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定接过话道:“大嫂说得对,此事玉然来查,恐有人生事说查出来的结果有不实之处。我既为夫主,此事就由我来彻查吧,我必给大家一个交待。”
江大奶奶道:“也是,此事就由你来查明吧,必得秉公查处,不得徇私,否则,别说别人,我也是不依的。”明定诺诺领是。
明定命安守院的一应人等全部呆在院儿里,不得出去。吩咐完了后,立即命人将安守院封了,任何人不得进出。
一一安排妥当后,方回到畅欣院儿。刚一回到畅欣院,竟然见到杜娟在打包他的衣物,明定一惊,忙问这是何故?杜娟说,这是奶奶吩咐的,让爷从今儿个起去前院歇息。
明定吓得心突突跳,自认为今天自己的表现很好啊。今天那么多证据都指认是玉然在害三个孩儿。可自己从始至终都没怀疑过玉然啊,更别说漏了什么神情让玉然不痛快了。
前段时日孤寝冷枕的滋味可真不好受,这才没好几天呢,可不能再被赶了出去。赶紧的,自己得去说好话儿了。
明定跑进房里,见玉然正在给他整理书本,忙忙的跑过去,抱着玉然耍赖道:“然然,你这是怎么了,我真没有不相信你,你可别赶我走了。”
玉然打掉他的手:“你还没做错事儿?要不是没事有这么多女人,会有今日之事吗?”
对此罪名,明定无言以对,过了一阵儿,方才低低的回应:“这些都是之前的事儿了,我早就改过了,你看我现在正眼都没瞧过她们一眼,况她们,并不是我......”
停了一下,使劲儿的搂过玉然无赖的道:“之前不是没有你么,要是早有了你,我真不会做这些事儿的。不不不,要是早知道有你,我一定将自己干干净净的留给你的。”
玉然白了他一眼:“少没正经,现在说正经儿的呢。”明定点头如捣蒜:“行行行,你说,只别赶我走就行了。”
玉然叹口气道:“今儿个还真不是我要赶你走。让你去前院是要避嫌。”明定道:“这有什么好避的?”
玉然道:“怎么没什么好避的,今儿个这事儿,明面儿上都有指向于我,而你又在大嫂面前打下包票,说你负责彻查的。你还日日跟我在一起,就算最后查出与我无关,别人也认为你是在包庇于我,所以,你暂时去前院的好。也堵堵那些人的嘴,免得人家都说我在摆布你。”
明定一听,也是这个理儿。但自己如去前院,那别人看到,还以为自己对玉然不满,背地里说闲话怎么好。
玉然道:“就是要他们以为你对我不满才好。那些下黑手之人才会放心不是。”
明定无法,只得点头同意。想想自己又要孤灯茕影一人,就倍感凄凉。对那幕后之人更是恨不能马上抓住。
接着,两人开始说起这次的事儿来。这次下手之人胃口不小,想必真有一网打尽的念头。
先说芙蓉掐二姐儿的事,现下回想起来,疑点重重。先是画眉跟芙蓉吵架,感觉明显是画眉在挑衅,一直在拱芙蓉的火儿。
这明显是要造成一个芙蓉动手的动机;接下来,那乳母在芙蓉掐二姐儿时,不去阻拦,反而跑到众人跟前大呼小叫,引众人去看,这乳母的行为十分反常;还有,芙蓉看到的靛蓝衣裳的丫头,她为何要掐二姐儿?
明定听得玉然如此说,立即反应过来:“二姐儿这事儿,看来要从画眉、还有那乳母身上着手才好。”玉然点点头。
接下来,又说到大哥儿、大姐儿的吃食里有泄气之物,而且时日还颇不短。这必是亲近之人或者做吃食的人才能做的,所以重点在乳母及厨娘的身上。
等等,说到这个,玉然想起,当时让府医查吃食时,自己还命人将二姐儿的吃食一并看过,府医说二姐儿的并没有。三人一样的饮食起居,为何二姐儿没有?难道有人特意避开了二姐儿?
