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然不想和他对骂,只狠狠一摔胳膊:放开!
吴明皓反而来劲儿了,死死拽着宋然不肯放手,他本就是辍学小混混出身,此时什么污言秽语都骂了出来:被我说中了吧?你这种货色,都不知道被几个男人操过了
他话没说完,声音忽然哑了。
小羽?宋然惊讶地侧头望去。
林飞羽单手狠狠扼住吴明皓的咽喉,一把将他按在墙上,而后面无表情地勾了勾唇角:我刚才好像听见有狗在叫,是你吗?
林飞羽个子很高,吴明皓比他矮了大半个头,此时只能脚尖垫着地,脸都憋红了:放,放开
一时之间,众人都吓呆了,吴明皓虽然非常嚣张,但林飞羽却向来人缘很好,脸上总是挂着春风化雨般的笑容,很少和人起争执,今天他这是怎么了?
而且,走廊里人来人往,万一被哪个狗仔拍了照片,微博上还不撕得腥风血雨?
立刻有几个人上前劝说:小林哥,算了吧。
小林老师,别这样
林飞羽根本不搭理他们,一双琥珀色的眼睛只紧紧盯着吴明皓,声音轻柔而低沉:你跪下来向我哥哥磕三个响头,我就饶了你。
唔,放开吴明皓面红耳赤地掰着林飞羽的手,可那只修长有力的手简直像铁箍一般,根本掰不动!
或许是因为缺氧,或许因为害怕,渐渐地,吴明皓竟然双腿发软,真的顺着墙壁缓缓跪了下去。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幸灾乐祸,有人满脸尴尬,有人目露鄙夷之色,有人忍不住低声嗤笑。
林飞羽垂眸看着他:既然跪下了,那就好好磕头吧,磕响些。
吴明皓一张脸涨得通红,他很想站起来,再说上几句撑场面的话,可是在林飞羽充满恶意的阴冷目光之下,他只觉得两个膝盖直发软,根本站不起来。
宋然低声道:小羽,算了,走吧。
既然哥哥这么说了,那今天就算了,以后再让我听到你这张嘴不干不净林飞羽微微俯身,贴近了吴明皓耳边,用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轻声道,我会让你滚出娱乐圈,做个只能卖屁眼、舔鸡巴的男婊子。
他嘴里说着极其粗俗恶毒的话,脸上却是一派和颜悦色的表情,而后他站起来身来,对着周围众人有些羞涩地歉意一笑:不好意思啊,刚才有些激动,让大家看笑话了,下次请大家吃饭啊。走吧,哥哥。
宋然看了吴明皓一样,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和林飞羽一起离开了。
众人见没了好戏,也纷纷散去了,还不时低声八卦:小林哥平时那么爱笑,沉下脸来还挺吓人的。
不过我觉得还蛮苏的
对了,小宋总和吴明皓,到底是怎么回事?
吴明皓主动爬床呗,不然小宋总能看上他?那个吴明皓,明明是他自己演技烂,还怪别人是关系户,真是搞笑
吴明皓跪在地上,听着渐渐远去的那些闲话,他慢慢抬起眼皮,注视着宋然和林飞羽消失的走廊尽头,眼神阴沉。
宋然和林飞羽一路到了地下停车场,林飞羽拉开车门坐进驾驶座,宋然则坐进了副驾驶座,他忍不住看了林飞羽一眼:你刚拿驾照,开车慢点。
林飞羽笑道:哥哥放心,我会小心的。
这辆车是林飞羽新买的悍马suv,高高的底盘,粗犷的车身,非常符合宋然的审美,只是他上辈子遇到了一场惨烈的车祸,这辈子开车就十分小心,而林飞羽开车非常野,连地下车库的盘旋车道都开出漂移的范儿,让宋然很是无语。
林飞羽见宋然坐好了,便探过身子,伸手想帮宋然系安全带。
宋然抬手挡住了他:我自己来。为了不带歪小兔崽子,他尽可能避免一些过于亲密的举动。哦。林飞羽瘪了瘪嘴,不情不愿地坐了回去。
他心里忍不住暗暗嘀咕,哥哥最近好像对身体接触在意了很多,不仅玩笑般的亲亲抱抱不行了,连这种程度的嫩豆腐也吃不到了,只有在沙发上睡着的时候,自己才能偷亲偷摸一番,平时只能看着干瞪眼。
还好,自己接了那部《猎物》,到时候按计划进行
车子发动之后,宋然又问道:小羽,你为什么想接《猎物》?商业片大爆之后,花半年档期去拍一个同志片,并不是一个高性价比的选择,你要考虑清楚。
林飞羽旋转着方向盘,一边打着小算盘,一边恳切道:哥哥,这次《雪中剑》票房大爆,我拿了不少分红,其实分红倒是次要的,我以后想做宋氏集团的独立董事,不靠片酬吃饭,这样就可以自由地选择想拍的本子,《猎物》的本子我看过了,写得很好,我想拍。
千万不能让哥哥发现自己拍《猎物》的真正目的,不然就全完了。
宋然点了点头:既然你想好了,就按自己的想法去做吧,我支持你。
林飞羽抿唇一笑:谢谢哥哥。
回家之后,宋然先洗了澡,而后裹着毛茸茸的睡袍,坐在沙发上胡乱吹头发。
哥哥,我来吧。林飞羽站在沙发后面,理由当然地接过宋然手里的吹风,一边给他吹头发,一边轻轻按摩着头皮。
宋然本想拒绝,毕竟他已经下了决定,要和小兔崽子保持一定的距离,可是吹头发好像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刻意拒绝反而显得有些做作,而且林飞羽按摩头皮的手法相当好,让人觉得很舒服,也很放松。
就这一次,下不为例吧。宋然这么想着,便淡淡嗯了一声,往后靠在沙发背上,方便林飞羽给自己吹头发。
吹风机在耳边发出嗡嗡嗡的低沉噪音,对方的手指修长而有力,那些手指在发丝间轻柔穿梭,不时揉按着头皮上的穴位,酸酸麻麻的
渐渐地,宋然眼皮有点沉。
然后,他做了一个非常古怪的梦,他梦见自己在一个巨大的原始森林里狂奔,身后是一大群嗡嗡嗡的吸血蚊子,他努力地跑啊跑,可是根本跑不掉,蚊子扑了上来,脖子很痒,胸口也很痒
真的很痒。
宋然稀里糊涂地睁开眼睛,眼前的景象还有些不能聚焦,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见,自己的睡袍已经完全散开了,一头柔软浓密的板栗色头发正趴伏在自己身上,胸口有种古怪的温热濡湿感,还有轻微的刺痛感和酥痒感,仿佛细微的电流。
宋然呆滞地眨了眨眼睛,而后脑子里嗡地一声,直接空白了,小兔崽子在做什么?!这不是平日里玩笑般的搂搂抱抱,也不是ktv里游戏般的亲吻,他在对自己,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