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名检测出两条杠给言惜看的时候,他脸色终于绷不住了,笑容逐渐消失,冷着脸看着白名:“你真怀孕了?”
白名哭笑不得,这难道还有假?可是言惜就是死活不相信,直到医院白纸黑字的报告出来,他才接受了这个现实。
“姐姐,要是你不想要,我们现在还来得及。”言惜慎重其事说道,他那厌恶孩子的情绪简直不要太明显。
“我怎么会不想要孩子?这是我们的孩子啊!”白名气急败坏说道,两手摸着肚子,就像看恶人一样看着言惜:“我不会让你伤害宝宝的!”
“……”
“你等着,我马上给你报产后康复班!”言惜黑着脸,憋了半晌,终于说道。
“哈?!”白名觉得他无药可救,自己的身材以及形象什么的对他来说真的那么重要吗?
一天又一天,白名的孕肚渐显,很多漂亮衣服穿不了了,只能穿孕妇装,言惜总是暗自垂泪或者在角落里画圈圈,他心爱的姐姐不能穿他设计的漂亮衣服了呜呜呜。
在她怀孕期间,言惜总是想方设法劝她不要孩子,白名就是死活不听,随着月份大些,言惜也只能由着她去了。
因为第一次怀胎,总是不容易,白名经常尿频尿急,还抱着马桶吐,言惜为此公司也不怎么去了,专门在家照看她。
“你非要生孩子,把自己搞的这么难受,哼!”言惜看着白名刚吐完一脸虚弱的模样,恶狠狠地说道,嘴虽毒,但他眼神却心疼极了,慢慢地把白名扶回床上,帮她按摩大腿等酸痛部位。
“再难受有你当初对我做那些事难受吗?”白名反驳道,她真受不了言惜跟怨妇一样天天埋怨她生孩子,自从她怀孕,言惜的心情就非常不好,她从来没见过有人这么没爱心,居然一点都不喜欢孩子。
“那种事就不要再提了……”言惜不想回想自己的黑历史,他弯腰帮白名翻身,白名衣服微微往上提了一下,她光滑的肚子上似乎可以看见胎动。
“你可以摸摸我们的孩子哦。”白名笑着说道。
“不行,经常摸会让胎儿早产的。”他郑重其事说道。
“诶?会吗?你好像很懂哦……”白名有些意外。
“我买了全套的书,可是做足了功课,你啊,还是赶紧休息吧。”言惜嘴上说着不在意,但实际行动上还是暴露了他内心的本质。
这些天,言惜就像一个贴心的保姆,脾气出奇地好,就是脸色很臭,没有一点开心的样子,但他对白名无微不至,几乎随叫随到,白名怀孕的不好脾气他也忍着受着,谁让她是自家媳妇呢?
白名进入待产期,去了医院,这是s市最好的医院,言惜让她享受贵宾级待遇,生产当天,白名果然难产了,这可让产房外的言惜分外不安。
“不管怎么样都要让大人没事!”言惜反复对医生说道。
“这么小就有小孩子了……”
“现在的人不简单呐……”
“嘘……”
医院外面,有护士对言惜指指点点,言惜真是快气吐血了,他已经25岁了,但外表还有点像学生,面对她们的指指点点,他很想爆粗,但良好的教养提醒他要保持优雅,他只用眼神回击,那几个人对视一眼,匆匆离开了。
“恭喜先生,您老婆生了!是个女孩!”随着产房一阵啼哭,一个粉嫩的小公举诞生,她小手乱动着,似乎是个非常好动的孩子。
言惜管他什么孩子,他心里只有白名,看都不看孩子一眼就直奔白名而去,白名疲倦地看着言惜,气若游丝道:“看看咱们的孩子。”
“不想看。”言惜直接回答道,让医生赶紧把小孩抱走,别在这碍眼。
白名白了他一眼,简直要气地背过气去。
时间过得很快,白名出院了,言惜把小孩全部推给兰斯洛特,自己不依不舍地陪在白名旁边,就好像他才是白名的孩子一样。
这么长时间以来,言惜就没看小孩几眼,白名提出了让言惜取名,她自己心里有了几个名字:“小孩叫言独一,或者言唯一,你觉得呢?”
“不行,跟某人名字很像。”言惜想都不想就直接拒绝,白名很尴尬地想起来纪久一。
“叫白独吧。”他说道。
“姓白?”
“怎么,不行吗?”
