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时空本源，元神七十二重
起风了？
诺菲加莱斯定了定神，在想明白这句话含义的瞬间，彻底变了脸色。
佛讷河内，这突然到访的时空乱流不仅仅是因为佛讷河本身混乱的法则之力。
还有与之联动的，超乎寻常的噬风现象。
诺菲加莱斯有着域主九阶生命层次，逼近一等贵族的高贵血统。
寻常噬风现象和佛讷河的混乱法则力量都无法阻止他进行大群共鸣。
这强度达到一定阈值，足以突破佛讷河的法则力量进入其中的噬风，自是达到10级以上的高强度噬风。
而很早时候浑真就展示过，凭借高超的空间法则控制力，提升噬风强度的做法。
佛讷河内庞大到堪称无穷无尽的法则力量，同样能做到这一点。
倒不如说，二者是相辅相成的存在。
这已经不能单纯地说是噬风或者佛讷河法则，而是二者结合的产物，受极端混乱法则影响的噬风——梵风。
恐怕唯有王血存在，能够凭借深渊对其的青睐，在梵风中自如使用大群共鸣的族群能力进行传讯。
诺菲加莱斯想通了一切，面色无比阴沉：“你到底是什么人？”
能够做到预知梵风的发生时间地点，仿佛如臂指使般操控深渊自然伟力的存在，哪怕他外表如蝼蚁，却已经不能当作蝼蚁看待。
和之前为尊严而战的愤怒不同，此刻的诺菲加莱斯对浑真产生了明确的“杀意”。
“如果不在这里杀死他，此人很有可能对族群造成不利的影响！”
没有缘由，直觉如此告诉诺菲加莱斯。
哪怕这个可能性是如此低微，连诺菲加莱斯也想象不出浑真要如何才能威胁到银鬼族族群的发展。
但种种变故，已让他彻底下定决心——哪怕燃尽所有，魂飞魄散，也定要杀死对方！
汹！
以剩余的所有将士为燃料，无边的银白火焰燃起。
“唏律律！”
在无数士兵们痛苦地惨叫声中，梦魇战马的身体随之引燃，就连深渊般的漆黑双眸都亮起了炽白的光焰。
火焰理所当然波及了战马之上的骑士。
鏖战数十年，从始至终未发出过一声悲鸣的诺菲加莱斯第一次面目狰狞着发出凄厉的悲鸣。
梦魇燃烧的是精神和灵魂孕育出的恐惧和绝望，附带的才是肉身。
在浑真无法见到的精神世界中，近十万将士的负面情绪同时出现在诺菲加莱斯一人身上。
这样源自灵魂的痛楚堪比将灵魂分割成十万份，再同时遭受不同酷刑凌迟一般。
若仅仅是为愤怒而战，诺菲加莱斯恐怕直到战死也不愿施展出这自虐的一招。
这是深渊王族亲爱的，堪比伴生族群的梦魇战马天生的天赋秘法“梦魇噬魂”。
唯有久经战阵且受到“生物装甲”所带来深渊力量侵染的坚毅军士的灵魂才能作为祭品。
加之本人要接受与祭品等额的噬魂之痛，绝大多数深渊王族在使出这一招后都会灵魂崩碎而死。
与之相对，却是无与伦比破限级别的力量。
真正的杀招！
诺菲加莱斯无比确信，就算接下来的一击无法击杀浑真，也定能将之重创。而在梵风中遭受重创，便和死亡无异。
这般痛楚，令诺菲加莱斯几近崩溃。
但好在，这样的疼痛看似无边无际，却只持续了短短的瞬间。
就在诺菲加莱斯痛嚎着，舞动大戟、连同坐下战马化作一道黑白混杂的混沌之光的瞬间。
浑真伸出一根手指，指尖燃烧着黑色的火焰，笔直地虚点在了诺菲加莱斯脸上。
“赐予你——命定之死。”
银白的火焰瞬间熄灭。
随之消失的还有那无边无际的痛苦折磨。
“你——”
诺菲加莱斯的枪锋停滞在了浑真一尺之前，脸上犹自带着一丝不可置信。
随后与一众还在燃烧着的士兵们一同化作了飞灰。
生物装甲、战阵、梦魇噬魂，这些因素将他们气机完全相连。
让命定之死的目标随即化作了军队整体，需要同时抹消这么多人的性命，耗费的力量自然无比庞大。
好在……梦魇噬魂将士兵们作为耗材，大部分灵魂、原力都近乎干涸。
方才在浑真一指之下，瞬间湮灭。
却也彻底耗空命定源泉。
“灵魂继承。”
伴随着浑真心中低吟，下一秒，干涸的命定源泉随之充满。
命定源泉可以“原力、念力、神力”任何一项填充，自动转化为生命源能。
作为浑真的天赋秘法，不论选择物质继承还是灵魂继承都能瞬间充满。
“若不是我有模拟系统，别人还真没法随意动用这个能力。”
一旦动用，源泉干涸，“唯一命源”这个天赋相当于短时间内彻底被废。
但浑真却没有这样的顾虑。
想用就用，隔一天自动充满。
浑真目光一转，在本为诺菲加莱斯的飞灰之中，一枚晶莹剔透的深渊晶核在梵风中恒定不动。
经过梦魇噬魂的淬炼，这枚深渊晶核的品质明显有大幅上升。
这对浑真而言，则完全算是意外之喜。
他的目的，只是想亲眼见识一下梦魇噬魂的威力，以及这一杀招对自己到底有无威胁罢了。
多番削弱，加之艺高人胆大，浑真自不必像模拟人那样，对方一有动静，直接绝杀免除后患。
而结论……
“只是十万人，一营之力，瞬间爆发就抵得上百营。百倍力量爆发？”
“若是师团完整，岂不是能抵得上最弱的不朽一击了?”
浑真感叹着。
还好逼出了这张底牌，不然他对深渊王族的实力又会有所误算。
想毕，他打算早些离开佛讷河范围，伸手一捞。
除了那枚高品质深渊晶核外，还有一团飘忽不定的气旋被他一手卷入怀中。
浑真对其并不陌生，那是渊兽死亡后才会掉落的“纯净深渊源力”。
军队遇到渊兽杀戮之后，这一掉落物都会被深渊贵族收缴，一经发现有下等种族偷偷拿取，都是军规处置，杀头之罪。
而这绝对的违禁品，模拟人早已替他品尝无数次。
可现实中入手，的确还是第一次。
比起“纯净深渊源力”，浑真更喜欢叫它“时空本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