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蝉鸣,灼灼夏日。
天气越来越热,一动便是一身热汗。
秦瑞芝勤奋不缀,每日早起练功,除了双剑,双剑的使用和招式,还练习长鞭的使用。
高府管家高长岭与秋姑自幼相识,年轻时常常一起练功,对长鞭的使用亦有心得,看见秦瑞芝耍长鞭总是伤到自身,更无法御敌,便指点了一下,果然大有长进,长鞭已然使得顺手,耍起来也是有模有样。
练完功后,秦瑞芝会去临九巷。
孙修敏对她始终有心结,见了她总是不自在,别扭的很。
倒是秦瑞芝很是坦然,从未提过晏家之事半分,对苏攀在高府门口的相见也是只字未提,也让孙修敏自惭形秽,对她也坦荡起来,主动说起高凌楚的婚事,说定了太医院冯家的二公子,明年初就成婚。
秦瑞芝见了高氏姐妹,后又去了秦家。
秦良晖始终不在府里,好像在刻意避着她一样,就连崇三娘也只是匆匆打个照面,也不再过问她的事情。
一连几日,皆是如此。
早晨练功,去临九巷找高氏姐妹,说些无聊的家常话,再去秦府。
到了第五日,秦瑞芝辞别高氏姐妹,照例又去了秦府。
秦清越的腿已经有所好转,在床上躺了好几日,身体都快躺出褥疮,便让二礼搬他去了竹林小榭。
秦府的后院种了一片竹林,竹林边上搭了个水厦,底下流水潺潺,最适合避暑。
秦瑞芝刚到秦府,就被二礼请到竹林小榭。
随后二礼便退了出去,退到一丈之外守在那里,她便知道秦清越是有好消息要给她了。
“哥,你今天看起来状态好了很多。”
秦瑞芝走过去,在秦清越身边坐下。
秦清越抬手倒了一杯凉饮,递给秦瑞芝,视线往外瞄了一下,看见二礼像个巡查的士兵,才放下心来,低声道:“今晚子时,林护卫会从醉归楼回相府,途经大通坊。大通坊有个保平巷,那里前些年起过一场大火,死了很多人,后来起了些鬼怪传闻,住在那里的人都就搬走了。”
秦瑞芝端着凉饮,凉饮是冰镇过的,丝丝凉意透过青瓷碗传递到掌心,听着秦清越细语低声,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了头。
秦清越又道:“妹妹,相府的护卫,命也比普通人精贵,你只能一击成功。为了保险起见,我请了朋友从旁协助。他是给贵人做贴身护卫的,轻易不出手,若你行动失败,他会助你一臂之力。所以,妹妹,谨慎起见,若你见了他,切莫惊讶。”
“好。”
秦瑞芝淡淡应了一声,然后低头喝了一口凉饮,斟酌片刻道:“我需不需要知会一声舅舅他们?”。
秦清越应道:“深夜出府前,知会大舅母一声,让她帮着做个局。相府护卫死于非命,高阳府肯定要查。若是查到你身上,有人帮你作证,能让你顺利脱身。”
秦瑞芝点点头,“好。”
气氛突然沉默下来,兄妹俩谁都没有说话。
秦瑞芝细细品着凉饮,入口便传来一阵湿寒,顺着喉咙下到胃里,凉意自心底升起,悠悠然道:“林护卫只是个开端,自他之后,宴夫人孙修扬也必死无疑。我与四舅母的缘分大概是要尽了。”
孙修敏毕竟抚养秦瑞芝长大,这份养育之恩该是记得,可她偏袒嫡妹,以养育之恩逼迫秦瑞芝息事宁人,这份恩情便已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