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说它外形酷炫,崭新无损。更重要的是,有了它,救出母亲就更多了几分把握。
雪痕拉了拉枪栓,发现拉不动,也许是不会用,也许是力气还不够大,雪痕也不纠结。先带到安全的地方,再慢慢研究。
他又从翼装人身上搜出了几颗子弹。然后将箱子里的压缩饼干抓了几把,塞进背包中。他没有全部装走是考虑到负重的问题,这把枪已经够他喝一壶了。压缩饼干虽好,但是也要有命拿走才行。在丛林恶劣环境中生活长大的雪痕,对此深有感触,所以在这一点上他一点也不贪。
约莫着从密语之森外边来到这里时间应该也差不多了,再久可能就有人要来了。雪痕决定速战速决,尽快撤离。
于是雪痕又快速地翻找了一下周围的残骸,把找到的牛肉罐头也塞进包里,将步枪背在背上,就开始向瀑布的方向撤离。
就在他沿河而上,马上要离开坠毁点的时候,他又有了意外的发现:在河边的泥滩上,有一条明显的爬行的痕迹。他完全能够确定在来的时候,没有看到这条痕迹。
难道是有幸存者?在自己到达坠毁点之后,从河里爬出来的?
想想看这也很有可能,一定是落在湖里,才免于一死,之后从水里爬了出来。雪痕看了一眼身后的小湖,心中了然。
但是痕迹一直延伸到一片灌木丛中,就没有了踪影,这灌木丛在他回去的必经之路上,所以雪痕必须去探查一下。他从背上摘下枪,小心翼翼地接近灌木丛。
轻轻地拨开草丛,他终于看到目标,那是一个浑身烂泥,还掺杂着血迹的瘦小的人形。头发很长,但分不出男女,简直就像一个小泥猴一般。
雪痕见是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大体型的人,胆子便大了一些。
他用步枪捅了几下,对方没有任何反应。但是身体并不僵硬,并没有死,仔细观察会发现他还有呼吸,只是昏迷了。
雪痕仔细观察了一下他身上的伤口,又看了看周围的灌木丛,心中了然,这人确实是从河里爬出来的,身上的伤不重,但是还是活不了多久。
因为他误入了这一片灌木丛,已经被一种叫做夜玫瑰的毒草扎了,这种毒草晚上开花,甚是美丽,在开花的时候没有毒性,但是在白天不开花的时候却有很大的毒性,可致人全身神经麻痹,包括自律神经,内脏被麻痹了,渐渐的也就死了。
这个浑身麻痹的人就是琴,她侥幸落入湖水之中,爬出来逃生的时候却误入玫瑰丛,中了毒,麻痹昏迷了过去。
雪痕微一沉吟,就做出了决定,他放下手中的枪,脱下了自己的裤子,然后走向了泥水中的琴。
他撒了一泡尿在了琴的身上,冲掉了她伤口上的点点血迹。
一边尿,雪痕一边说:“我也不知道这船是不是你的,但是我从你们这里拿走这些东西,同时也救你一命,这事就算扯平了。”
原来,这夜玫瑰的毒虽然厉害,但是解起来也容易,只要用强碱性水清洗伤口,就能中和毒性。如果有肥皂水,碱水,洗洗就好了。但是在这丛林里,去哪里弄肥皂水呢?没有碱水,猎人们也有自己的办法,那就是用尿,虽说不卫生,但是比起死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这事很严肃,对在丛林中生活的雪痕来说也是稀松平常。
但是这时,昏迷中的琴刚好被身上的刺痛惊醒,身上的那些被荆棘划开的伤口正火辣辣地疼。
还有一股骚臭的味道直往鼻子里钻。
当她睁开眼睛,她几乎被眼前的一幕惊得再次昏过去。
只见一个“狼人”正站在自己面前。他身上兽毛倒竖(兽皮衣服),胸前有一个巨大的隆起(装满饼干和罐头的背包),背对着月亮,极具阴森恐怖的邪恶之感。
那个男人向自己喷洒着骚气熏天的尿液。
她几乎要昏死过去,身为诺德家族的小公主,她何时受过如此折辱。
琴突然在地面上做了一个翻滚动作,单手抓住雪痕的脚踝,一只脚挡在雪痕的另一只脚后面,另一只脚狠狠地朝着雪痕的小jj踹去。
这是柔拳中一招在地面攻击站立的人的技巧,可以在一瞬间使双方优劣势翻转,本来是不用踹小jj的。但是琴盛怒之下,下手更重。雪痕哪见过这个,直接被这突如其来的攻击打得措手不及。重重地挨了一脚,他双脚被挡住,无法保持平衡,狠狠地摔在地上,滚了几圈才停下来。
“混蛋!”
