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告诉你。陶鹿因小声说。
好吧,商桉笑了一声,哪家的许愿树,这么灵?
陶鹿因不在意旁边林璃的目光,凑过去抱住她,在女人脸上重重亲了一口,我家的。
原来世界上真有这么一种人,像是许愿树化作人,带着光降临人间,纯粹而明亮,炽烈而赤诚。
她会让你如愿以偿,暗恋得到圆满。
会让你明白,就算是再遥不可及的愿望,她也会帮你尽数实现。
遇见她,你不会有任何遗憾。
陶鹿因在商桉家里住了没多久,随后回了自己家,假期结束后,开始了正常的上课下课。
恍惚间,一切都还是原来的样子,只不过陶鹿因心态有些变化。
商桉在卧室说的那番话她并不是听听而过,感动了一番就算完事儿,反而让陶鹿因因为恋爱而发懵的大脑冷静下来,意识到,没有什么东西就可以长久隐瞒的,总有一天会暴露在阳光下。
陶鹿因设想了下,陶家伟和孟瑶知道她俩谈恋爱会是什么反应,陶家伟对她一向很好,可能会让步接受,但孟瑶完全不会。
孟瑶行事雷厉风行,还是个说一不二的性格,过了这么多年,她的尖锐和锋芒即便都收敛了许多,骨子里唯我是从的强势却是一点未变。
她支持还好,如果她持反对态度,一旦恋爱在她面前曝光,基本上离分手就不远了。
陶鹿因根本跟她抗衡不了。
她就是个刚上大二的学生,甚至生活费都还没有独立,孟瑶都不用使什么手段,让两人分手是个简简单单的事情。
陶鹿因没有什么办法,只有把商桉藏得更好一点,把自己变得更强一点,才能有和孟瑶抗衡叫嚣的资本,才能有掌控自己未来的资格。
她发热的头脑彻底冷静下来,全天二十四小时,大部分时间都放在学业上。
陶鹿因原本以为,高中那三年是她最黑暗最刻苦的时光,现在发现不是,每个成长阶段要忙碌的事情不一样,没有任何一个时刻是可以放松休息的。
考证、活动比赛、绩点、托福、跟老师一块做项目陶鹿因需要做的事情太多太多,她把自己从得过且过的地下情状态中抽离出来,再全新投入到一个类似于备战的状态。
人没有分身术,陶鹿因和商桉的恋爱日常变成了吃吃饭散散步,以至于除了身边相熟的朋友,不用她刻意藏,没人发觉出什么。
陶家伟常年呆在野禾巷,孟瑶心思都在事业上,偶尔会来学校几趟,不会呆太久就离开了。
网上总在说,和年龄差大的姐姐谈恋爱,不需要自己努力,等她把你宠成公主就可以。
陶鹿因觉得也不全是,不承担相应的风险,公主这宝座坐的也不会安稳。她想尽量,让自己这个公主当的久一点,最好能一帆风顺到白头。
时间悄无声息溜得很快,不知不觉间四季轮回了好几遍,陶鹿因大学毕业后,还要去美国攻读一年硕。
当时机场送行的人熙熙攘攘,几乎认识的相熟的都来了,四人小分队聚在一块,陶家伟和孟瑶也见了面。
浩浩荡荡十几个人吧,唯独没有商桉。
陶鹿因下飞机后,却发现商桉在美国机场等着她。她比她早来一天,替她熟悉了大学附近的地段和交通,帮她把公寓也收拾了一遍。
入学的第一天,商桉全程陪着她,第二天就离开了,之后的时间里,每个月都会抽空过来一两次。
在国外的时候,陶鹿因基本是学校公寓两点一线,偶尔还是会推脱不过,被几个热情的朋友拉着出去喝酒party。
每到这个时候,陶鹿因总是格外谨慎些,脑海中浮现出酒里下药的骇人新闻,她总会偷偷跟商桉提前报备。
