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侯府的杜三太太,拼命的使人给三儿子说媒,明培抵死不从,折腾的阖府皆知。后来,明培见母亲这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式,很是有点招架不住,不得已,跑到荣晖堂求救。
侯夫人原懒待管三房这摊子乱事儿的,但想着侯府现下正在上升时期,可不能被这三房折腾出事儿来。又看着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成全的三房孙子。想想,那就帮一帮他吧,反正也不碍什么事儿。
于是,侯夫人命人将杜三太太叫来,大骂她不慈,儿子有心,与表妹又是两情相悦,有什么不能结亲的。况闹成这尽人皆知的样子,日后让人家杜姑娘怎样嫁人啊。侯府可不能落个始乱终弃,无情无义之名,因命杜三太太即刻使人去提亲。
婆婆发话,不得不听。于是杜三太太憋憋屈屈的将这个三儿媳妇娶进门。
从此汪大奶奶,段二奶奶又有了个难兄难弟分担杜三太太的怒火了。
这不,杜三太太听到今儿,李明定进爵得财的这道圣旨,等不及回房,在园子里就开始对着三个儿媳妇开骂:“要你们有什么用,看看人家王玉然,这进门来助夫上进,现在都成子爵了。你看看你们,下不了蛋的下不蛋。再不然,整天就将夫君栓到裤腰带上,天天跟着你们亲亲我我,啥事都做不了。真是一群败家的娘们,无用的婆娘。”
第一百一十四章
听得杜三太太如此辱骂,跟着的仆从恨不能将头低到到地里去。
汪氏、段氏、杜氏三人虽听多了杜三太太的辱骂,但当着这仆从的面儿,在大庭广众之下都被骂,还是让人难堪的。
因此,段氏道:“母亲言重了,这二房七爷现下是出息了,但二爷也不差啊,日后定会让母亲您诰命加身的。”杜氏也是附和道:“二嫂说的是,母亲不必眼热,说不得三爷日后也能让母亲您凤冠霞帔的。”
杜三太太一听,当即大骂:“我倒是想啊。我儿之前也是上进的,比那李明定强了不知多少倍了去了。可自从娶了你们之后,就你们这几个离不得男人的婆娘,整天将男人栓在房里,恨不能死在男人身上去。我还指望得上。”
巴拉巴拉又是一番喷。听得杜三太太如此恶语,杜三奶奶当场就飙泪了。
杜三太太还待开骂,这时陈嬷嬷来了,毫不客气的道:“现在侯府喜事多,阖府都是欢喜不已。三太太这是在干什么呢,要教儿媳还是回房再教吧,在这儿教,恐怕不大妥当吧。”
杜三太太见到陈嬷嬷,当然没那胆子还敢开口,只得不甘心的闭嘴了。
陈嬷嬷将杜三太太怼得不敢开口后,就回了荣晖堂,只见侯夫人正在看人收拾皇上的赏赐呢。
陈嬷嬷上前道:“我说老太太,这事儿让人做就好了,何必劳动您亲自来呢。”
侯夫人乐呵呵地说:“这老七两口子不在京,这东西又赏在了侯府,别得都还好,放好也就是了。那田庄可得用心打理才是,少不得我操点心了,日后等他们回来了,也好妥善交待。”
说着侯夫人问道:“你这老货,怎这久没见你人,跑哪去了。该不会去收孝敬去了吧。”
陈嬷嬷连忙笑着回道:“有老太太您赏就行了,那些个孝敬我可不看在眼里。”
侯夫人笑道:“你这老货,敢情是在给我要赏儿呢。瑞环,去,去给你陈妈妈拿个红封儿过来。”
陈嬷嬷听了,打蛇随棍道:“那敢情好,多谢老太太赏。瑞环啊,给我拿最大个儿的啊,小的我可不要。”
侯夫乐得哈哈大笑,一时众人也笑得好不开心。
待事情理得差不多了,众人退下后,侯夫人道:“你今儿个可是遇到什么事儿了?”
