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低垂的明月,天边已有一丝微光。我站起身推开门,他们已经在门口等我。
“走,跟我把你们的盟主护法找回来。”我忍不住开口道——我心中苦笑,我竟然向旁人倾诉?
身旁的护卫诧异的望我一眼,小心翼翼的问道:“盟主……护法跟你,闹别扭了?”
我一怔,原来旁人竟是这样看的。
我忍不住微笑。
战清泓,这是你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可以在我面前露出这失魂落魄的绝望模样。我的战清泓,应当是永远勇字当头,不怕死的百折不挠鲜活姑娘。
你的戾气,我会平顺;你的兽性,我会降服;你的单纯,我为你护住。而我唯一要的,就是你永不离我左右。
作者有话要说:我会尽力加快更新速度的,故事早就全部构思好了,还有十几万字
我会努力写的
希望大家看得开心就好
感谢大家一直支持这段时间的月更。。。。
我的错!
给大家鞠躬!
这篇闲散着写的,大家随便看看就好
四十五、夫妻
建康。
荆州无雪,建康的积雪却已有两寸余厚。灯火初上,夜色醇厚。青石街道空旷冰寒,脚下积雪“吱呀”脆响。
因风雪甚大,家家户户门窗紧闭,然昏黄的光亮从门窗透出,隐隐可听闻有欢笑声。各家门联上都张贴着对联、悬挂灯笼。
原来已经过年了。我心里一酸,不知今日是初几。
建康,一别已近年余。
街上行人甚少,一眼可望见朱雀大街的尽头。到了尽头,再转一个弯,便是温府。
我慢慢行着。
行到一个小店门口,我顿住脚步。白面热腾腾的香气扑鼻,我侧头,望向灶台上的蒸屉。
这一路疾行,不记得行了几日,似乎胡乱吃了些东西,也不记得,吃了什么。出来的太急,身上几个零钱早已用尽。此时才觉得腹中饥饿无比。
“小子,可是饿了?”昏黄灯火中,一个年约四十的大叔将手中烟斗放下,站起身。
我没有出声。
“唉!流民真是越来越多了!来,小子,拿着,吃吧。”大叔从蒸屉里掏出一个馒头,递到我面前。
我默默接过,三两口吃完,只吃得胸中喉中梗塞无比。
“小子,是从北面来的吧?来到建康就好了,总不致于饿死!”大叔叹了口气。
我低声道:“多谢!”
他怔了怔:“原来是姑娘。”又仔细打量我一番,道:“细看姑娘应是好人家的女子,怎生弄到如此……”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
一双皮靴因连日疾行早已几处破洞,原本一身天青武士服又黑又破。头发想必也是极凌乱的,双手一片污黑,脸上必定也是……
想到这里,我忽然明白过来——我怎么能,这个样子,去见温宥?
脑海里忽然闪过我俩曾经并排躺于秦淮河面竹筏情景,他一身黑色练功服,颀长挺拔,我着湖绿复纱裙,他双眸凝黑注视着我,低声唤我:“丫头……”
嗓音低沉温醇仿佛依然响在耳边,却让人心如刀割。
我朝大叔一拱手,转身,快步离开。
穿过两条街,便是夏侯府,也是我盟的机要所在。门口紧闭,我走上前,两个黑衣人无声无息从屋檐上落下:“何人?”
“是我。”我轻声道。
一人惊讶出声:“战护法!”两人侧身,为我打开房门。
我听其中一人疾疾道:“快快飞鸽传书盟主大人。”
我走进府中,径直到我昔日的房间,轻轻推开门。身后一个护卫尾随到门口。
房间依然维持着我离开那日摆设,暗黑一片。我打开柜子,取出衣物。转身朝门外道:“这位大哥,可否为我准备热水沐浴?”
————————————————————————
蹑行于温府屋顶上,如果说谁能发现我的行踪,也只有温宥。只是温府主宅竟是漆黑一片,寻了一阵,才看到一间光亮的屋子。
忽然想起,其实我,也只踏进过这温府一次。
我落地。门半掩,循着光亮望去。
却不是温宥。
许久不见的温峤大人静坐于桌前看书。灯火下,只见他微垂的脸,清俊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