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一口仰尽了杯中的酒,朝洗手间方向走去。
走廊口,顾初远远看到了秦朝暮,第一次看到他穿西装,天生的衣架子也不为过。
高跟鞋在偏僻的走廊显得漫不经心,这是秦朝暮第二次见这样的顾初,上一次是在秦家宴会。
高冷,傲慢,不可一世。
她走到洗手间门前,“怎么不砸?”
“她自愿的。”秦朝暮挡住顾初,却挡不住里面污秽不堪的声音。
顾初笑着两只手捏捏秦朝暮的脸,在他耳边小声道:“那你守在这里干嘛,你是个偷听狂啊?”
秦朝暮紧抿着唇,脚下纹丝不动。
顾初轻笑,“你信不信我说一句话,里面就会安静?”
【你信不信我不和他们说话,就能让他们气急败坏!】
同样语调,同样的恶劣。
可是这次,秦朝暮却违背了她的意愿,拉着顾初的手腕就往回走,身体崩的紧紧的。
恶劣的人更容易踏入深渊,他下意识的不想让她看这世间的浑浊,至少,她应该再长大些,明白些。
顾初任由秦朝暮扯着往前走,红唇勾起,朝黑暗处的几人做了一个手势。
路过一间储藏室,顾初将人推了进去,她抱胸看着贴墙而站的秦朝暮。
窗外细碎的阳光投射进来,男人那双黑眸隐匿在树影里的光斑中,明明是柔和的,却带着千里之外的疏离感。
这是顾初不喜欢秦朝暮穿黑色的原因。
就在此刻,窗外传来一声闷响,杂乱无章的声音伴随着男人呜咽声,似又被迅速捂住了嘴。
“我刚刚看到秦辉了,怎么看他瞄你的眼神那么奇怪?”顾初问。
突然把话锋转给自己,秦朝暮喉咙口的话就咽了下去,他抿唇道:“不知道。”
顾初兴味的看着他,突然双手用力捧住他的脸,“秦朝暮,背着我搞事情会被惩罚的哦~”
明明是严肃的时候,她居然还不忘恶劣捉弄。
秦朝暮甩开了她的桎梏,看向窗外,“赵芝嗑药,酒庄可能是她联合外人做的,里面的男人叫冉池,两人应该是达成了约定,这次生日宴的目标是臻远晁。”
他用的“是”而不是“可能”,过于敏锐的直觉和判断力往往容易触碰个体的边界感,过于直白的表达更甚。
因此,他是明知故犯。
秦朝暮只抿了一下唇,坚持说道:“如果赵芝搭上臻远晁,你哥哥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短期内顾家会得到好处。但臻远晁不是任人摆布的,如果发现赵芝背后的事,肯定会连带。”
顾初始终弯着唇角,眉眼却渐冷。
不知道是窗外的树荫还是雾色,声音被渗得有些凉,“然后呢?”
秦朝暮别开那道审视的目光,一口气说完,“冉池有一个异母哥哥叫冉墨,和东篱薇走的近,你可以让东篱薇办这件事。另外,这件事你告诉顾荀泽,他会有决断。”
所以,她什么都不用做。
短暂的宁静,窗外的光斑恍惚了狭窄储藏室。
顾初向前一步,清清淡淡的注视着男人,此刻美丽而气质静谧,她说,“我不喜欢忍。”
这一刻,她仿佛回到了刑架前那一日,眉眼冷漠、神色里满是冷眼旁观的凉调,“不要忍,要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