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他是半妖,他即便是长大了,头上的两只耳朵和屁股后面的尾巴也不会收回去,除非他修为到达元婴,可以像其他妖怪那般化形,那就能控制自己的身形。我时常感觉有些对不起他,其他的妖族幼崽,他们有这些部位,可那是因为他们年纪小,无法控制,而安安这般,却是没有办法。
安安却并不觉得自己的耳朵和尾巴是耻辱,时常把耳朵和尾巴送到我的面前,让我摸摸,说这样舒服。我知道动物会这般讨好主人,亲切的抚摸让它们感到幸福。安安也不是纯种的狐狸,可是我每次摸他脑袋的时候,他却舒服得咕噜咕噜的叫。
将安安摸够了,我才对他说:安安,三个月后爹爹要去秘境,你在家里乖乖等爹爹回来好不好?
安安蹭我手心的脑袋登时停了下来,许久过后,才抬起头望着我,两只碧绿色的大眼睛有些水汽,我知道他很难过,可是安安却狠狠的点了点头,说:好,爹爹,安安会乖乖的等你回来的!
爹爹,安安知道你恨那些人,安安也想帮你把那些人都杀掉,可是我知道爹爹你不想让我这么小就背负那么多的仇恨,想让我快快乐乐的长大,所以安安听爹爹的话,绝对不会乱跑,不会给爹爹添麻烦。
安安我鼻尖一酸,将他抱起来,亲了亲他的额头,你真乖,是爹爹对不住你,以后爹爹一直都陪着你,好不好?
安安抱住了我的脖子,瓮声瓮气的说了句好。小少年的手臂已经不像孩童那班软糯,带上了一些劲瘦,但我仍旧觉得他还是三年前的那个小孩童。
把安安安抚好之后,我便和牙独处了些时间,说了些话。三个月后的秘境之行,我打算将牙带上。牙也是元婴修为,我和它一起,可以说是处于武力值的顶端,我要诛杀殊亦谌和岳博贺两人,或许还有秦如霜也不一定,那么我就不会放过任何一丝可以加强我能力的办法。
牙大脑袋无声蹭了蹭我的脸,它和我心意相通,并不需要我多加解释,只沉默的望着我,那双同样碧绿色的眼眸里满是包容。狼是一种野性的动物,可是面对自己信任的人时,却又无比的忠诚和温柔。
牙我抱着它的大脑袋,额头抵着它的额头,盯着它那双大眼睛,道:谢谢你,一直陪在我身边。
两个半月后,我们准时出发,此番出去,我带上了金柳和十位合欢宗弟子,加上牙,一共十二个人和一头妖兽。合欢宗的那十位弟子和金柳的修为不相上下,最低的是炼器十一层,最高的是筑基初期,共有六位筑基,四位炼器。
合欢骨修炼困难,还没有修炼功法,因此得到了修炼功法,每一个人都很认真的修炼。短短三年的时间里,整个合欢宗里就有二十多位筑基期修士,临近突破的也不少。虽说这数量比不过长明山和仙云宗,可比起一些小家族和小门小派,已经是非一般的强大。
毕竟许多小家族和小门派,族长和掌门也不过是筑基修士。
我并没带多少人,因此这次我们的目的不是和那两个宗门硬碰硬,而是趁他们不备进行偷袭。此外就是我和牙都是元婴修为,在某些时候,我们能一力降十会,对方的人数再多,元婴大能对他们也是碾压的程度。
所以,我们的人在精不在多。
离开宗门之后,我们立刻向南而行。我们每个人都做了伪装,装作成一个普通小家族,就连牙,也运用灵力变成了一只幼崽,像只小狗似的躺在我的怀里。我们每个人的目标都很明确,那就是进入秘境之后,跟在长明山的身后,在他们寻找灵草的时候抢先夺走,绝不让长明山的人拿到。
为何我们会有这个计划,则是因为这三年里金柳对长明山的打探。他打探到,长明山和月钩峰在极力的想把岳博贺从入魔状态中拉回来,可是入魔之后想要恢复是不那么容易的,需要一味非常罕见的丹药。
