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吧。”虞锦禾突然说,“若是这次去幽州能平安无事,我就没有什么好顾虑的了。”
“什……”顾景明微微睁大双眼,“是我想的那个意思吗?”
“是的。”
顾景明帮了她这么多,她若是再继续矫情,就显得十分忘恩负义了。
由于这件事情至关重要,次日,虞锦禾和顾景明、洛师兄以及一名叫做左辉的少年一起下了山,去探究一下幽州旱灾的真相。
按理来说,一个地方连续干旱十来年,确实不是很合理。
行至幽州城外,几人察觉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煞气,顾景明拿出了一张追踪符,贴上了城墙。
追踪符在村外的山头消失了,这追踪符还不够精细,只能找到大概的地方,到今天已经是经过许多改良了,只要顾景明技术纯熟,误差不会太大。
跟在追踪符后。几人在山脚停下了。周遭尘土厚重,鸟兽绝迹,高山负势而上,直直耸入云端,山上枯松倒挂,千沟万壑,绝巘怪柏,不计其数,风沙一起,辨不清方向,加之此处又远离人烟,大概已经许久未曾有人问津了。
左辉不合时宜地打破这种瘆人的安静:“这是什么鬼地方?”
“闭嘴。”顾景明冷冷道。
洛师兄轻声提醒:“有阵法。”
“做记号。”顾景明思索片刻,回答道。
接下来沿途,几人都会停下来在走过的地方划几道。
村里滴水难求,村外理应燥热难耐,可他们从踏上这片土地的第一刻起,就是尘土飞扬,不见天日,隐隐有些风雨欲来的意思。
几人朝着地平线的方向一路走,那近在咫尺的山脉却像海市蜃楼,看似近在咫尺,却怎么走也走不到。
顾景明顿住脚步。他们身侧有一大片绵延的枯木林,而这一片地,他们之前好像都走过,而且第一个标记好像就打在其中。
“去看看。”顾景明看向虞锦禾道,而后又嘱咐洛师兄,“你们现在外面等着。”
两人一齐走进了枯木林,找之前遗留在树林里的记号。
虞锦禾绕过一丛枯死的野,在背后发现有一颗被绞杀榕杀死的榕树,榕树庞大而颓靡,它表面蜿蜒盘旋着密密麻麻的气根也已经萎靡了,发黑的树叶插在罅隙中,散发出枯朽的味道。
她眼皮跳了一跳,这颗榕树十分具有标志性,因此顾景明让她做得第一个标记就在这儿,她围着榕树转了一圈,在某根脆弱的气根前看到了一堆散发着幽幽绿光的标记。
她顿时起了一阵鸡皮疙瘩,从榕树后面走出去,顾景明在五棵树开外,凝视着树上散发着绿光的‘壹’。
看来他早知道其中关窍,因此更加细心一些,做标记还特意用了数字。
两人各自从树丛里走出去。
顾景明交代:“师兄,我找到了第一个标记。”
“我也是。”左辉条分缕析:“走进枯木丛到现在半个时辰,每隔一刻一个标记,一共四个标记,如今刚好又回到原地。此地极有可能是半个时辰循环一次。”
“半个时辰回到原地一次,能说明什么?”
虞锦禾半开玩笑地说:“证明我们若走不出去,就要永远困在这半个时辰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