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还未成婚么?”慕容承烨一脸笑意,听不出话中是真是虚,“一纸婚约罢了,殿下若不想嫁,退了便是。”
“……”楚知南不想同他说话了,眼眸微眯,“你不怕蛇了吗?”
“什么?”
话题跳转得太快,慕容承烨未曾跟上。
楚知南邪邪一笑,“你瞧瞧你头上!”
闻言,男子下意识抬头看去。
不知何时,那原本盘踞在树上的蛇忽然开始缓缓挪动起来。
一爬一动之间,无端叫他头皮发麻。
脑子里瞬间一片空白,他哪儿还顾得上甚礼仪?当下揽着楚知南的腰便飞似地逃开。
待再瞧不见那棵树,他这才拍着胸口粗粗呼了两口气。
楚知南双手环胸,好整以暇看着他,“堂堂北矅皇子怕蛇,传出去岂不是要被笑话?”
“何惧多这么一个笑话?”慕容承烨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咿,殿下似乎什么都不怕呀?”
“猛兽尚且会露出它的尖爪獠牙,有何可怕?怕的是那人心!!”楚知南回得意有所指,“有的人明明内心精明不已,却偏要装出一副不谙世事来……有人心里明明萃了毒,却又要装作似无害的小白兔!呀,三殿下,你说你属于哪种人呢?”
慕容承烨闻言轻笑,微微偏头,薄唇高高扬起,眼眸眨动之间,犹如妖孽。
“殿下呢?殿下觉得自己属于哪种?”
“我么?”楚知南倒是不回避这个话,“我自是属于那种萃了毒的,你瞧,我明明想要垂帘听政那位死无葬身之地,却仍旧得迎合恭维,表里不一。”
话说至此,她似笑非笑,“那三殿下又属于哪种呢?”
慕容承烨着实未料到楚知南对她如斯坦白,当下愣了片刻,而既却又见楚知南嗤声笑了。
“三殿下必然是属于那种纨绔的!”她的语气里带着揶揄,“堂堂一位皇子殿下,竟是能将衣衫都输尽,啧啧,倘若我皇弟如你这般,我必揍得叫我父皇母后都识不得他!”
“与你多费这些口舌作甚?本宫要去狩猎了!”话落,楚知南翻身上马,居高临下与慕容承烨道,“你带路!”
“??”男子一脸懵,“为何是我带路?”
楚知南扬唇,“那——三殿下还钱?”
闻言,慕容承烨立时牵起缰绳,点头哈腰,“公主殿下喜欢从哪儿走?”
“随意!”
慕容承烨,“那咱们便打南走罢,这山叫衡南山,殿下名里有个南字,咱们打南走!”
“随意!”
慕容承烨闻言,当下便牵着缰绳往那条蛇相反的方向走去。
楚知南瞧着前头那衣衫褴褛的白衣公子,唇角不觉勾起。
莫当她不知晓他那小心思。
怕蛇便怕了,说什么往南走?
在这密林之内,树木遮挡得严实,压根就分不清什么东南西北。
男子回头正欲与她说话间,见得她那还未来得及收敛的笑意,心里莫名也随着轻快了几分。
“就是嘛,殿下平日就该多笑笑才是,笑起来多好看呀!”
楚知南嘴角一僵,冷下脸来,“好生牵你的马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