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平原之上,衣着鲜亮,蓝黄相间的海神骑士们就这样直面无赖骑士,在骑兵们交锋的一瞬间,骑枪断裂的声音打破了清晨的宁静。
“杀!”费德蒙德的骑枪刺穿了一个无赖骑士的胸膛,他立即从腰间拔出了自己的骑士剑:“为了波尔德罗!为了曼南恩!为了女士!”
“吼!”海神骑士们士气高昂,折断骑枪或是三叉戟的他们纷纷拔出弯刀,举起盾牌,近战砍杀,鲜血浸透了他们的罩袍和盔甲。
全程只是一眨眼的时间,无赖骑士们就有三十多人落马,而这群海神骑士们不过损失了五个人。
费德蒙德目光如电,他的骑士剑上至少痛饮了五个无赖骑士或是骑士侍从的鲜血,这一波冲锋结束,这位圣杯骑士举起手里的剑,示意海神骑士们重整军队,准备再次应战。
海神骑士们士气高昂,他们唱起了古老的歌谣。
“来吧,振作起来,我的小伙子们,我们掌舵向光荣。”
“头高高地昂起,我们驱散恐惧。”
“为了荣誉我们召唤你,作为自由人而非奴隶。”
“我们是骄傲的海神之子,永不屈服直到黎明!”
听到这个歌声,无赖骑士们的队伍中稍微有些骚动,这歌声是如此地熟悉,以致于许多无赖骑士面有愧色,再也无法握紧自己的武器。
这首歌叫做《橡木之心》,是海神骑士团的军歌。
吉拉姆召集的这群无赖骑士中,有不少波尔德罗人,他们从小听着这首歌长大,当歌声响起,这些波尔德罗人心生震动。
成为无赖骑士,背叛祖国,背叛故乡真的光荣么?
纵使他们如何说服自己,在内心的深处,一股悲凉感依然笼罩着叛徒们的内心,他们知道,即使未来他们功成名就,他们都再也不会得到家乡的认可。
这就是背叛的代价。
吉拉姆面色发青,他举起武器大喊道:“我们没有退路了,我的将士们!难道你们不渴望荣耀么?我们面对的可是一位圣杯骑士!”
“前进!”费德蒙德并未再给吉拉姆训话的机会,他举起了骑士剑:“前进!海神骑士!”
“前进!”马蹄踏在地面,整齐如一的海神骑士们再次排成一排发起了冲锋,尽管只剩下二十几人,可他们的冲锋起来的气势胜过千军万马,每个海神骑士都高喊着波尔德罗之名。
正如他们所说,海神之子,永不屈服!
电光火石之间,第二次交锋接踵而至,这次,海神骑士落马四人,而无赖骑士们损失近二十人。
第二波交锋结束,此时,连续两次面对面的冲锋之后,无赖骑士团们开始暴露出了一丝疲态,而海神骑士们也几乎人人带伤。
无赖骑士的首领吉拉姆脸色严峻,他举手示意无赖骑士们全部停下。
交锋两个回合,他的手下已经损失了五十人!这损失实在是超出了他的预料,再这样打下去,就算他们能够全歼这群海神骑士,自己的损失也太大了!
简而言之,他有些不想打了。
吉拉姆不想打,可费德蒙德却不打算放过他们,圣杯骑士全身浴血,他的眼中没有任何感情,仅仅是举起了自己的骑士剑:“海神骑士,前进!”
“前进!”剩下的海神骑士们在两轮冲锋之后多少出现了一些疲态,但是在圣杯骑士的率领之下,他们精神抖擞,准备再次前进。
吉拉姆感觉自己的双手在颤抖,无赖骑士的头领知道这时千万不能后退!
于是第三轮冲锋继续,破碎的盔甲、飞溅的鲜血,撞断的残肢碎片,战争就是如此冷酷。
这次海神骑士们终于有些坚持不住了,原本三十人的队伍如今剩下不到一半,而且人人带伤,费德蒙德和侯尔夫爵士更是全身被鲜血覆盖,几乎成了血人。
莫罗斯平原上一片寂静,无赖骑士们的士气开始出现了严重的下滑,诡异的一幕出现在了清晨的战场上,吉拉姆和他率领的无赖骑士们看起来明明是占据优势和即将获胜的一方,但是他们却士气萎靡,战意低落。
此时,海神骑士们在东,无赖骑士们在西,平原之上隐隐形成了对峙的状态。
这场战争的经过让正在围观着战斗的马格里特先锋团感到了震撼,副团长走到先锋团团长罗德里戈的身边,感叹道:“这就是布列塔尼亚的骑士?”
“现在你们明白,为什么布列塔尼亚的骑士号称旧世界第一了吧?”先锋团团长罗德里戈额首,他眉头紧锁:“这就是荣耀和信仰。”
“团长,我们什么时候加入战斗。”副团长见状低语道:“我们不是和布列塔尼亚人说好了么?”
“再等等。”罗德里戈还在犹豫。
佣兵团和正式军队存在不少不同的地方,其中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听命程度,身为佣兵团团长的罗德里戈不是埃斯塔利亚的军队,他们仅仅是受到雇佣的雇佣军,因此,罗德里戈不愿意将自己的军队过早地投入战斗,以避免损失过大。
即使士气受挫,吉拉姆率领的无赖骑士依然有相当数目,此时加入战斗,损失会比较大,以罗德里戈的想法是等布列塔尼亚主力出现并击溃无赖骑士们之后,再加入战场做收尾的工作,减少损失。
但是事情注定不会如罗德里戈所预想的那样了,就在佣兵团长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森林之内飞出了一颗巨大的火球,这颗火球拖过长长的烧焦尾迹,直接轰击在佣兵团的面前,不足三十米左右的位置,火球爆炸在地面轰出了一个大坑,黑色的浓烟和青草燃烧的气味弥漫在马格里特先锋团之中。
“咳咳~糟了,一定是我们迟迟未动,布列塔尼亚人来警告我们了!”副团长咳嗽着朝着罗德里戈说道:“该死,如果这样下去,我们会被阿曼西奥会长除名的!”
罗德里戈团长眼神飘忽不定,他看着面前火球术留下的大坑,又看了看远方的森林,终于下定了决心,佣兵团团长翻身上马,示意全团的佣兵们听令。
罗德里戈挥动手臂,朝向东方,五指张开,声音中饱含着正义的气息:
“正义在东军!立即发起进攻,击溃吉拉姆和他的手下们!人人有赏!”
“是!”
佣兵团的反水让吉拉姆和无赖骑士们始料未及,但是身后响起的火枪声和火炮声让本已经杀红了眼的吉拉姆知道事情不是假的,他们被出卖了!
反应不及的无赖骑士们遭到了卑鄙的背袭,在火枪和火炮的攻击下,许多骑士侍从被当场打死,无赖骑士们士气大跌。
“叛徒!全是叛徒!我们被出卖了!”吉拉姆大声喊道:“士兵们,快跟着我一起杀出去!”
然而当这群无赖骑士们想要撤退时已经为时已晚,他们的后路被佣兵团截断,而莫罗斯平原的南方,大群的海神骑士们正在先后涌入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