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瑞芝拖着林护卫的尸首,去了春田巷,绳子用力一甩,穿过牌匾,然后用力一抽,林护卫的尸首就这样被高高挂在春田巷口的牌匾上面。
银白的月光下,那个身影在晃啊晃。
在不远处的屋檐之上,站着一个人,身穿黑衣与夜色混于一体,唯有手中的那柄长剑昭示着那里还站着一位活生生的人。
秦瑞芝抬头看了一眼,那身形挺拔,那剑……
怎么看都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秦瑞芝冲着那方向狂奔了几步,那人察觉,一转身就跳入夜色之中,再也寻他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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彩云院,院墙脚下种的白色小正如荼绽放,香轻盈。
檐下还挂着只小铃铛,风一吹过,就叮叮当当的响。
韩氏坐在檐下,手里轻摇着蒲扇,一坐就是几个时辰。
跟在身边伺候的嬷嬷看不下去,忙小声劝道:“夫人,表小姐迟迟未归,不然你先回去歇下吧。留我在这里守着,表小姐一回来,我便过去只会夫人一声。”
“不用了。”韩氏眸子深沉,手上的动作一顿,复又轻轻摇起,“我就在这里等着,等着瑞芝回来。瑞芝不会无缘无故邀我来下棋,听细雨说,她走前带走了一根绳子。”
“是。”嬷嬷躬身应道,神色开始担忧起来:“夫人,你是担心表小姐会……”
“住口。”嬷嬷的话没说完就被韩氏喝止,“她若是想不开,早在蒲州就自我了结了,何至于跑到京都来演这一出。她前几日见了苏攀,我是担心,她会把这根绳子用在苏攀身上。”
嬷嬷脸色大变,“表小姐行事竟敢如此张狂?”
韩氏沉沉叹口气:“我也只是担心。”
说话间,一个身影越过院墙,稳稳落到院内。
一股子血腥味扑鼻而来。
秦瑞芝一身血衣就这样逆着月光向韩氏走过去。
韩氏惊起,正要怒斥,见来人正是秦瑞芝,一颗悬着的心被放下,又被切的七零八落。
“瑞芝!”
韩氏捂着嘴,小声喊道,然后跌跌撞撞走到秦瑞芝身边,二话不说就抓起她的胳膊,往屋里拽,“张嬷嬷,关门,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准进彩云院。”
张嬷嬷领了命令便出去,把彩云院里的仆人都叫醒了起来,让他们起锅烧热水,表小姐要沐浴更衣。
“瑞芝,你跟大舅母说说,你这一晚上都干什么去了?”
韩氏明知故问,这一身的血衣,长眼睛都知道是去杀人了。
可是在京都杀人,胆子也太大了。
“去杀了个人,一个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