雪痕疼得满地打滚:“你麻痹呀!你知道你麻痹吗?好赖不知啊你……”
雪痕此时已经想到这是个误会,刚才在他尿尿的时候,就像刮一张彩票一样,渐渐把污泥从琴身上冲掉了,冲到胸部的时候,才能从对方胸前的起伏看出她是个小女孩。本来的打算是尿完就走,就算对方误会也没什么,谁承想她会醒得这么快呢?
但是心中还是很气恼,好意救她一命,却换来个蛋疼的结果。
琴挣扎着动了一下,发现身上更疼了,麻痹的毒素还没有完全被中和,所以还是只能躺在地上站不起来。即便这样琴也不甘示弱,半躺着瞪视着雪痕:
“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琴所说的是北奥语言,雪痕根本听不懂。
“你是什么人?我刚才在给你解毒你知道吗?”
雪痕所说的是东方云莱语,琴同样听不懂。琴脸上沾了黑色的河泥,更显双目明亮。
雪痕本想再教训琴一下,但是发现语言不通,刚才的显然是个误会。
再看着琴一张泥脸,惨不忍睹,雪痕也生气不起来了。
低头看看裤裆里面,……好在完好无损。
妈妈说过这是男孩子的命根子,一定要好好保护,以后会有大用,虽然不太懂,但是雪痕还是很听妈的话。
既然没什么大碍,那此事就此作罢吧。心中这样想着,雪痕叹了口气,不再和琴多言,提起裤子,背起步枪,快步向瀑布跑去。
看到面前这个小野人的表现,琴也由恐惧和愤怒转为疑惑,本想抓住雪痕问个清楚,但是身上剧痛再次传来,她不得不再次躺下,只能眼睁睁目送着雪痕屁颠屁颠地跑走了。
在湖的西面边,海滩上,此时也有着类似的景象。一艘更加残破的飞艇坠毁在这里。因为靠近海,这里的幸存者显然更多。
一个个翼装男子从海里爬上来,走到海滩上,和其他翼装人聚集在一起,这些无疑都是幸存者了。
一个男子正在整队:“我是这次行动的副队长,上尉军衔,如果没有比我更高级别的军官,那么现在我将指挥大家继续行动,有没有意见?”
“没有!”
幸存者们虽然死里逃生很想休息,但是还是遵照军人的传统,首先整队。
清点了一下人数后,上尉命令大家原地休息,而他则快步跑向树林边,在一棵倒下的树前站定了,对坐在树干上的人行了一个军礼:“报告!行动队目前幸存11人,四人受伤,但治疗之后可以参与行动,请旅长指示!”
坐在树干上的人抬起脸,一张被烧过的狰狞的面孔,他的一只手已经从肘部被炸断,稍微做了一个行军礼的动作意思了一下。他对上尉吩咐道:“准备开拔,探索飞艇坠毁点,抓捕目标!”
“是!”上尉一个军礼,快步跑向海岸,安排去了。
这个旅长正是炮艇上的夜枭,他侥幸在卡尔的超级烈炎弹中幸存了下来。但是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
他要将这些仇恨全部发泄在琴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