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挺好,大家都很有朝气啊。”魳魳鱼点评道。
宁诚实开了门,魳魳鱼站在虺的肩膀上,从高处的视野望进了房间里,立刻发现了不一样的地方,“你们现在养了好多绿色植物呀。”
宁诚实解释:“是的,才刚养没多久,因为绿植可能会对朱獳的头发好。”
到了家,虺的嘴巴就不再噤声了,他补充:“目的是这样,虽然他现在已经一根头发都没了。”
魳魳鱼有些惊讶,“天呐我们分别好像也没过多久吧他居然已经秃得这么厉害了难不成秃头在头发与头发之间还会传染吗?”
宁诚实摆摆手,“不是,是他自己主动去剃光的。”
“哦,那他还挺有魄力。咦,你们为什么要在花盆里,插一根竹竿?”
另一条魳魳鱼觉得自己见多识广,立刻就明白了他们的用意,洋洋得意地摆弄着:“老婆你这就不懂了吧这其实是一个比较原始的用来观测湿度温度还有日照时间的装置不过说起来这装置好像也太原始了吧你们是怎么得出具体数值的呢?”
虺与宁诚实的视线慢慢地一同转向了阳台上的花盆里,帝休树那根可怜的小树枝。
就在他们早上出门前,这根小枝丫的最后一片叶子也掉了,彻底变成了光杆司令,在阳光下影子孤零零的。
之前掉落的那几片叶子他们都没扔,毕竟即便是小叶子,也有让人凝神静气的功效,所以他们都收集了起来。
宁诚实艰难地笑了一下,“那其实只是一棵普普通通的小树,既不用来测量温度,也不需要测量湿度,日照时间也没法侧,是我姐姐寄过来的,一棵树。”
魳魳鱼们噤声了几秒:“是吗?那它,也是自己主动剃光的?”
虺点点头,“没错,这棵帝休树好像比较任性,我们明明都是完全按照它的喜好对待它的,又是浇水又是翻身,结果这都几天了,它还是不想醒,跟个植物人似的。”
魳魳鱼其实觉得按照这棵植物人现在的这个状态,它有可能是再也醒不过来了,但这话说出来好像不太吉利,于是又咽下去了。
那大鱼缸还在原位,魳魳鱼兜兜转转在外奔波了这么多天,又回到了之前的栖身之处,顿时舒适地发出来一声叹息。
到了晚上,举父和朱獳也回来了,简单地了解了一下虺和宁诚实两人早上的勘察结果,然后就对魳魳鱼的暂时回归表达了热烈的欢迎。
第二天是工作日,其他三人都要工作,宁诚实就独自一人又带着魳魳鱼来到了花鸟虫鱼市场,打算继续买特产。
还是原来那家店,店老板对着魳魳鱼又是好一阵稀罕,听说上次买的鹦鹉鱼死了,还想再送宁诚实几条。
宁诚实没有要,因为她觉得,之前的鹦鹉鱼很有可能是被无意识放出妖气的魳魳鱼给吓死的,那就没必要再祸害别的鱼了。
魳魳鱼们也这么觉得,他们自己都快走不出去这座城市了,实在没有办法再承托别的小生命了。
宁诚实又给魳魳鱼准备了比之前还多的特产鱼饲料,两条魳魳鱼休息好了,便打算离开了。
毕竟路上恐怕要花很多时间,根据他们的计划,得努力赶在今年之内回到老家,不然将近一年不在,两人的地盘恐怕都得被别的魳魳鱼占了。
回程的时间只剩下小半年了,还是很紧张的。
因为总是迷路,宁诚实很贴心,这次给他们准备了一张国家地图,还教会了他们怎么看。
“太好了,这下出市不是问题,咱们肯定可以在半年之内回到家里了。”
他们对宁诚实简直感激不尽。
上次送他们走的是黑虎,但他这段时日也挺忙的,听说正在开拓公益事业,宁诚实就不想再麻烦他。
所以这次送魳魳鱼们走就没叫别人,只有宁诚实捧着个大鱼缸就出了门。
谁知刚坐上车,她就接到了一个电话,来电显示是那位警局的陈队长。
宁诚实愣了愣,陈队长最近应该正在为案子焦头烂额,也不知道找她是为了什么,她想着就接通了电话。
电话那头,队长的声音有些疲惫,但却开门见山道:“诚实,今天恐怕又得找你帮忙了。”
“行啊叔叔,怎么了,是又要我帮忙测谎了吗?”
“不是,是刚刚发生的那起案子,在菜市场的,我记得就在你家附近,你应该听说了吧?”
宁诚实知道了,“已经听到新闻了。”
队长说道:“那我就不多给你介绍了,我们这边觉得,凶手恐怕不是普通人。”
“为什么?”
能够犯下那样凶残的样子,谁都知道凶手必定不是普通人,但陈队长的话,似乎另有所指。
“尸体剩下的部分,有被啃食的痕迹,但根据痕迹鉴定可以肯定,不是人啃的。”
宁诚实摸着小下巴,之前她虽然直觉这起案子有蹊跷,但理智上没有发现什么证据,所以只当自己是错觉,可是现在听队长这么说,没想到她的直觉才是对的,这案子确实有问题。
“我们一开始以为可能是什么野生动物出没,但是四周的监控根本没有任何踪迹,还有就是,现场的味道也很可疑。”
宁诚实明白了,“你们怀疑是……”她看了一眼前面普通人类的司机师傅,话音一转,“是跟我一样的厉害生物?”
司机听了这个描述,还是忍不住诧异地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
宁诚实没注意,她在想,一个潜藏在人类社会的,未知的食人妖怪,这个消息要是放出去,在唯物主义的人类社会绝对会引起恐慌。
“对,所以想请你过来,帮忙确认一下那些齿印,还有气味。你们妖怪之间,应该能认得出彼此吧?”
“一般情况下可以。”宁诚实作为一位有着极强社会责任感的热心市民,同样担忧人类的安危,自然不会拒绝队长的请求。
尸体剩下的部分,其实主要也就是那个头了,现在就在警局里,所以宁诚实得抓紧时间赶去警局。
她问了鱼缸里魳魳鱼的意见,见他们都点头同意,便干脆直接变更路线,也带着他们一起过去了。
这位出租车司机明显没有之前宁诚实遇到两次的那个善谈,刚才听到宁诚实跟电话那头奇奇怪怪的对话,一头雾水,没有问出口,只是偶尔会从后视镜里偷偷看她一眼。