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新平伯和新平伯夫人每年都要往护国寺和大昭寺捐不少香火钱,但实际上新平伯并不是非常笃信鬼神之说。
可最近发生的一连串的事,让新平伯心里也泛起了嘀咕,不由得开始猜测自家是不是犯了什么,还是哪儿的风水出了问题。
之前尤谨行和周窈的那一系列的事情就不讲了,总归周窈现在已经身死,新平伯夫人最近正想着给尤谨行续弦的事情。
想到这里的新平伯夫人开始深悔当时还是太着急了,若再拖一段时日,周家的事便要东窗事发了。
那时既沾不上周窈,又不会像现在这样,因着周家的事连累,最近京中的勋贵们对他们避之不及。
想给儿子再说一门亲事,京中的人都是顾左右而言他,说白了就是怕天子余怒未消,到时候迁怒他们。
最近唯一的好事,就是尤谨行的腿好了起来。
新平伯正指望着这件事快些过去,说不定慢慢的,家中便都好了起来。
他这么想着还没两天,就听说大理寺那儿有人击鼓鸣冤,状告尤氏的族人在当地仗着新平伯府给他们撑腰,在当地横行霸道。
强占了他们家一百多亩上好的水田,他们家人前去理论的时候,还被尤家的人打成重伤。
不仅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还带了证据来。
尤家的人强行用五十贯钱买下了他们家所有的田地,那契纸上还落了尤家人的姓名和手印,千真万确是抵赖不得的。
御史台闻风而动,这几天弹劾新平伯的奏疏像雪一样飞到靖元帝的案头上。
本来就因为周家的事,看新平伯府有些膈应的靖元帝,更是有些怒意了。
再加上那天“恰巧”进宫的萧云樾正巧听到了此事,又适时开口道:“新平伯不过是个伯爵,竟敢纵容族人至此。倘若此事不严惩,京中这么多勋贵,谁家还没有几个族亲。若人人效仿,我大燕还有法度可言吗?”
靖元帝便决意将此事交由大理寺彻查,同时派钦差下陈郡视察当地。若大理寺查出此事属实,又或者是钦差在当地抓到了现行,便立刻将当地主管一方的官员提至盛京问罪。
而元令珩收集到的那些证据,也在经由上京告状的这一家人给了大理寺。他做事向来仔细,这些铁证无疑又把新平伯府的罪证钉得更实了一些。
在此事没查清楚之前,靖元帝让新平伯呆在家中,不必上朝了。
不知道大理寺究竟将这件事查得如何的新平伯,只能日日在家中跟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此事其实明眼人一看便知是冲着新平伯府来的,毕竟陈郡离着盛京千而八百里远,这家人一路能毫不被阻拦的来到京中,而且盛京这里他们没有收到一点消息,其中没有人帮手,新平伯是死也不信的。
不过究竟是得罪了谁,才要将新平伯府这么往死里整,新平伯却始终没有个头绪。
不过此事说起来,其实也是可大可小。
就如萧云樾所说的一样,京中的这些勋贵谁在老家旧地没有些族亲。若是他们在当地借着京中的名头,勋贵们常年在京中,若说不知情倒也说得过去。
最后怎么处置,要端看大理寺这么查,而圣意又到底如何。
新平伯原本想私下约见负责此事的大理寺少卿,却被闻讯而来的尤谨行给制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