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话是不能和媳妇说的,否则又要被怼。
韩建斌阴森的目光投向小孩,韩大毛咬了一口糕糕,小嘴满油,脸颊鼓鼓道:“爸爸你不能把脾气撒我身上,谁让你没我听话。”
韩建斌心塞,长手拎起被大毛遗忘在身后的小老二,叹了口气:“儿子,你哥和你妈是一伙的,这个家就只有我和你了。”
小老二对着亲爸撅着屁股,朝杨晓伸手:“妈妈,抱抱。”
韩建斌:“……”
韩大毛咯咯笑了:“后妈,这是不是你说的,身在曹营心在汉!弟弟和我们是一伙的。”
韩建斌瞪他一眼:“韩大毛同志,幸灾乐祸不是好品德。”
“你才应该反思为什么儿子们不亲你这个亲爸,反而喜欢我这个后妈。”杨晓接过小老二,刮了刮他的小鼻子:“这是最后一次抱你了,以后吃饭要和哥哥一样自己吃。”
小孩儿眨了眨葡萄大眼,尽显无辜。
韩建斌:“我这是为了衬托你的好。”
杨晓对他的厚脸皮简直了,忍不住瞪他:“你还要不要脸了。”
明明头一次见面的时候,他板着张脸活像阎罗王,不近人色,现在怎么变成这副模样了,杨晓倒是怀疑起他是不是被掉包了。
韩建斌识相地闭上嘴巴,经过多日的相处,他晓得如果他再说话,杨晓有可能恼羞成怒,最后他就得睡客厅了。
韩大毛吃完咸糕,左看一眼后妈,又看一眼亲爸,砸吧砸吧嘴问:“你们是在打情骂俏吗?”
杨晓腿上的小老二差点掉地上,韩建斌眼疾手快捞过小奶娃,避免了小儿子啃地的可怜事儿出现。
杨晓摸了摸胸口,松了口气,转身瞅向韩大毛:“你跟谁学的这话?”
韩建斌:“还能有谁,八成是隔壁钱小子。”
杨晓心梗头疼,平视小孩,尽量温柔问:“你知道这个词语是什么意思吗你就乱学。”
韩大毛大声反驳:“我不是乱学,我知道它是什么意思,就是代表你俩感情好。”
杨晓扶额,这孩子还不如不解释呢,她刚明明是在和韩建斌吵架,是怎么看出她俩是在调情啊,眼神瘸得没边了。
杨晓:“你看错了。”
韩大毛理直气壮道:“我没错,难道你和爸爸感情不好吗?”
杨晓一噎。
“父母的感情会影响孩子的身心教育,后妈这是你说的,”韩大毛小大人似的叹气,“你们会离婚吗?”
杨晓:“……”
韩建斌:“……”
“如果你们离婚了,爸爸,我可以申请和后妈在一起吗?”
韩建斌黑着脸:“为什么?”
“因为你做的饭太难吃了。”小孩认真回答。
这演得就有些过了,韩建斌和杨晓对视一眼,严肃问:“过年打孩子会不吉利吗?”
杨晓耸耸肩:“明天才是新年呢。”
言下之意,打!
这小孩不教训一顿要上天了!
韩大毛登时吓得溜下椅子,努力挺直小身板和爹妈讲道理:“只有土匪才会说不过就要打人!”
“那你爸今天就当一回土匪。”韩建斌冷笑,扬起手掌要抓他,韩大毛撒丫子跑得飞快,还不忘向杨晓报备:“后妈我去鲁小皮家玩。”
杨晓也不拦他,悠悠道:“韩大毛小同志你再学些乱七八糟的话,我下次让你尝尝什么交混合双打。”
小孩苦着脸,不服气小声嘟囔:“我明明没说错呀。”
……
大年初一,杨晓起了一大早准备过年的事情。
往常里,过年最少要吃一只鸡和一头鹅,然而这时候资源匮乏,许多人还是赶着供销社过年的时候割几斤猪肉回家过年。
杨晓不用一大早就往供销社里挤,她自己刚来时养了几只小鸡,喂着麦麸菜叶子养到过年正好飞镖体壮,可以吃了。
杨晓不会杀鸡,喊起男人,韩建斌从外面走进来,杨晓看着他手里的麻袋惊讶:“你干什么去了,过来杀鸡。”
韩建斌放下袋子,笑道:“你不是自诩能耐吗?鸡不会杀?
满脸的“求我”的样子。
杨晓冷嗤:“我要是什么都会,还和你过什么日子,早就一脚踹了你,赶紧麻利的过来。”
韩建斌一噎,低头先放好自己带回的东西。
杨晓见麻袋里的东西还会动,愈发好奇:“你领了什么回来了?”
韩建斌避着她打开:“小心不要凑近。”
麻袋里钻出一头呆头呆脑的灰色大鹅,伸长脖子要啄人。
韩建斌迅速掐住它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