有一次玩到了凌晨才结束,陶鹿因喝了两小杯,她没让别人送,自己一个人回去,酒劲和困意浓浓地袭来,她澡都没洗就睡下了。
第二天醒来,手机上多了好几个商桉的消息和未接电话。
陶鹿因这才意识到,昨天忘记跟她报备安全了。
她回复了句,公寓门铃响了,陶鹿因颠颠过去开门,商桉站在门外,唇线抿得很直,一向温和的眼睛毫无笑意,眼底一片隐晦。
陶鹿因扑进她怀里。
看到她安全,商桉似是松了口气,回抱住她。
陶鹿因把她带进屋里,门关上,脑袋在她颈窝里蹭了蹭,又抬起来,亲她的下巴、脸,还有嘴唇。
她像几百年没见过商桉似的,想的不行,恨不得所有地方亲个遍,商桉是订了最近的一趟航班,一路上都在提心吊胆,紧绷的情绪陡然松垮下来,也就不再忍耐。
单人公寓狭窄而隐秘,是最适合亲昵的密地,陶鹿因被放在了桌子上,下巴尖扬起,漆黑的眼珠蒙上一层潮雾。
等她迷迷蒙蒙地低下头,看到地板上的t恤和内衣时,她突然意识到了什么,抓住商桉的手,尾音还有些颤,我昨晚没洗澡。
小姑娘耳尖红的透彻,羞耻的不行,娇娇呜呜地说:我得先去洗个澡
等她洗好澡出来,商桉理智归位,终究没有继续下去。她眉眼间染着欲。色,声音却恢复清明,饿狼扑食
她唇角弯起,好像更适合形容我们。
一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陶鹿因把所有手续办完,公寓退租,最后和老师同学一块吃了顿饭,而后踏上回国的航班。
回国后哪也不去,直奔北市大学。
读博是件很漫长的事,几年过去,陶鹿因已经经历了本科、硕士,商桉依旧在博士的漫漫长途中前进。
陶鹿因拽着行李去了生物系的实验楼,她犹豫着要不要打个电话问问商桉,结果刚拿出手机,商桉和一个人并排走出了实验楼。
陶鹿因唇角高高扬起,正想喊她一声。
商桉和那个人看都没看她一眼,边说着话,边从她身边路过。
陶鹿因摘下口罩,盯着两人远远离去的背影,有些无语,还有些介意。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商桉旁边是个女生。
什么女生魅力这么大,女朋友都没认出来?!
陶鹿因懒得去追。
另一边,两个人走出了一截距离,商桉莫名想起了刚刚不经意瞥过的人,她脚步顿了下,后知后觉地有些眼熟。
商桉重新折返回去,陶鹿因还在原地没动,她蹲成小小的一团,口罩挂在手腕上,漂亮的眉眼隐匿于帽檐下。
商桉确认没看错,笑了一声,站定在她面前。
陶鹿因视野内突然冒出双白鞋,她撇撇嘴,不想搭理她。
商桉无奈也跟着蹲下来,摘下她的帽子,两人四目相识,陶鹿因不咸不淡道:商博士。
商桉笑,宝贝儿。
陶鹿因顿了下,指尖被这个称呼撩的有些麻,她站起身来,随意地理了理头发。
商桉跟着站起来,不是下个月才回来吗?
我特地跟老师打招呼,提前回来了,想给你个惊喜来着,陶鹿因淡声说:然后就看见你和新欢在一起腻歪,都没有认出我来。
商桉失笑,我哪来的新欢?
那刚才那个是谁?
同系的学妹。
学妹,你怎么总这么多奇奇怪怪的学妹。
陶鹿因内心小人狂吼咆哮着,醋缸子都翻了,偏偏面上不动声色的,神色无波无澜,这样啊。
商桉嗯了一声,没再解释别的,我们回家?
陶鹿因:嗯。
一直到坐上车,陶鹿因气压都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