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受不了这过于压抑诡异的氛围,将站在一边擦头发的女人扯下来,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她没有反抗,把毛巾拉得更低,遮住自己的脸。
他尽量压下心里的不耐烦,但说话的语气里还是泄露了出来:“吃饭时还好好的,谁惹你生气了?”
“我没生气。”郑灿扯下毛巾,转过脸明确告诉他。
女人说没生气就是生气了,还得男人哄。倪渊拢起眉头,阴云笼罩,沉下嗓音道:“灿灿,别这样。”
她知道,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他已经没有耐心的意思。
他们很少吵架……与其说是很少吵架,倒不如说是他不愿吵。
以前,他们吵架的原因无非就是他出去拈花惹草,她生气,他心情好就说两句道歉,然后再把她弄上床,弄到她愿意原谅他为止。
至于他心情不好,懒得哄她了……两人就会进行长时间冷战,他就经常彻夜不归,一回来就带着一股浓烈的烟酒味和欢爱过的味道……
多层记忆交迭在一起像堆迭起来的砖头简直要把她的大脑压扁,她痛苦地捂住额头,赤脚走到床头柜拿上手机和那张卡片。
倪渊面无表情,他知道那是什么。
“这是我从你的衣服口袋里找到的。”她冷静地把卡片上那串号码输进微信搜索栏,点开后是一个名叫“安雅”的账号。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安雅好像是一个小有名气的女明星。”
两人一高一低对视着,他双手撑在沙发上,眼里没有被抓包后的恐慌,也没有一丝要认输求饶的意思,甚至满不在意,在他眼里,这些根本不算什么。
她俯视他,却没有高高在上的感觉,更多的是被忽略被看轻的自卑感。
也许洗手间的女人说的没错,他娶她,不过就是图个方便,只有她还天真地坚信他只爱她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