陈嬷嬷道:“真是什么都瞒不了老太太,今儿个我在园子看到三太太又在教训儿媳妇,所以就说了两句。”
陈嬷嬷就细细的说起今日的事来,侯夫人听了,冷冷一哼:“这老三家的,这么多年了,还是这么上不了台面。我也没有精力管他们,你有时间就时时注意下,只不要让他们带累了侯府也就是了。”陈嬷嬷答道:“我省得,老太太放心。”
侯夫人跟陈嬷嬷闲话起来,叹道:“这个老七媳妇可真不错,明定当年那样子,谁想到娶了她后,竟能有今天呢。”
陈嬷嬷也捧场道:“是啊,这七奶奶可真旺夫。娶妻还真得要娶贤才好。”
旺夫的玉然看着此时站在自己面前的大夏,心中在对手指头,是要爽快的答应他呢,还是为难为难他的好。
大夏站在下面,忐忑不安的等着玉然答话。
看着秀云日常操劳,大夏心疼不已,偏偏秀云又特别硬气,自己平日里出点力气帮帮忙还行,其它的就一概不肯受了。
因此大夏就想着将她娶过门来,也好明定言顺的帮她。在取得秀云同意后,大夏就过来求玉然答应他们俩的婚事了。
玉然想了想,就算不为难,也不能这么爽快的应了。因此,对他道:“这事儿我知道了,我还要跟你家爷商量商量再答复你,你先下去吧。”
大夏听了有点失望,同时也是心下一松,好歹奶奶没有一口回绝不是。
待明定回来,玉然就将大夏找自己说,想要娶安秀云的事儿说了。明定听了,笑道:“嗯,这小子有胆量,我还以为,他还要拖些儿时日才说的呢,这没什么好说的,你直接答应他就是。”
玉然笑笑:“我可没直接答应他,我跟他说了,要等你回来商量后再说。”
明定喷笑道:“你又促狭了。”
玉然听了,横了他一眼,不认道:“哼哼,我可不是故意不答应他的。我可是有想法才不答应的。”
明定听了,嘿嘿一笑:“是么,什么想法,说来听听。”
玉然道:“我想着,这第二个江城同知又不得善终。如果再来一个又出事儿,说不得人家还会说是你的问题。要不然,怎么你的同知来一个死一个呢。”
明定一听,神情有点凝然道:“你认为要如何?”
玉然道:“这次晚稻冬麦复种的事儿,孟会全也是功不可没,理应为他请功。”
明定嗤道:“这还用你说啊,我之前那个折子只是上表皇上,告诉这件事儿成功了。现下,请功的折子已经拟好,这里面孟会全记得是首功,不日就会送上去的。”
玉然问道:“你给这孟会全请的什么功?”明定道:“请皇上免了他的暂代之职,升为六品通判,至于其它的什么钱财赏赐,那就要看皇上怎么赏了。”
玉然听了,嗤回去:“你请功不会再请大点儿,直接请封为五品的江城同知有何不可?他的功劳也完全配得起这个官位。这样一来,你就不用担心再给你派个面和心不和的人下来,到时又起龌龊。毕竟,接二连三的同知都栽了,对你的名声也不大好。”
明定背着手走了一圈儿,立住脚道:“你说的很是,确实应该如此。这样,又暖人心,又方便日后行事。”说到这儿,明定语气一变,反问道:“不过,这事儿跟大夏与安秀云的婚事有什么关系?”
玉然道:“孟会全升了同知,你的通判又空缺了,前面担心的问题又来了。何不,通判也找个自己人呢?”
明定反应过来了:“你说,找安秀云的父亲安洪瑞做通判?”
玉然点点头道:“是啊,找他,也不光是为了好把控。现下江城的的粮食银钱往来,较之前更多了,你看这粮种、农具的调度都让人头疼,别的更不消说了。之前不就听说,这安洪瑞特别擅长钱粮方面的事儿,有一个做帐好手在,也免得让你忙得团团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