“也不是不行,只是……”
“我不想让她姓言,女孩姓白多好听。”言惜说道,但其实白名知道,言惜是讨厌言家人,以及那个带给他痛苦的姓。
小孩成长很快,几乎是一天一个样,白独小朋友学会走路后就开始在家里搞破坏,她搞别的不好,专门摔言惜的茶杯,摔一下还不够,非要摔碎。
言惜气得要死,他真想把这个小东西恶狠狠揍一顿,要是小男孩他早就动手了,看在是小公举的份上,他便宽容了些,但是,他真是对小孩没半点好感。
白名上了产后康复班,正在练身材,所以带娃很多时候都是言惜,言惜就好像故意逃避小孩拼命工作,把这个烫手芋头甩给了兰斯洛特,可怜的兰斯洛特只能含泪接过这个艰巨的任务。
白独就好像察觉到言惜不喜欢她,就专门搞言惜,还去找妈妈那卖惨。
最要命的是,白独小朋友长得很像言惜,等到三四岁时,她眉宇间跟言惜几乎一模一样,那双丹凤眼显得她有一种别样的气质。
她没有一点女孩子的温婉可人,反而变得很帅,虽然白名很想让她女生一点,给她扎着双马尾,但白独小朋友像个假小子一样,在幼儿园也飒地很。
“我家独独长得真秀气,要是在学校里肯定是校园校花。”白名疼爱地看着女儿,称赞道。
“……”言惜默默听着,没有说话,白独长得好看还不是因为他的基因嘛,他就当白名在间接性地夸他好了。
他有时候看见白独后非常自恋地在想如果当初白名和他同一个学校,会不会主动去追他?就像追高几许那样,他可是比高几许好看多了。
“爸爸,爸爸!”放学后,是言惜来幼儿园接她,白独亲切地喊着,此刻的她已经是幼儿园的毕业班了,淘气的她也是幼儿园扛把子,孩子王,在幼儿园,小朋友们都喊她独姐。
“我不是你爸。”言惜面无表情说道,为什么接孩子这事让他来?虽然确实很顺路,也确实下班的点很接近,但他真不想跟这小屁孩有什么接触。
“哈哈哈!”白独黏糊糊的小手往言惜那白衬衫上抹,一坨橡皮泥就这么把昂贵的衣服糟蹋了。
“……”
“……”
言惜忍着性子,把她往自己的法拉利一拉,关上车门,带她赶紧回家,别在这丢人现眼。
“爸爸,为什么你老是叫妈妈为姐姐呢?”白独整言惜整够了,乖巧地问道。
“关你什么事?”言惜懒得理她。这是他们夫妻之间的情趣,当然,他不可能跟孩子这样说。
“你真的是我爸爸吗?我觉得你有可能是我哥哥吧,我幼儿园同学都这么说!他们说你不是我爸爸!”
言惜不想说话,他觉得心好累。
“果然你才是家里多余的人,我和妈妈都姓白,只有你跟我们不一样。”
“你才是多余的!”言惜也真够幼稚的,居然跟小孩赌气。
“哼,你生气了!说明你心虚了”白独叉着腰说道,又有些洋洋得意自顾自说道:“今天老师夸我啦,老师们说我很帅,说我是幼儿园颜值最高的!”
“言惜,我们来一决高下吧!我终有一天会帅过你!”
“噜啦啦……魔法!把你变成大猪头,耶!”
白独兴奋地在后座位玩着。
到家了,白独跟着言惜后面回家,今天白名回来得早,已经做好饭菜。
白独还在缠着言惜跟她玩,她索性也不喊爸爸了,一口一个“言惜”,白名耐心教导她:“小孩子不可以没礼貌哦?这是爸爸哦。”
“爸爸的姐姐叫姑姑,你是我妈妈,我如果喊他爸爸,那你就是我姑姑了!”白独理直气壮说道。
“什么乱七八糟的。”白名一头雾水,她也觉得十分心累。
“她什么都懂,就是故意的,别理她,比起这个,姐姐,我们周末去玩吧~”
“什么什么?去玩?去哪里玩?”白独听见了,一脸期待看着他们。
“玩蹦极,你去吗?”言惜淡淡瞥了一眼。
白独:……
白名:……
“哦对了,独独周末要上礼仪课的,我估计得陪着她,也没时间去。”
“让兰斯洛特陪不就行了?”言惜自从有了这个小恶魔,已经好久没跟白名独处了,他怎么可能放过这个机会。
“呃……”
“我们请假吧~我不想上礼仪课!”白独说出了自己的心声。
“哎呀,不上课怎么行?”白名一脸为难,言惜在业界名声不小,他们家也算名门,出去社交是必不可少的,白独如此没有教养也让言惜面子过不去。
白名可是想让独独成为名门闺秀的,可惜事与愿违,白独越来越像男孩子了,这礼仪学了跟没学一样。
“是的呢,必须上课。”言惜觉得计划通,赶紧帮腔,“不上课的孩子是坏孩子,坏孩子会被狼吃!”
“喂喂,你别吓唬她。”白名不满言惜的“恐吓教育”,连忙拉开言惜,笑盈盈地说道:“独独要做个淑女哟,好好上课,妈妈以后陪独独玩好不好?”
