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得到了一个怜惜的吻。
而后, 衣衫被另一双手彻底扯下了。
*
一夜过去,主身终于解了相思之苦。
但后果也是很严重的, 方远被欺负的狠了,躺在床上沉沉睡去,等次日早晨一醒来,就唇角一抿, 要从萧情怀里离开。
可他双腿没有力气, 刚下地便蓦地一软,朝前一个踉跄。
好在腰间环着的手反应及时, 将他圈了回去。萧情看着这人眼尾微湿、眼眸水亮的委屈神色, 心知欺负过头了, 单臂把人抱起,略微一颠。
方远坐在他的手臂上,耳根一下子红透了。
萧情轻笑道:还气么。
萧情这个人, 长得实在太好看了。一笑起来,就和牡丹盛开一样,雍容高贵,风华万千。眼下的泪痣微闪,天然一双多情眼。
方远盯了他一会儿,别开了视线。
这是你的分.身还是主身。
萧情唇角微提:主身。
方远顿了顿:那□□.呢?
此次我回来,便是为了把他融合,以免天长日久,再生变故,萧情把青年放在窗台上坐着,又吻了吻他,你想他。
方远抿了抿唇:想。
他毕竟是和□□一起过了三年,一想到他就要消失了,哪怕知道这是萧情一心二用,心里还是有些不舍。
隐隐约约,又触动了他不好的记忆。
这样略微失落的表情,自是一一落在了萧情眼底。
他眼眸幽深:合体不急在一时,我将他安置在了闭关室,你若想了,我叫他来见你。
说罢他取出一双新袜,仔细为青年穿好。
但是手却轻握住了他的脚踝,没有放开。
方远小腿一提,把脚挣脱了,然后轻踩在了萧情肩膀上,手撑着窗框:萧前辈,纵欲伤身。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还微微弯着,让人看不出是有意或是无意的引诱,但那一只小腿,莹润如玉,线条极美,还留有一道指痕。
及膝的里衣随动作往里滑,无端便带着暧昧。
萧情唇角微提,亲了一下他的腿弯:是,方雇主。
这日以后,方远就住在了藏松苑。
萧情也果真如他说的,把□□召了出来,日夜陪伴,很快就让方远有些后悔了。
明明是一个人,但他吃掉了主身剥的葡萄,分.身也一定会递一个过来;他给分.身一个甜甜的吻,主身就一定会凑过来,同样索吻。
还会让他玩找不同的游戏,故意逗他,问他更喜欢谁。
方远被缠得脑袋发晕,怒道:你干脆把身外化身教给我,你和□□一人一个!
此话一出,寝殿里顿时一静。
方远看着萧情的眼神,有些头皮发麻,还未来得及退开,便被搂进了怀里。
你若想学,我现在便可教你。
不、还是不了,方远脸色涨红,我刚才说笑的,我不学。
主身与□□感觉是互通的,同时被他会死的。
见青年反对强烈,萧情只能暂时收敛了心思,轻叹一声:明日午时,我想让你与我赴一个家宴。
方远被转移了注意力:什么家宴?
萧情将他在北洲所做之事解释清楚:北三家暂时于我没有了威胁,他们族中不少长老还算是我长辈,这一场家宴,他们有资格见你。
曾经燕朝王脉与世家同气连枝,相互姻亲,关系牢不可破。但这其中也有极大的隐患,因为神朝继承人并非一定是神帝之子,凡是有谢氏血脉的,皆有资格竞争。
这些皇子在被确定为继承者之前,都只能随母姓,与世家关系极为亲密。
而等他们上位,也会大力提拔自己的母族,因此世家坐大,逐渐垄断了人选。
到后来,燕朝便不是谢氏的燕朝了,燕朝覆灭之前,神帝与世家的矛盾已经尖锐到不可协调,在萧情被确认为继承者后,直接达到了顶峰。
因为萧情不属任何一派,他的母亲,只是一个普通的妖族女子。
但杀归杀,斗归斗,北洲的传统一向是桩桩分明,哪怕下一刻他们要和萧情你死我活,上一时的家宴也是会好好出席,来看一看方远这个被择定的神后的。
甚至还会以长辈身份,送给他不少礼物。
方远:真是一群奇葩。
但他还是点点头,示意自己愿意。
到了家宴的那一日,藏松苑侍女往来如流,主殿里坐满了人,虽然在梵音寺一切从简,但这个氛围,着实说不上简单。
谷韩宴三家都来了,有资历的长老坐在前面,小辈坐在后面,满满当当,足有三百来人。
其中谷渺渺秦澜身份特殊,坐在前面。
殿内气氛诡谲,无人说话,丝毫看不出家宴的轻松。
终于,在一轮歌舞结束后,殿外站了两个人,正是萧情和被装扮了一番的方远。
方远刚一走进大殿,几百双眼睛就齐刷刷的看了过来,前面那一窝修为高深莫测的长老目光尤为强烈,看着他,几乎是一种审视。
萧情握住了方远的手,带着他走到上首,坐在了主位之上。
下面隐隐传来抽气声,还是谷家的长老开了口:殿下,此人便是
他姓方名远,还未取字,是我择定的道侣,萧情似笑非笑,今日带来给诸位见见,以免将来认错了人,殃及无辜。
这话含着深意,当初下死手杀了王脉不少人的几个长老讪讪的转开了视线。
而秦澜面色难看,还是不敢相信眼前所看到的。
萧情选定道侣、还是方远的这件事,早有猜测的谷渺渺还好,他却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听到消息时如被雷劈,半天没回过神。
这两人八竿子打不着,到底是怎么搅在一起的?!
或许是他的表情太过有趣了,萧情唇角微提,对着秦澜道:我是你的兄长,今日过礼,你理应叫他一声兄嫂。
那一刹那,方远和秦澜的表情一样,都变得十分古怪。
不少人看向了秦澜,观察他的反应。秦澜心里暗骂,却还是握拳站了起来。
他又能怎样,如今北三家都要和萧情保持表面上的和气,加上谷家重规矩,不会在这里为他出头。
所以他只能咬牙切齿,挤出一句:见过兄嫂。
方远鸡皮疙瘩起了一身,但是看着他的表情,又有种自损八百杀敌一千的奇特快意,于是点点头,按捺住想笑的欲望,示意他起来。
而其他人,则是正常的称呼他作殿下,包括谷渺渺在内,齐齐朝他敬了一杯酒。
*
这一场家宴比方远想象的快和简单,而且充满了乐子,他回去回味回味,半夜都能笑醒。
兄嫂哈哈哈哈!
但秦澜就没有这个闲情了,萧情选定道侣,他固然震惊,心里却也重燃起了希望。在宴席散后,他就单独找到谷渺渺,提到了两人结侣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