还有画眉,今儿个真可谓是赤膊上阵,明刀明枪的跟玉然扛起来了。是何缘由,竟让她如此不管不顾?这就很可疑了。
明定玉然越说越觉得画眉最可疑,想来,这画眉那边儿也是个突破口。明定当即决定就从那乳母还有画眉开始了。另外,又让人立即去查找芙蓉所说的着靛蓝衣裳的丫头。
临走前,明定跟玉然商量,芙蓉还是暂时关在前院去,不然放在畅欣院里,后面就算查出跟芙蓉无关,也怕有心人说是串供。
玉然认为明定说的在理儿,遂也就同意,但还是特别强调,要注意芙蓉的安全。不过,芙蓉此去,让玉然日后很是后悔,有时想起来,还时不时找找明定的茬儿。
想着芙蓉见过那掐二姐儿的那个丫头,玉然对明定道:“你去侯夫人处找一下瑞双,让她跟你一起去问芙蓉,让瑞双将这女子的容貌描绘出来。”
明定深以为然,遂跑到侯夫人处去要瑞双,在侯夫人处,明定现在的待遇比之前要高了好多。见明定来了,侯夫人也很快的让他进来。
听得明定说出来意,侯夫人爽快的就应了。明定院里出的事儿,做为侯府的最高领导人,当然第一时间就知道了,对于明定要亲自查问,侯夫人还是很期待的,她也想看看这个孙子做事的能力,刚好借这件事试试水儿。
明定想着自己又有段时日抱不了老婆了,想着就火大。但也无法,为尽快回房,明定说干就干,马上就着手开始了。
那丫头的画像很快出来了,明定命苍鹭好好的查访查访。苍鹭拿过画像看着很点儿眼熟,但还是未想起来在哪儿见过。
叫过苍鹰,苍鹰一看,这个丫头真是有点面熟。两人一合计,大家都是混同一个圈子的,既然他们见过,那这丫头必然有别的伴当见过。就拿过画像,挨个儿将各个爷们的小厮问了一遍,问道十一爷的侍书时,这人面色很是古怪,
苍鹭苍鹰立即上前逼问,他一口咬定不认识,说着还想开溜,苍鹭苍鹰哪会放他走,两人上前就要扭住他,谁知这家伙拼了命的挣扎,李明易的另一个小厮侍墨见自己的同伴被欺负,也加入了战团。一时四人竟然扭打了起来。
还是李明易走过来才喝止住。李明易问道:“究竟为何事,你们竟然敢打架。今儿个不给爷说清楚,爷就让赵春好好给你们几板子。”
苍鹭忙道:“我们问侍书事儿呢,这家伙有古怪,不但不答,还想跑。”李明易道:“问什么?”苍鹰忙将那丫头的画像递了过去:“我们问他认不认识这丫头呢。”
李明易拿过一看,讶然道:“咦,这丫头怎么这么像姚黄?”那侍墨也看到了,叫道:“这真的好像姚黄姐姐。”
苍鹭一听,立即着小吆儿去跟七爷讲。
明定现下正在亲自审问二姐儿的乳母,那乳母还算硬气,挨了打也不松口,明定也不想折腾的太难看。
想想,爱子之心,人皆有知,想来,这个乳母也不例外。所有的奴仆都可算是侯府的私有财产,买卖自己的私有物品合理合情,因命人立即去找管事的,将这乳母的儿子即刻卖了去。
那乳母一听,面如死灰,再也崩不住了,只得说出是画眉让做的,说这画眉日常在自己面前抱怨爷被奶奶栓住了,长此以往,哪还有她的立足之地,现下一个亲生孩儿也无,必要勾得爷在这儿来才好。
因让她在哥儿姐儿日常吃食里添加泄气之物,最后赖在奶奶身上,让爷与奶奶生隙,爷厌弃了奶奶,她才好有机会。但因自己舍不得二姐儿,就避过了二姐儿没加。
再问她为何画眉让她做,她就做了?她答道,这画眉许诺事成之后给她钱财。明定摇头道:“你应该很清楚,此事一旦事发,你命保不保的住都两说,观你刚才在意你孩儿的事上,你应也知此事一出对你的孩儿是多有不利,光是钱财恐怕还让你动不了心吧。”
明定不待她回答,接着问道:“那个掐二姐儿丫头是谁?与你有何干系?”那乳母大呼冤枉:“爷,您可不能偏袒至此啊,真是那芙蓉掐得二姐儿。”明定一听,大怒,一脚踹了过去:“贱婢,你当爷是傻子么,要真是芙蓉掐得,你看到了为何不施救,还时间过来叫人?这分明是你们串通好了的。”
想着这些人的做为,明定怒不可遏,又冲过去踹了两脚,只踹得那乳母当场吐血,在旁之人忙忙的拉住。
正待再要逼问,苍鹭那边的消息传来了,那掐二姐儿的丫头找到了,是李明易小厮侍书的相好,在大书房伺候的,名叫姚黄。
明定一听,精神大振,命人先将这乳母还有画眉好好看管起来,任何人不得见。然后命人立即去报赵春家的,将那姚黄控制住。
他急急的赶往前院儿。苍鹭他们一见他就对他告状,说十一爷强行将那侍书带走了。
明定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爷这就去将他揪出来。现下你们边走边给爷说说那姚黄。”
正说着呢,玉然使人来了,让明定即刻去李明易那将侍书带出来,怕去晚了被人灭口了。明定一听大惊,旋即反应过来:“那姚黄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