那丹药非常难以炼制,其中更是少了两株很稀奇的灵草,月钩峰的打探到这次的小秘境里有,便派人来摘取。至于岳博贺,自然还是他的大师兄。为此,我实在无法理解长明山的所作所为,他们为何能这么这么是非不辨到这个地步,分明岳博贺已经是半魔了,还能让他当大师兄。
后来等我到了小秘境外时,我看见了岳博贺,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强大的力量和越发凌冽的剑气,我才忽的明白。
长明山不是是非不辨,只是他们太过在乎强大,谁强谁就能是长明山的弟子。所以别说岳博贺是半魔,即便他是个魔修,只要他想留在长明山,那么长明山也会夹道欢迎。
啧,长明山没救了。
我摇头讥讽,可这时,我眼前却出现了一只半条手臂大的小狼崽。牙从我怀里跃了起来,不高兴的挡在我看向岳博贺的视线前。
嗷~~嗷~~它控诉的嚎叫。
哈哈,好啦,我不看了,下次直接干脆利落的动手。我以为牙是在让我别看岳博贺,我便忙揉了把牙的脑袋应允。
可是牙的嚎叫声却没停下来,它声音嫩嫩的,奶声奶气的,听着不像是在嚎叫反而是在撒娇,和它正常体型时全然不同,惹得一边的金柳忍不住朝我们这边看过来。
我担心它的叫声引起其他宗门或者家族的关注,便打算再哄哄牙,却冷不丁的,唇上热了一下,还湿湿的,我瞬间瞪大了眼睛,盯着正在舔嘴巴的牙。
我被一只狼舔了嘴巴?
牙见我看他,又凑过来,对着我的嘴巴舔了一口,完了,非常满意的舔着自己的嘴角,眼睛笑得弯成了两湾月牙。
我苦笑不得,捏着它软垂着的小耳朵,道:你这是在吃醋吗?啊!
第三十七章
牙说不出话,只用小脑袋蹭我,奶声奶气的嗷嗷细声叫,我再度失笑,却没有再和牙互动了,只把牙抱在怀里,用宽宽的袖袍遮住它,只露出一个白白的小脑袋在外面。
我们隐瞒了身份,我不想因为和牙的互动引起其他人对我们的注意。这三年里,我听金柳讲过,合欢宗能够好好发展,是因为我们在山上,而且每一位弟子下山找人双修时,全部都低低调调隐瞒身份。
金柳说,在我闭关的三年里,除了殊亦谌和岳博贺的实力变化,殊亦谌还和岳博贺来往了好几次,不是殊亦谌去岳博贺的山上找岳博贺,就是岳博贺去仙云宗约架殊亦谌,金柳说,殊亦谌和岳博贺两人完全翻了脸,早就不是八年前我知道的友好。
别说是这三年了,听说之前的五年里,殊亦谌和与岳博贺关系就差了,自我死后,他们就没怎么来往。殊亦谌不知怎么回事,对岳博贺非常仇视,好像是有些嫉妒和后悔,而岳博贺,则直接时不时的就闭关,直到某次他下山许久,带回了我的尸体。
金柳不是很明白,那两人当初那般欺负我,为何在这三年里又表现出那么在乎我的模样,若说这是喜欢,那也太贱了,太过廉价。
如果非常解释,我倒是能明白一点点。殊亦谌当年嫌弃我脏,我死后,或许他察觉到了对我的喜欢,可那时因为我的死亡已经迟了,他的满腔后悔找不到可发泄的地方,因此他便主动疏离岳博贺,甚至或许他还会恨岳博贺为什么是第一个夺走我贞操的人,猜想若是我没有先跟着岳博贺,或许他就不会那么作践我。
还真是殊亦谌的性格啊,即便是自己错了,也还是那么的高傲自满。
至于岳博贺,那就更好理解了,岳博贺目中无人,自说自话,黑白不明真假不分,即便是证据已然摆到了他的面前,他也不会认错,即便他已经喜欢上了我,也不会觉得自己的错误有多少,而是感觉自己委屈,我不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