!裴某云游惯了,还是不打搅你们夫妻二人做生意了。”说罢便将一锭银子放在摊主手中。
“说的什么?”
“是,属下遵命!”三人说完便立即消失不见,还真是如魑魅魍魉一般。
看着三人离去,高必山似乎也觉得这事基本上能了结了,然后发出一声冷笑:“裴尘啊裴尘,当年老夫既然杀得了你师尊,今日也能杀得了你。”
“来者何人?深夜入城所为何事?不知道城门只有每日卯时才会开启吗?速速退去!”兵士在城楼上高喝一声。
“那人只说那个人的徒弟回来了?若是您问什么人,就说是那个一剑杀您的人回来了。除此之外,没有再说什么。”王氏看向眉头紧锁的高必山。
高必山没有立即答应,只是说道:“知道了,今后你们就留在这里吧,此事我自有定夺,你们先下去休息吧。”
那三人在桌上放下银钱便匆匆离开,往城中走去。
离去之后的裴尘还是悠然自得地在街上晃来晃去,像个游手好闲的懒汉一般。
那摊主手中拿着银子,望着裴尘远去的身影,心中百般不是滋味。转身朝着妻子喊道:“一定是你刚才说话被大哥听到了,你这妇道人家,这不是存心让我难堪吗?我岂不成了忘恩负义之人,那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呐!”
打好了酒拿到裴尘旁边,问道:“不知道裴大哥今后如何打算?不如就留在望京吧,小弟家中还有一间空房,若是大哥不嫌弃,就搬过来一起住吧。”
“魑魅魍魉,你三人已潜伏在咱家身边多年,现在到你们出手的时候了,去望京查探一番,若是发现此人,就地诛杀!”高必山神情严厉地吩咐道。
几人上下看了裴尘一遍,实在没想到这便是裴尘,再看看那把锈剑,都想笑出来了。
“当然是因为香了,看你的样子应该从白日就尾随于我们了,所以你身上才会有这香味,不过你自己是闻不出来的。”几人得意地笑了起来。
裴尘知道这些人无非就是走个过场,即便自己持剑站在他们面前他们也并不知道高府的人就是自己杀的。于是,裴尘拿着随身的长剑便下了楼。
不过此时事情紧急,高永禄的夫人并没有责难兵士,而是让兵士带着自己前往高必山的伯爵府。
高必山听闻此话,从内打开房门走了出来。
裴尘转身看去,只见三人行色匆匆,正朝着望京府衙的方向而去。定然是京城来人,说不定就是高必山派来对付自己的,可这三人究竟是什么人,怎看上去有些怪异,不似中原武林中人。
本想进去暗中观察一番,但此时容易被发现,还是等到晚上比较稳当些。裴尘便一直等到夜色降临,这才飞身入了府衙,四处寻找一番,终在后院的宴会厅发现了几人。
原来这三人一直都在高必山身边,刚刚说的话他们自然也全都听了去。
而这魑魅魍魉三人,均是来自西域的高手,是高必山重金早年便请了来的,虽然自己不喜武人,但还是得需这些人来保护自己周全。
西京城下,守城军士拦下了三人,三人狼狈不堪,丝毫没有往日那种富态华丽的样子。
此时的知府侯文道正在热情地招呼着几人,口中不断说着‘上史,一定要在高大人面前替下官多多美言呐!下官十分感激!’之类的话。说罢将一些银票递到三人手中。
“义父,您有所不知,您派去的那些人和高府的护卫,都挡不住那凶手的一招,片刻功夫所有人都死了。”王氏继续说道。
“义父,我是永禄之妻王氏,今夜来此有要事相告。”
“原来如此!几位既是来杀我,总该留个姓名吧,否则若是死在我的慧剑之下也成了无名之鬼。”裴尘说道。
裴尘很是好奇对方是如何发现自己的,但此时三人已然站在院中,裴尘也来不及多想纵身飞了下来。
裴尘则语气低沉地说道:“原来如此,多谢官爷提醒,我看看如果遇上合适的剑,小人再换一把便是。”
王氏这时才想起裴尘交代过的话:“对了,义父,那人还让我给您带个话。”
裴尘却说道:“昨日我便说过,昨日那顿当你报恩,今日裴某可没有理由吃白食。”说完就哈哈大笑而去。
裴尘却说道:“勿虑,他们找的是杀人不眨眼的江湖高手,你看我的样子像吗?别担心了,快些给我拿点吃食,今早被他们这么一折腾,还真是有些饿了。”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后,高必山伯爵府的大门缓缓打开。
不过也正是此事,让京城百官看到了自己的手段,从那时起一路顺风顺水,才有了今天的功成名就,自己虽是一介宦官,但除了比别人少了那玩意儿,其他的已超他人数百倍。
只见从房屋四周突然便出现三个身影来。
“咱家不是给永禄派了多名高手日常保护着吗?怎么还会如此?”
“什么?怎么就突然死了?昨日他不是还传信来说是下月要进京看咱家,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高必山很是惊讶。
来人睡眼惺忪本想发怒,一看是高永禄的夫人立马转变态度。
裴尘不解,问道:“不知官爷所说何事?”
只见这三人浑身黑衣,高鼻垂口,皆深目,多须髯,明明是男人身上却隐隐散发着一股香味,听口音便知是关外之人,突然来此查问昨夜之事,定然来者不善,如今也只能盼望裴大哥无事了。
“裴大哥,你这是?”那人有些惊讶。
“何事?随我到书房!”高必山说道,但此时看了王氏等人的狼狈之相,心中已有不好的猜想。
高永禄带着随从在街上调戏良家女子,裴剑一仗义出手,打伤了高永禄,后来高永禄便来到自己这里告状,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虽然自己知道高永禄的为人,只是当时正是自己立威的关键时期,也只得拿裴剑一来开刀了。于是才以叛乱的罪名将裴剑一捅到圣上面前,而裴剑一生性刚烈,自愿一死以证清白,这才有了后来的裴家满门惨案。
高永禄的夫人这时走上前来,从怀里掏出一块牌子,说道:“你不认识我等,这块牌子总该识得吧?”
“不知阁下是?为何偷听我等对话?”三人中的一人问道。
高必山心中疑惑,这个时辰来人莫非出了什么事?
“原来你们便是魑魅魍魉,想不到却做了高老贼的走狗!废话少说,动手吧!”裴尘说道。
“既然如此,就让你尝一尝我三人的魅影锁魂杀!”魑说道。
此时,天空又下起了清清凉的细雨,把周围一切都浇得湿润,正好用于洗刷今夜的鲜血,一场激战已然在所难免。
而侯文道也招来大批捕快衙役将所有去路封住,裴尘环视一周,解下长剑,长饮一口壶中酒,然后剑指天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