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良忙不迭地点头,立马从他身上爬起来,把药瓶塞进了柜子里,似乎只是怕韩染把他的糖果收走,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心里有多虚。
韩染看了眼他的小柜子,手指轻轻在桌面上敲击,一下一下还很有节奏,他的小心肝也跟着七上八下地跳。
还有没有了?
没了。他举起双手,以示清白。
如果让我发现你还偷偷藏着,我让你一个周都下不了床。韩染把人抓回怀里,惩罚性地亲了一顿,把人亲的眼泪汪汪的,抓着他的衣服,气喘吁吁的。
他回味地咂了咂嘴,促狭道,橘子味儿的?
梁良红着脸点了点头。
他最讨厌吃药,就算是普通的药丸,也会觉得很苦,过后总要吃一颗糖冲淡嘴里的苦味,还好没穿帮。
教练打电话来催韩染尽快把盘拿过去,他没再缠着梁良胡闹,又压着人亲了好几下,才起身往外走。
梁良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跟了上去。
我跟你一起去吧。他说。
有什么事吗?韩染疑惑地看向他。
他拉着韩染往外走,边走边说吧,节约时间。
车上,他把见了韩妈妈的事情告诉了韩染,没提被偷拍的事,只说她求了他,他一时心软就答应了。
韩染黑着脸,不赞同地说道,你理她做什么?那种人不值得同情。
我才不是同情她,梁良偷偷乐了会儿,把心里的打算跟他说了,坏女人那么对你,我忍不了,一定要替你出一口恶气,虽然她是你妈妈,我不能对她动手,不过她那么宝贝那个儿子,我把他捏在手里,有她好受的。
他把脑袋凑过去,趴在韩染耳边小声嘀咕了半天。
韩染失笑,扭头在他唇上亲了个正着,宠溺地说道,你不用顾及我,我心里早就没有她这个妈了,想做什么就放手去做,有事就往我身上推,天塌下来我给你顶着。
好。梁良高兴地在他脸上吧唧了一口,笑得一脸得意。
苏恒被他安排到了俞唯的战队,特意叮嘱了俞唯,要他多关照一下,怎么说也是韩神同母异父的弟弟,待遇不能跟别人一样。
虽然不是什么大战队,但他们的队长可不是一般人能招架得住的。
俞唯一开始是不乐意要他的,他的心理素质也太差了,动不动就闹自杀,像个不□□,这哪个战队敢要,那不都是给自己个儿找麻烦吗?
何况他又是个资质平平的,放青训生当中都拔不了尖。
俞唯嫌弃,梁良好说歹说都不同意,不过当他把计划和目的告诉了他以后,他立马就改变了主意。
他是最爱凑热闹的一个,虽然爱哭,又玩不起,但是这么有意思的活动,怎么能少了他呢?
苏恒在医院住了两个周才进队,报道那天是他妈妈送他来的,母子俩开车过来的,从车上提下大包小包的行李。
他长得很白净,瘦瘦高高的,不太像妈妈,眉眼之间有那么一点韩染的影子,多了分怯生生的感觉。
俱乐部门口不让停车,又是在市中心停车场离得很远,他们是提着那些很重的行李,一路走过来的,累得满头大汗。
门口的保安不认识他们,把他们拦下了,韩妈妈手里只有梁良发的短信,可是保安是不认的,他们又没有队长的联系方式,只好站在原地等着,等了一个多小时,俞唯才姗姗来迟。
他站在门口,让保安把他们放了进来,装作一副很歉疚的样子,笑着说道,不好意思,刚刚在打训练赛,走不开,让你们久等了。
韩妈妈可不敢冲他发脾气,脸上陪着笑,客客气气地说道,没有,我们也是刚来,您就是俞队长吧?
俞唯微笑着点了点头。
她连忙把身后的苏恒拉到面前来打招呼,推了推他,小声提醒道,还不快跟你们队长问好。
苏恒连忙冲他鞠了一躬,涨红了脸,局促地喊了声队长好。
俞唯没有多说什么,领着他们往里走。
韩妈妈一手拉着箱子,一手提着包,气喘吁吁的跟着他,脚下走得飞快,生怕一眨眼就把人跟丢了。
一同在门口看热闹的,还有梁良他们战队的人,梁良也来了,双手抱胸,站在门口的台阶上,悠闲地看着他们。
米修他们从身后冒头,好奇地张望,他们只是想见一见韩神的妈妈,他家那点事,队里的人差不多都知道了,先入为主地对这个女人和她的儿子没有什么好感。
苏恒拉着行李箱,闷头往前走,见台阶上站了那么多人,有点紧张,以为大家是出来欢迎他的,还挺高兴,笑得十分腼腆。
再怎么样也就是十五六岁的孩子。
米修站在梁良身后,鄙夷地切了一声,嘀咕道,不好看。
他指的是苏恒,其实小孩也不丑,白白净净的,一看就是富养的公子哥,只是他一天到晚面对的是梁良和韩染这种,审美自然也跟着水涨船高,苏恒这种小白脸的长相就入不了他的眼。
韩妈妈经过梁良身边,停了一下,表情有些尴尬,扯着嘴角露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容,对他说了一句,谢谢。
梁良不在意,微微一笑。
他们俩走后,米修凑上去,疑惑的问道,队长,她就是从小抛弃韩神的那个女人吗?
嗯。
那你怎么还对她那么客气?米修打抱不平地说道。
怎么说也是长辈,我还能骂她一顿不成?梁良白了他一眼,无奈地摇了摇头。
他看着韩妈妈佝偻的背影渐渐远去,是有点心软的,想到了自己的妈妈,为了他,妈妈苦苦支撑着破碎的婚姻,坚持了那么多年,一个女人,放弃了一切,太不容易了。
可是一想到这个女人做的那些事,那一点心软就荡然无存了。
做了不该做的事,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天底下没有免费的午餐。
俞唯跟在那母子俩身后,回头冲梁良眨了眨眼,笑得一脸邪恶。
他说了,人送进他的战队后,就归他管了,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即使到时候梁良反悔了,那也不能干涉他的决定。
他把人带进去以后,让他们自己去找后勤登记,休息一天,明天就可以去训练室了。
苏恒兴奋得摩拳擦掌,韩妈妈也为他感到高兴。
可是他们出师不利,去后勤登记处,负责人告诉他们,基地没有多余的宿舍了,他们要自己解决住宿的问题。
苏恒直接呆住了。
韩妈妈看了眼儿子的脸色,走上前,态度卑微地向负责人说尽了好话。
负责人始终是那句话,不好意思,这位家长,我们这里暂时没有多余的宿舍。
韩妈妈从钱包里拿出了一个鼓鼓的信封,轻轻放在桌子上,往负责人面前推了推,小声说道,拜托您想想办法,帮帮我们吧,什么条件我们都可以答应。
负责人淡淡地看了一眼,又给她推了回去,很抱歉,帮不了您,我们也是公事公办。
求求您了,再帮我们想想法子她将那个信封往负责人怀里塞,负责人如同拿着一个烫手的山芋,又给她塞了回去。
这位家长,您别这样。
他们两个推来推去,争执了半天,负责人冷着脸,有些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