“好~我听妈妈大美女的!”白独故意这么说,搂住妈妈往她脸上啵了一口,然后得意地看着言惜。
“……”
言惜黑着脸看着她,表情看上去十分吓人,可想而知他此刻的愤怒心情。
诸如这样的日常经常发生,言惜也被气的习惯了,但是,白独上了那么久的礼仪课,依然皮地很,当言惜把她带到晚宴去时,其他商业伙伴都对言惜家千金哭笑不得。
“言先生,您家女儿……还真是活跃啊……”
这时候,白名就会把调皮捣蛋的独独拉走然后拼命道歉。
等到白独长大一些时,她稍微懂事了点,但依然不省心,因为她成绩全班垫底,上课也不好好上,把言惜茶具带学校来泡茶,一下课,班级茶香四溢,吸引了一大波同学前来。
“嘿嘿嘿……这是我爸爸的碧螺春哦!”她一边泡茶一边招呼同学喝茶,为了泡茶,她还搞了个水瓶在班里。
“白独!”班主任气呼呼进来,不用说了,白独又要进办公室喝老师的“茶”了。
不仅如此,白独小朋友好像很好地遗传到了言惜的颜值,但却拥有着白名的智商。
“语文,52分,数学,36分,英语,47分……综合排名,全班第四十五名。白独!过来!”白名在家里拿着成绩单,气的要发抖。
“妈妈……对不起啦,独独知道错了啦!”白独吐吐舌头,软软说道。
“居然考这么低?”一向对白独漠不关心的言惜因为白名声音太大,不小心听见了。
“全班倒数第一!我当年读书再差也没有倒数第一啊……”白名快气死了。
“这……”言惜翻看她的试卷,实在是哭笑不得,选择题乱蒙,主观题乱写,最让他无语的是,作文,要求写身边的一个特别的人,白独的题目居然是《我的奇葩父亲》。
“白独?你好像对我有很大意见?”言惜耐着性子把作文看完了,一脸“微笑”看着她。
“哎呀……爸爸,我是乱写了了……”她第一次看见言惜露出这样凶巴巴的表情,吓得躲白名身后。
“别叫我爸。”言惜恼地很,没想到白名把小孩教育成这样,他虽然不喜欢孩子,但也没到完全不负责任那种程度,白独差成这样,简直是丢言惜这个q大本硕毕业生的脸。
“从今天开始,请私人家教。下次考试必须在前十,不然你就别进家门。”言惜冷冷说道,语气不像是开玩笑,他蹲下来,轻笑道:“白独,现在跟我去书房,我来帮你补习。”
他的笑容瘆得慌,白独咽了咽口水,退后一步。
“喂!言惜,会不会太严了……”白名有点担心地说的。
“你,别,管。”言惜一字一顿说道,他这个爸爸终于要开始教育女鹅了,只见白独眼泪汪汪地走进了书房。
“别打孩子啊!耐心点……”白名还在啰嗦地嘱咐着。
“听说你拿我茶具在班里喝茶?”
“我……我……”白独支支吾吾,她好久没跟爸爸说话了,言惜今天拿出做家长的权威,不得不说气势还挺足。
“听说你还跟人打架?把人挠烂了?”
“只是闹着玩的……”
“听说你在班里玩打火机把作业烧了?”
“那只是个意外……”
“听说你拉电闸让全校停电了……”
“你怎么知道那么多……”
“我当然知道,一天到晚,老师天天在家长群批评你。”
“……”
“手伸出来。”言惜拿起戒尺,脸色阴沉地可怕。白名那套温柔教育实在坑了孩子,让白独溺爱,变得越发过分。
……
当白独再次出来时,她眼眶红红,看言惜的眼神明显畏惧了许多,行为举止也规范了许多。
“爸爸是大坏蛋,呜呜呜!”她依偎在白名的怀抱,大声诉苦。
“你管的太严了吧,独独只是一个小女孩,犯不着这样吧?”
“你别护着她,子不教,父之过懂吗?”
自此,父女关系紧张了起来,言惜倒也无所谓,经过他的教育干涉,白独性格纠正了许多,学习也进步了,只是她对言惜的厌恶也更大了。
在上初中时,越发英气的白独小朋友有了男生的喜欢,同时,也收获了女生的青睐。
白独早恋了,这是言惜发现的,尽管她不告诉爸爸妈妈,但行迹实在可疑,经过言惜一系列推理,终于把他们的事情查了个水落石出。
“说吧。”言惜淡淡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放在桌子上,动作有些重,他声音也不高不低,却很有威慑力。
“爸爸……我……”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白名一出现气氛就莫名没那么严肃起来了,言惜很想把她支走,他今天就要好好教育这个一直不省心的熊孩子。
“你也知道,你骗不了我,所以还是老实交代吧。”言惜翘个二郎腿跟大爷似的,冷冷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