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周ting筠不愿意,总觉得唱得不够好,不完美,听了辣耳朵。
温千禾非得听。他认为每首歌都独一无二,动听无比。
这种时候还不忘遮脸,不怕呼吸不畅吗。
他用手拿开帽子,又认为不妥,重新遮住了眼睛,这双眸子即使闭着,轮廓也美。
然后将自己的头偏靠在周ting筠的肩上,再次眯眼。
这样才有安全感。
再次醒来,他发现自己半躺在周ting筠怀里的,难怪睡得那么踏实。
一路上两人没有一次是同时醒着的,要不温千禾醒,周ting筠熟睡中,要不就是周ting筠醒了,温千禾睡得安稳。
大部分是被撞醒的,他那股火蹭得就上来了,他刚想起身,发现温千禾靠着自己,面容恬静,呼吸声浅而均匀。
顿时什么脾气都没有了。搂着继续睡。
到站了,二人仿佛重获新生一般,坐了八小时,四肢僵化,脖子痛,睡得并不舒服。
本来想在路上商量给姥爷送什么礼物,谁知道就没醒过。
现在下午四点多,我们可以去挑挑,你是今日回去,还是直接明日寿辰宴去。
今天吧。明天晚上又要离开,坐八个小时,得次日早上才到。我们直播是晚上七点半。
彩排也没走一遍,至少得先走走台。太赶了。
他们俩找了一家餐厅吃晚餐,两人饥饿辘辘。
我是不是得去化个妆。
对哦。差点忘了。周ting筠停下筷子,千禾,上次就我妈一个人,你不说话也糊弄得过去。这次面对那么多人,不说话是不是找不到什么理由。祝福语总得说,还要打招呼。
温千禾面露为难之色,我不太擅长撒谎,我只能做到不说话。
就说你最近感冒了,嗓子沙哑了。你就尖着说一两句好了。
温千禾小口抿完嘴里的豆腐,你这方面的确无人能及。就按你说的办吧。
又可以欣赏到温千禾扮女装,饭都不怎么觉得香了,迫不及待。
你打算送什么寿礼?
周ting筠擦擦嘴,刚吃得有点急,一下就撑了,可能这辈子的狼狈都给眼前这个人了,好在是温千禾。
还没想好,不能太俗,又买不起贵的。
你心目中的价位范围是多少?温千禾听他说不贵的,正准备将几百或者几千说出口,
三万到五万吧。
周ting筠又说:你有什么好的提议呢?
温千禾瞪着他,开不了口,几万的礼物他都不知道囊括些什么,没概念。
上次开光请了个貔貅,姥爷可喜欢了,天天养着。这次送什么好呢,
其实礼物也不一定贵的好。如果是他过生,有人记得,有人祝福一句就好了,礼物什么的不要也罢。
这两年他的生日,周ting筠给足了仪式感,一次比一次大手笔。
那些玫瑰花,绚烂娇嫩,转眼就凋谢。
手表什么的他从来不会带。
周ting筠说过几次,为什么不带他送的手表。
他一个学生带那金光闪闪的东西怎么看都不合适,和他的气质,穿着完全不搭。
周ting筠双手搭在沙发两边,随意躺着,什么礼物是不贵又好呢呢。
只要你能回去,我相信你姥爷就很开心,当然如果你真诚地送上一份自己花时间亲手做的礼物他更开心。
现在哪有多余的时间,这么短时间我去做个什么,玉坠子,还是陶瓷,
生日蛋糕呢?简单易上手。
??周ting筠满脸不可置信,还带有疑问,他认为在温千禾在开玩笑。
姥爷是过寿辰,你可以为他做一碗长寿面。
?
为他唱首生日快乐歌。
?
温千禾说完,静静等待回应,可对方陷入沉思,显然他的建议没在考虑范围之内。
他便不再说话,继续吃饭。
其实小时候他也是调皮没规矩的孩子,见到好吃的会去抢,恨不得全揣自己口袋里藏着,后来上高中,经常被老师叫去家里吃饭,一点一点把这些坏习惯纠正过来了。只能暗戳戳滋生欲望。
现在面对摆盘精致,样式高级的菜肴,提不上一丝兴致,完全只是为了填饱肚子。
我去朋友店里挑一件古玩。
温千禾用纸巾抹抹嘴:那我们走吧,
周ting筠起身,等温千禾过来便半弯着胳膊,挽着我。我现在带你去化妆。
不要了,这里是你家在的城市,小心被人看见。
说的也是。
云城但凡有点脸面的人,都认识周家。
难免遇见一两个喜欢多嘴的熟人。
他先是把温千禾送到一个熟人处,这个人叫阿微,专门给模特化妆,化妆技术可谓鬼斧神工,经过他改造后,丑女变天仙,美女成怨妇。
知名度高,也经常请去给一些明星化妆,所以当看见周ting筠时还蛮意外的,给艺人化妆时不免谈论到现下最火爆的选秀综艺《天纵其声》。
起初还不敢相信,云城太子爷去参加选秀节目,还在那里又唱又跳,任人指指点点。
今天本人来,才确定真的是他。
家里老太爷知道吗??
就以他们家的实力,想进娱乐圈,不是分分钟出道,非要参加那个选秀,多此一举啊。
摸不透有钱人的想法。能摸透自己也不至于混成这样。
周少爷,明天不是决赛吗,你今天回来干什么?
周ting筠正在给温千禾挑服装,心想,穿裙子,还是裤子呢,尽量宽松点,你们都看?
除非家里断网,不然不可能不知道。
选衣服的手一愣,不安的感觉立刻涌来,你说我爸妈会知道吗?
你觉得呢?
我觉得不知道,如果知道了依照他们的脾气,肯定会去节目组把我抓回来,不然我能相安无事到现在。阿微,这件适合吗?周ting筠十分相信他的审美。
阿微用手指了指旁边的一件,这件与他气质挺搭。
太素了吧。
一件纯白柔纱裙,简单保守。
你想干什么,打扮成夜场舞女?
不,就是穿这件,我感觉自己拐了一良家妇女。
难道不是吗?阿微和周ting筠还是挺熟的,自然知道他的一些事情。
我认真的,都带回家见爸妈了,正经点。我就把他交给你了,我要出去办点事,尽量快点,周ting筠扯过阿微的手,看看他手上的表:七点之前能化好吗?
没问题,今天刚好没什么预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